中华文学文学创作零散的足迹

零散的足迹405

2024-01-14  本文已影响0人  韩甸

        405、饸饹(上)

    小的时候,妈妈喜欢吃饸饹。

    饸饹是用糟米面做成的,妈妈会制作糟米面,但是不敢自己制作,因为弄不好,会药人的。

    糟米是用大碴子泡制的,一般都是夏季做,据说是发得透,不容易出现问题。

    把大碴子用水泡上发酵,好像是发20天到30天左右,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月,过月的话就会不安全了,这个过程叫糟米。

    发酵过程最关键,弄不好吃后就会出现中毒现象,中毒不良症状是头晕恶心,连拉带吐。

    糟米面是用糟米拉的水磨子,水磨也就是磨豆浆的磨,一边磨面一边加水,出来的东西成浆糊状。

    磨好后,过去做法是把米浆倒在盆里,澄清一段时间,把上面的清水倒掉,再用块干净的棉布包一大包秸秆灰粉,埋进干稠的米浆中间部位吸水。

    吸水的过程要更换几次干灰粉,保证灰包的可吸水性,大约需要一天一夜,用手攥能成形了才算好。

    现在做法是把米浆装入布袋中,放到一个斜面上,上面压个重物,倒控一宿就差不多了。

    不压重物也行,多放段时间米浆也都会变干松。

    饸饹有三种做法。

    一种做法是把水烧开后,用手直接往锅里攥。

    这是个技术活,抓一把面团,手指用劲一攥,在手掌虎口处就会挤出来筷子粗细的一根长面条,掉入锅里。

    一般人攥不好,不成粗粉条状,多数是挤出来一个长条旮瘩。

    另一种做法是有专用的压饸饹机。

    就是一个筒状物,底下有很多粗圆眼,把糟米面团装到筒里,上面加力挤压,下边就会出面条了。

    这种操作是俩人的活,一人挤压,一人填面,压的人很累,劲小了压不出来。

    在我们平原家乡那,习惯上把饸饹叫做“格豆子”,而在我们东边12里地以外的“营子里”人却称之谓饸饹。

    “营子里”,这是过去的老叫法,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满人区,据别人讲,“营子里”人喜欢吃饸饹,还会制作糟米,每村都有几个饸饹机,互相借着用。

    “营子里”人常吃这东西,没有饸饹机也会用手攥,一使劲能攥出很长一根来。

    平原家乡那虽然有机压饸饹的说法,但没见到谁家有饸饹机,都是用手攥,多数人家攥不好,一攥就出来一个小蛋蛋,煮出来就像一个一个的小蝌蚪,有的还会带着一个小尾巴,也许这就是“格豆子”名称的来由吧?

    还有一种做法叫做礤子,这是搬到山区住时发现山区人的一种吃法,也是用这种糟米面,把面团摁在一个带有很多粗圆眼的板上反复推动,礤出一根一根的圆条来落到锅水里。

    这与用饸饹机压的方法大同小异。

    家乡的饸饹,吃到嘴里,滑滑的,有筋性,有嚼头,有的还会酸酸的,细品有点甜滋味,具有别样的乡土风格。

    因为害怕药到,也许是怕死吧?我和姐姐不敢吃饸饹,都是妈妈吃。

      有危险性跟随着,妈妈不敢自己做糟米面,我家要是吃饸饹,都是别人家给送的面。

      前些日子,金嫂不知道在哪弄到些糟米面,送给老伴一团,老伴问我吃礤子不?

      家里没有那种礤子板,要吃的话就得用手攥,攥不好就会一个蛋一个蛋的。

      也可以擀成饼,用刀切成条,再小心地一点一点地往锅里下,稍微不注意就会断裂成几小段,成了碎面片。

      做这东西很费事,我还不喜欢吃,老伴就没有做,她往糟米面里加进去一些面粉,发一发蒸发糕吃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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