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望，不曾走远的记忆

      前些天莱州下雪了，朋友圈的各种动态把我的记忆勾回好多年以前。这是2012年春节的照片，那时候还是家里的老房子。其实，我想回家了，我想奶奶了。虽然，奶奶离开已经快半年了。

      小时候的雪比这个还要下的大。记忆里雪会没到膝盖，上学，天黑漆漆的一片，特别喜欢走被大货车碾过的路，这样，踩不到很多雪，鞋子就不会湿了。不然上学脚要冻一天。那时候骑自行车距离家里有十几分钟路程，下雪天不能骑车，来回至少半小时。所以我不喜欢上学，我但是我喜欢冬天，更喜欢下雪天。

      晚上放学挪步回家的时候，奶奶总会在路口接我，然后会回到屋的时候锅里总是有热腾腾的饭菜。我从小就跟挑食，不爱吃饭，奶奶就每天给我炒个我爱吃的菜。而她却有的时候在吃剩菜。跟着爷爷奶奶一起住，总是被惯大的。很多同学说回家家长不允许看电视。而我总是被默许边写作业边听电视的。那时候奶奶家电视只有三个台，中央一、山东卫视、莱州台。当然，我是不喜欢看新闻的，在六点多的时候莱州台总是播放一些历年的春晚小品，有时候也会疼有卓别林的黑白喜剧。每天播一样的，基本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会更换一次，就这样，那个时候赵本山的小品我基本都能电视表演我边背出来了。那时候就连莱州台的广告我都能被的出来。当然，这些没办法给同学炫耀，更害怕同学去老师那里告状。

      写完作业，睡觉前爷爷总是会给我打盆热水，让我坐在炉子跟前烫脚，因为每年都冻脚，奶奶说那是“鸡腚”。可能是像拔了毛的鸡屁股一样红吧。我小时候一直觉得冻的脚里面应该有冰块或者是冰碴的。爷爷总是怕热水冷了，隔一会儿会加点热水，又怕加多了烫的我受不了，就会分几次给我加，然后还会给我削苹果吃，把皮都削掉还要再切成小块，把我嘴太小，大个的苹果吃起来不方便。

      那个时候早上五点多就起来了，要吃早餐。我是很不愿意起床的，于是我练就了躺着吃饭的技能。最困的时候我可以闭着眼吃。当然不敢让我妈妈还有其他同学知道，因为在别人眼里这样是没正形的，爷爷奶奶心疼我，这样也是被默许的。在他们眼里，只要我肯吃早饭，他们就谢天谢地了。因为各种挑食，奶奶换着花样的给我做好吃的，冬天地瓜我是从来不吃煮的，我只吃考烤的，要切成片放在大锅里烤的，火太大会糊，火太小就没有咯渣，我只吃两面都有咯渣的地瓜片。也许你们奶奶从来没跟你们做过，你们根本不清楚我在说什么。

        我上中学时候，从姨家偷偷抱了只小猫崽，因为妈妈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喂猫的，我只会领回家，然后就是逗猫崽子玩，其他都是大人的事情了。我悄咪咪的回家，路上还幻想着猫崽这么可爱，妈妈应该会像我喜欢那只猫崽一样喜欢的，可是，好像不是这样的……然后只能放在奶奶家了，奶奶对我的猫仔崽也很好，猫仔崽像我一样挑食，奶奶去集上买些小鱼干蒸好给猫崽，又怕卡着它，奶奶每次都是嚼碎才喂它。

        后来，上高中半个月回家一次，再后来上大学几个月回家一次，再再后来，工作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我不让妈妈提前告诉奶奶我要回家，怕她很早就开始惦记，怕她着急，怕她牵挂着。可是每次从家离开，她都要送我。每次、每次。直到去年夏天回去的时候，那是最后一次，后来就再也走不动了。

        我们的最后一次离别，是我送奶奶走。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这么难走，第一次觉得两个小时的飞机是在煎熬。最后的日子里，奶奶已经瘫痪了，奶奶离开的两天前我是梦见奶奶可以下地走路了。也许她最后的日子里，一直等着我回去，而我木讷着到她离开后才迟迟醒来。

        回忆里总是充满着那些快乐的时光，可是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浸湿了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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