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0-27——闲书闲谈

晨起，读闲书。接着昨天没读完的继续往下读。因借书方便，最近借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书，不论题材，不论作者，不论国籍，只论眼缘。因借书时大多只看封面、书名，觉得“还行”的就带回来了。这“还行”便是眼缘了。

回家细看，有几本是著名作家的书，借的时候一眼瞥到如雷贯耳的大名了，便取下了书架。有的作者从没听过大名，再看也没记住名字。比如这本《来不及长大就老了》，当时大概就是被这书名诱惑了。散文集，作者是女性。既然借都借来了，倒是很认真地读了几篇。都是平时生活类的小文，既然能集成出书，文笔自然是可以的，这个且不说，只是因为又翻了同时借的汪曾祺的书，两相似乎就有了比较。这本《来不及长大就老了》虽然写的都是作者的日常，见过的景、遇见的人、美食佳肴等等，都是日常散文的素材，但读她的文，有点像我每天早晨看门口行色匆匆的路人。行色匆匆，神情焦虑，少有几人闲适、悠然地走过的。

读汪曾祺的文章，逗猫逗狗，张三李四，咸菜豆腐，七情六欲，人间烟火。不由想起我家隔壁的爷爷。隔壁的爷爷生前习惯喝早茶，每天天蒙蒙亮，就听得他家的铁皮大门“哐当”一声响，然后是清嗓子的声音，然后脚步声踢踢踏踏地走远了。七八点，我们上班时必定能在路上遇见喝完早茶回来的爷爷，手上有时提一小块肉，有时带一块豆腐，乡邻遇见招呼一声“喝茶回来了”，“哎，回来了”，脚步不紧不慢。其实我们家与隔壁邻居素有龃龉，平日并无走动，隔壁爷爷也去世多年，生前也并不热络，但汪曾祺的文章却让我想起了他。

《来不及长大就老了》文字表述都是怡然的、深情的，但入境一读，却还是觉得火候过了，或者火候不到，满面尘土的疲累感油生。读汪曾祺的文章却让我想起的旧时的戏园子，那些老戏迷摇头晃脑地听着戏文，戏园子里吵吵嚷嚷，却又安谧、闲雅。尘世的生旦净末丑在汪曾祺的文中轮番上演，而他静坐一隅，一壶茶，眯着眼，似听非听，时光恰到好处。

书仍然没有看完，到点该上班了，折了个角，放过一边，匆匆上班。闲书不一定要闲处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