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儒家文化“为尊者讳”

侄儿问：儒家文化有一个“为尊者讳”的毛病，这种思想传下来形成了一种很不好的思维定式：“好人绝对的好，坏人绝对的坏。”其实，即使像王阳明这样“三不朽”圣贤，在生活中也是会有缺点的。伯父，您说是吧？

伯父答：人不是神，任何圣贤或伟人都有历史局限，这已被古今中外的历史反复证明。我在翻看王阳明资料时，十分注意这个问题。《明史.王阳明传》里都是正面的东西，近几年新出版的一批《王阳明全传》，也是尽讲其神奇之处。只有度阴山的《知行合一王阳明》，提到了王阳明的另一面。据考证有两件事：

一是王阳明被封为新建伯的第2年，在老家建“伯府第”，5年乃成。其气派和豪华，用当地民间说法：“吕府13厅不及伯府1个厅”。“吕”指吕本，也是余姚人，做过史部尚书，却是个贪官，敛财无数。他在老家建了占地48亩的“吕府13厅”，据说最小1个厅就有9开间。这样一个吕府，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居然不及伯府1个厅？

疑问随之而来，王阳明建府第的钱从哪里来？王本人清廉，薪金也不高；家族历来尚德，不是巨富。我分析，只有一种可能，他取走了朱宸濠在南昌宁府的巨额财富。即使这样，我也认为，“王阳明力挽狂澜，拯救了中国南部的苍生，这份财富，他受之无愧”，但取之无道。

二是王阳明去世后，家庭发生内斗。王阳明有6个老婆（1妻5妾），内斗主要是王阳明的几位夫人闹起来的，为了争夺遗产，都想控制王阳明的独苗王正亿，弄得总管家束手无策。幸亏，王阳明的几个弟弟，把王正亿抢救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据此，我认为，“王阳明是个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和军事家，但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他似乎天生就不具备管理家族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