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 》之殇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
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王阳明

姐姐送的这本《目送》在办公室的案头放了很久,舍不得一次性读完。
慢慢地拆,慢慢地读,慢慢地品,然后从龙应台的境界中抽离出来,思考一下自己到底身处哪个阶段,左边是父辈的女儿,右边是儿女的母亲,自己到底经历的是左还是右,还是左右兼顾的目送?
你一震,醒来的时候,仍旧闭着眼,感觉光刺激着眼睑,但是神智恍惚着,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哪一个国家,哪一个城市,自己是在生命的哪一段——二十岁?四十岁?做什么工作,跟什么人在一起? 《幽冥》
从一部作品中读到共鸣,是因为在作者的笔下同时也看到了我们每个人的影子,从而在别人的作品中淌着自己真实的热泪。
每一个人都无法逃脱时间这个无声无息的魔术之手的丈量,不管是从可以精确测量的道具,诸如沙漏的流逝、馨香的燃尽,钟表的滴答声中;还是从斑驳的光阴,星星的行走,潮水的涨落中;最直接的就是从纯真的婴儿到满目苍凉的老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已然从父母眼中的《目送》,慢慢地变成儿女眼中的朱自清的《背影》。
没有一本书能独立存在,它只是一场与它们的前辈连续不断的对话的一部分。
最怕在某个年纪,突然听懂一首歌—初识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对于读书也是如此,对于时光的流逝,个人的成长也是同理。
二十岁时心心念念的东西,在四十岁看来是不甚理解的;
反之亦然,四十岁时看重的事情,从二十岁的心境看来也是不懂的。
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皆因阅历之浅深所得之浅深耳。
孤独的龙应台,在经历父亲的去世,母亲的衰老和失智,经历孩子们的长大和青春期与母亲的疏离,经历跨文化的个人婚姻的改变,以及身处不同社会文化的巨变…
而她自己这个核心人物,已然人到中年,四顾苍茫,无所依托,由此“把个人生命中最私密,最深埋,最不可言喻的‘伤逝’和‘舍’“化作”刻骨铭心的痛”,在感悟与悲痛间写下了散文集《目送》这部铿锵“龙卷风”笔下最柔情的生死作品。
她借助貌不惊人的散文,巧妙地铺排了上下三代人的暖暖亲情,将平常的日子点滴成文,让人明白生与死、离与散,从而更加珍惜现在当下的每一个瞬间,带着爱与释怀,与生命和解!
是呀,“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因为经过,所以懂得;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泪眼婆娑中,你的目送指向的究竟是谁?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