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登
2022年12月11日下午,在“三国四方”群里,程局说:今晚19:30,儿子程一帆演出的舞蹈“攀登者”,将在CCTV-3(我要上春晚栏目)播出,敬请关注。
我说搬好了小马扎在等,事实上是整了几个菜,边看电视边酌酒。但小县城的孩子能上春晚,毕竟是天大的喜事,我也暗暗为程局祝福,培养出了这么优秀的孩子。
这段时间虽说解封了,可一般不出门,对于这波来势汹涌的奥密克戎,越晚被感染越安全。每天吃饭、看电视、睡觉的“三点一线”习惯了,也没感觉怎么不好。别人电话邀约,总是借故推脱,关键是担心。
节目时间不长,但画面却给了我很大的冲击力。七个小伙子在暴风雪中,历经艰险、誓不罢休的顽强,甘于奉献、团结一致的合作,祖国利益高于一切的情感,让我慢慢和以往的思索纠缠起来,在脑海里越辩越明,仿佛在我以后的岁月里,又打开了一扇窗。
我猛然惊醒,攀登不止,这才是真正世界的模样!
去年,天涯借给了我一本书,是日本小说家梦枕貘的《垂直极限》。故事从1924年英国登山家马洛里和欧文挑战珠穆朗玛峰,却在接近顶峰处突然失踪开始,直到1993年日本摄影家深町诚,在尼泊尔黑市偶然发现了疑似马洛里的相机后,为了解开二人失踪的真相,和登山爱好者深入交流,探寻他们的心路历程。
1999年5月,马洛里的尸体在珠峰北8160米处被发现,标志着他和欧文挑战珠峰的完败。1960年5月25日,中国登山队四名队员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实现了人类历史上,首次从北坡越过世界巅峰的壮举。
起初我认为登山只是一种爱好,最多是同行互相竞技后,获胜的一方尽情炫耀。可我后来才逐渐意识到,登山,攀越无人可及的高峰,探索人类的未知世界,看似危险、艰难、辛苦,但最终完成的,却是个人精神的自我成长和人生格局的收获圆满。
对于一个人来说,最大的痛苦不是死,而是没有完成预订目标的遗憾!
攀登珠峰,需要携带氧气瓶、睡袋、帐篷等沉重的物资,还要应对零下四十多度的低温,和随时可能到来的雪崩。登山结对都是两人,安全绳栓在互相的腰上,一旦一人发生突发事故,另一人的安全也能给对方多一份保险。但再多的保险,在最极端与人类对立的大自然面前,都像纸糊的风车。
即使是这样,也没有阻挡住勇敢者攀登珠峰的步伐。或许他们是为了博取功名,但谁能不为这些不愿驻足原地,努力攀登巅峰的男儿喝彩?
把生命洒在攀登巅峰的道路上,是信念的坚守,也是灵魂的安放。
我们敬爱的林俊德院士,一生也没有停下过工作。从1964年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到1996年最后一次核试验,他参加了全部的45次。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是大满贯了,但他并没有停下攀登的脚步。
2012年5月4日,林俊德院士被查出患胆管癌晚期,住进解放军总医院。为了不影响原来的科研进程,他不顾家人和医生的反对,拒绝手术治疗,选择在病床上继续工作。
因为重症监护室展不开电脑,他强烈要求搬回普通病房。他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保存下国家核心利益的技术文件,修改好他学生的毕业论文。直到5月31日溘然长逝,我想,他的心是安详的。
人生是一场单向的旅行,与其唯唯诺诺地窝囊一程,不如甩开膀子痛痛快快地奋斗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