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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屠杀80周年祭:一部中国人不忍看、日本人不敢看的纪录片

2017-12-13  本文已影响1066人  巴塞电影

今天,巴塞君的朋友圈,被这张照片刷了屏。

作者@朱-彦

晃眼一瞬,南京大屠杀,已经过去80年了。

80年前。

1937年12月13日凌晨,侵华日军攻破南京城,实施了长达6周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大规模屠杀、奸淫、纵火及抢劫等反人类罪行。

《南京大屠杀》,李子健创作于1992年的绘画

二战结束后,据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调查和判决,在这场大屠杀里,有30万中国平民和战俘被日军杀害!

与这段国难史相关的影像及书籍资料不胜枚举。

巴塞君今天要介绍的,是一部相对冷门的纪录片:

《张纯如——南京大屠杀》

Iris Chang: The Rape of Nanking

知道南京大屠杀的人,不一定知道谁是张纯如

我们不妨看一下维基百科的介绍:

张纯如,作家、政治活动家,第二代美国华裔,祖籍江苏淮安。擅于用新颖独特的手法,描述华人在美国和中国的生活,揭示鲜为人知的中国历史和美国华人史的重要史料。代表作《南京暴行:被遗忘的大屠杀》,全面而翔实地揭露了日军于1937年在南京强奸、虐待、杀害大批中国平民的详情,被《纽约时报》列为推荐读物。

这部名为《张纯如——南京大屠杀》的纪录片,可以说是片如其名:

它从“张纯如”和“南京大屠杀”两个角度同时切入:一边纪录张纯如写作《南京暴行》的动因、过程及事后影响,一边在这个过程里,再现日军罄竹难书的反人类罪行。

纪录片开始,是张纯如偶尔听到父母讲1937年,日军侵入南京城后,中国人流离失所甚至被残虐杀戮的悲惨历史。

作为1968年出生在美国的华裔二代,张纯如在接受西方教育时,知道的是奥斯维辛集中营,或是广岛、长崎的原子弹,却从来没听说过“南京大屠杀”。

所以张纯如的反应,跟我们有很大不同:

首先是她很震惊:相比于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反人类指数,南京大屠杀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次是她很好奇:悲惨程度比奥斯维辛集中营还虐心的南京大屠杀,为什么从历史里消失了?

带着这种震惊与好奇,张纯如开始了她的资料搜集工作。

她的第一站,是位于加利福尼亚的库普蒂诺的“世界抗日战争史维护联合会”。

正是在这里,张纯如第一次正面接触如此大量、密集的日军罪行。

也正是这次,张纯如对时任会长的丁元发出请求:请他提供与南京大屠杀更多的资料,尤其是当年暴行的幸存者——她要通过著述,把日军的反人类罪行昭示天下!

被张纯如的热情、执着和专业精神打动后,丁元不仅提供了他所掌握的影像和文字资料,更主动帮他联系了中国南京的朋友。

1995年,张纯如飞抵香港,然后以游客的身份北上南京,找到时任“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袍纪念馆”的馆长段月萍,江苏省行政学院的历史学教授杨夏鸣,和江苏省社会科学院的历史学教授王卫星,请他们提供相关资料的同时,帮忙联系一些幸存者。

纪录片的视点从这里偏离张纯如,把重心放在了南京大屠杀期间的暴行,和幸存者的讲述身上。

首先是日军疯狂地屠杀中国军民。

攻占南京期间,日军高层采取“大体不保留俘虏的方针,故决定全部处理之”的政策。但在落实政策时,被疯狂屠戮的不止国军俘虏,还有手无寸铁的中国平民。

这其中最知名的,就是1937年12月13日《东京日日新闻》报导的“杀人竞赛”

日军少尉向井敏明和野田毅两人,约定占领南京时先杀满100人者为胜。

但对日军来说,这种一刀一人的杀法不过是个“序曲”,毕竟它太迟缓。

他们需要更高效、更集约的屠杀方式,给中国人以精神震慑。

所以他们做了个实验:在长江边的中国海军军事基地上,一次性屠杀8000俘虏,并就地焚烧掩埋。

对这第一次大屠杀,日军高层相当满意。

于是就有了12月17日的第二次大屠杀,目标是一万多人

具体的处决办法是:用重机枪一遍又一遍地扫射排好队的中国人,然后再浇上汽油集体焚烧……

张纯如用数字统计了她掌握的屠杀进度:江东门、1万人,燕子崖、5万人,草鞋峡、5.7万人,煤炭港、3000人,鱼雷营、9000人,中山码头、1万人……

或许数字太空洞,也或许“血水把长江都染红”的说法难想象。

我们可以听听幸存者秦杰先生的回忆:

逃到江东门时,桥已经被炸断了;怎么过河呢?大家就发现(日本人)用尸体在河里铺了一条“路”,上边铺着一层木板,祖母就带着我从木板上走过去,“路”两边不是头就是脚……

相比于日军疯狂地屠杀中国军民,更让张纯如震撼的,是日军奸淫中国妇女的恶行。

这不仅是纪录片耗费更大体量和时间集中说明的史实,更是张纯如身为女性,被日军的“南京暴行”冲击和刺激到罹患抑郁症的原因。

在“南京暴行”期间,有30万中国军民被屠杀。

也正是在这期间,大约有8万名中国妇女遭到日军强奸

上到60岁的老妪,下到8、9岁的幼女,甚至是即将临盆的孕妇,都没能逃过一劫。

据当时住在门东新路口5号的夏淑琴回忆:

12月13日,二三十个日兵闯入家里,把她父亲枪杀后,用刺刀挑死母亲怀里1岁的婴儿,再枪杀试图反抗的爷爷和奶奶,还用军刀劈开了邻居2岁孩子的脑壳;然后把她母亲,与分别只有16岁和14岁的两个姐姐轮奸至死——在反抗中被捅三刀昏死过去的她,醒来后发现赤身裸体的妈妈和两个姐姐的下体里,被插进了瓶子和木棍……

按照日本兵金子安次的回忆,强奸或是轮奸中国妇女,在日本兵里都是相当初级的做法,往女性下体塞东西,才是日本兵更喜欢的手段:

在南京期间,我们总是杀人放火、强奸轮奸,当官的让士兵摁住一个女人的腿和胳膊,想测量她的下身有多深,就随便找个棍棒捅进去,即便女人挣扎喊叫也不停手,等棒子插到底,就用浸过汽油的棉花塞进去,然后点火……这种行为在日本兵里相当普遍。

日军烧杀抢砸、奸淫掳掠的罪行,以及中国人的各种惨状,深深地刺激了当时在南京的一部分外国人,诸如我们知道的德国人约翰·贝拉(《贝拉日记》)、美国牧师约翰·马吉等,其中还包括设立了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日占期间改为了收容所)的女传教士明妮·魏特琳

“南京大屠杀”之前的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前排中间白衣服者是魏特琳

在1937年8月12日到1940年4月的日记中,魏特琳详细记载了在日本占领下南京的情形。

在日记的最后一页,也就是1940年4月14日(星期日),她写道:

“我快要筋疲力尽了。以前,虽然工作进展缓慢,但还能有步骤地制定工作计划,而现在连这些也做不到了,双手也不听使唤。我希望能马上去休假。”

两周后魏特琳精神失常,返回美国。

1941年5月14日,在寓所,魏特琳选择自杀

南京市立的魏特琳墓碑,上书“永生金陵”

日军暴行不仅摧毁了魏特琳的精神防线,即便是50年后的张纯如也不能幸免。

《南京暴行:被遗忘的大屠杀》一书完成后,随着名气和销量越来越大,张纯如的精神和身体却每况愈下:开始还只是脱发、失眠和幻听,后来发展成被迫害妄想症,总觉得有人跟在身后要虐杀她……

2004年11月9日,被诊断为严重抑郁症的张纯如,被人发现在自己的汽车内自杀身亡

“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前的张纯如雕像

在诸多研究“南京大屠杀”的人和资料里,张纯如是个极为特别的存在。

比如她并没有沿用我们习以为常的“南京大屠杀”(Nanking Massacre)的叫法,而说是《The Rape of Nanking》——这书名直译过来就是“南京大强奸”

这是由她的女性身份和视角决定的:在机枪扫射、劈头剁骨等暴行面前,对女人及其身体的极端侮辱和亵渎,是更残忍、更暴力、更不容原谅的罪恶。

对待女人的方式,决定了一个社会或群体的文明程度。而日军这种把强奸妇女视为消遣娱乐的态度和行为,没人性到骂他们是畜生,都觉得是侮辱了畜生的地步。

南京大屠杀期间,国外记者拍下的照片

因为日军恶行而精神崩溃并最终选择自杀的张纯如,既像是受害人,又像是殉道者。

也正是这起67年后的“殉道”,让人们有机会感受到历史的温度:

大屠杀的受害人,不止是亲历者和幸存者,不止是冰冷的数字和统计,更是那些曾经鲜活过的生命个体。

我们的心中,永远都要为他们留出一片净土,缅怀所有受难者,缅怀用生命去寻找真相的张纯如们。

因为真正终结的死亡,是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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