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相背而驰的世界里
在庆祝B君研究生毕业的没过多久,他又很快的拿到了北京的offer那断忙碌的日子后。
分手会谈就拉开了帷幕。
晚上他一进家门,她就准备好了下酒饭菜,仿佛心照不宣一样,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原来他们也没能免俗。
B君是他来读研的时候在她的城市认识的,认识的经过也很简单,是在一个网站的APP上日渐产生好感然后也有了对彼此的好奇面基正式成为男女朋友的,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工作了在一家培训机构做了一名老师。他们就这样认识,恋爱,和所有的情侣一样也在各个大街小巷留下甜蜜的身影。
随着他学业的结束情感也渐渐走到了尾声,终归还是会走到这一步,从认识一开始就知道吧!他有北方人独有的粗旷和不拘小节,她也有江南女人妩媚风情,他住冰天雪地的东北,她却生活在潮湿梅雨的南方,本不是不同的人,正因为不同而走在一起,现在却又因为不同而要分开了。
而这一次,是正式的说破这件事认真的考虑彼此的去留。其实哪里需要去考虑,也许故事的一开始我们就写下了结局,只是过程有点让人流连忘返。
在酒足饭饱之间,酒精加速了大脑的运转也让人停滞。停杯投箸时,她问道:“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她不是没有想过其他结局,女人独有的天真在这个时候显得有点可笑。
他在即使在沉默片刻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闷闷的倒掉酒瓶里最后一口啤酒,“哐铛。”的扔进垃圾桶里,该怎么说呢?是北京那样的大城市让人心生向往,还是在学历和以后的阅历不在一个阶断层次会消磨彼此的语言,还是南来北往异地奔波之间无法用短信邮件沟通后,触摸不到彼此真实情感情在某一天放弃呢?
想过了很多种的可能,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坚持。他明知道总是退缩的话是无法前进的,但若不狠心舍弃又如何去追求大梦大非金山银山呢?所以他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他们彼此心中都知道,有哪一种方式对彼此都好,那就是成年人之间告别的方式,做个体面人。
他于是想到说:“正因为特别所以才不可能在一起,白月光是因为突然的消逝才叠满BUFF的。”
所以他们说好要轻装上路,就算在夜里大哭,也要在白天放声大笑。
她又想到了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那是因为在彼此身上看到了灵魂的共鸣呀!可是他们光靠灵魂是无法维持下去的,他们要车子,要房子,要物质,要情感,要社会地位,要体面的工作,要至高的权力。他们都不是一出生就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他们像大多数人一样,要疯狂的往上面挤。
他不是没有上过班,正因为上了一年的班无法适应这个社会环境的自己才选择考研的。而考研是改变自己唯一窘境的选择,而选择在这一刻努力的开出了花,毕业,拿到一份国企的工作,还有一份熬一熬就有可能升职加薪的前途。
她想到了他们最初的开始,那么洒脱和放荡不羁,看了看满目狼藉的食物残渣,感叹的说道:“其实人也是好容易就能被满足的,有一口可以煮食物的锅就可以了,做着自己喜欢吃的菜,再满足的把它们干掉。”
他搔了搔头一想说:“确实也是。”
“吃着心满意足的食物,外面的人其实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到底在追求什么样的生活,可以聊聊吗?好想知道你的想法。”她歪着脑袋问道,好像回到了最初对他充满了好奇,他总是那么有趣懂得很多。
话题一下子由沉重变得轻松了,他也打开了话闸子:“追求生活呀!让我想想,我也一直在考虑,或许我根本就没有啥目标又或者说,越有目地的活着,就会有更多的空虑感向我袭来。我只有不停的填满,才能觉得安心一点,但却发现越是想拼命又好像无力的样子,我仿佛被命运掐指了喉咙一样。再怎么挣扎也无力改变。”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此刻的她好想知道他的想法。
说到想要的生活,他立马变得欢快起来:“我是想要个平淡的,充满田园风的,每天能起床听着鸡鸣声练武术的生活。平常就做做饭什么的,说实话,要不是为了挣钱这事那事的,我都想专门练习武术,就是这种简单的生活。
“对呀,我也想如果可以,就能种点花花草草什么的,画点画这样卖钱的想法。”南方水土湿润,不像北方干燥,如果碰到冰冻雪灾有些植物是没办法活下来的,还有一些时间甚至都不能出门。人尚觉得如此难挨更何况柔弱的花草呢?
通过彼此对生活的探讨,她发现他们都有自己想要的想法,都很美好,唯独没有那我就练练武术,我们一起种种花一起在一起这样那样过的想法。他们是两个不错的人,却没有想融合成为一个统一的又带着点不同的一个人的想法。
他们又谈到了价值观,他说现在的价值观就有问题,欲望太过于膨胀不是好事,啥都想占有,当然永远都不能幸福,总结起来就是贪嗔痴。但当自个身在局中的时候,却不以为然。
随着话题的深入,他忽然就发现的说:“人并没有因为多读一点书而变得富有,也没有因为多读书而改变什么,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至于我们能走向何处,我们尚不清楚,烦恼是如此明显,却又无可奈何,总想做点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做。就好像我走在外面,有时候好想握紧你的手或者亲吻你的时候,又因为不好意思和在意其他路人的想法而放弃了这样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他想了想,他也没有在他觉得她非常好看的时刻激荡他心灵的时刻夸她好美,怕被看成油腻的行为。
她也惊奇的说道:“好像是呀!就好像我想要去做一件事,可是却因为害怕别人的目光而变得不敢去做一样。”
原来他们都是缺少勇气和决心的人,有时候称之为软弱的人,他们没办法冲破世俗的大流也无力改变现状。
这样的感觉就像有感觉到你的沉默,而我又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我不道如何伸手,只知道如何结束。
这就是他们对这段感情和平分手的自我总结。
没办法跨越时间,地域,情感等等一切称之为阻碍的阻碍。
那就让我们和平分开,他们选择了第三种方式,也知道从此以后就碰不到这样的人了,但他们仍然选择了分手。
送他的那天,她发现他带的东西非常少,拥挤的地铁里,他也像往常一样为她空出来一小块地方躲避拥堵的挤。他嘴上说着不需要送行,眼光的余意却意味深长。
要再见哦!
她朝着进站口的他努力挥手,直到上了电梯上她看见了他的转头。她才察觉到自己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洒脱,所有的故装潇洒的样子,不过是她对这个世界无力的对抗。
后来的后来,他们偶尔也会在网上聊上几句,问下一些新的近况。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的想问道:“B君,工作中你收获了些啥?”
过了一些时间,他发了个流泪的表情,然后打了疲惫两个字。
她再问道:“那些大人们的关系你还习惯么。”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文字的他道:“还凑活着吧!慢慢的往前走就是了。”
就没有然后了。
渐行渐远渐无书,自此山水不相逢。
是的,慢慢的往前走就会好起来,即使是在和我们背道而驰的世界里。
我们也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