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

回家倒头就睡，好像唯有睡觉，才能弥补白天的辛苦劳碌。脚上捂好热水袋，它像冬天的暖阳，给我的安全感远远超过一个热水袋所能提供的能量。闹钟拨好，灯开着，给夜自修回来的女儿留着门，留着灯。昏黄的灯，看起来也是暖暖的。回来的家里，我睡衣口袋里开着的手机，每天都是不同的小说，厨房里雾气缭绕，热气腾腾的锅里，秋天可能是一只螃蟹，冬天则换成鸡汤馄饨，或是煎得黄黄的牛排，有时候，唯恐没有煎熟，放热锅上一蒸，回来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又扯远了，其实仍在睡觉，红绿灯路边停下来，依稀看到对面一同学，还是那样意气风发，除了头发有点泛白，丝丝缕缕的黑发中间夹杂的那种泛白。照例大声打招呼，握手寒暄，互道别后生活工作，周五小聚，正打听谁去谁不去的时候，突然想起电饭煲里的鸡汤小馄饨，惊呼忙要赶回家，恰时闹铃响了，又是梦一场。不禁感慨梦如人生，人生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