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
2017-10-31 本文已影响0人
梅勒斯_
生活已逐渐安顿。
新的家在山脚下,可以从阳台上瞭望山的北侧,我央求母亲在这里添置了一张小沙发,背靠上是绿色花朵,还有蓝白的条纹,非常柔软,不禁让我想起以前我们总说的,以后未来的家,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小房子,要是这张沙发能陪我到那时就好了。
独来独往地过了四个月,入学的这一个月并没让孤单得到缓解,我不知道是谁的问题,大概总归是我自己不友好,我找不到任何话题可以讲,在人群中失言,每日迟到早退,只有用心学习可以填补空白,以及,挽回一个接近于透明的人的自尊。
念及。
距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一年多,我仍记得你从叔叔的面包车上走下来,然后粗暴地打断我就要流出眼泪的泛滥的伤感。
向学校请了一下午的假,和你去山上寺庙许愿——依你的样子在佛祖前跪下,连磕三头。
在我许的愿中,父母依然健康,你顺利进入高中,还有一件事或许也在某种意义上实现了。也许你不信,我遇见了一个像易的人,长得像。是在去年的托管班里,晚上和他一同补习,我总是写完作业早早离开,然后跑去山腰大口呼吸,有时崩溃地哭泣,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家。
我在北京,被母亲带来治病。这个中考结束的漫长暑假,不得不随她来了。
她问我是否有意愿把病治好,伴随着企盼的眼神,这企盼让我羞愧而悔恨无比。我无法给予否定,虽然点头的那一瞬间我在想着,一切都不会好起来了。
我和父母这几天住在一家家庭旅馆中,在德胜门附近,不到两百米处有一家味道很棒的早餐店。这里不如我想象的令人厌恶。在治疗的日子里陪他们顺便逛了景点,幻想着和喜欢的人一起去后海。
但不具备任何意义,我是没有未来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