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记|一路向北 —— 北极村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 引自《假行僧》
看到这么一句话,“或许我走那么远,不是为了看沿途的风景,而是为了去他乡会一会走远的自己”。告别呼伦贝尔,收拾行李一路向北,漠河北极村是查看地图时偶然的前方。
黑龙江火车搭着我辗转,目极之处尽是绿,大兴安岭这绿,魅惑人心。然而,这也降不了那天的高温,天气热得在火车上买了根雪糕解暑。“咯噔咯噔”,火车有节奏地往前开着,路景倒退的越来越快,内心欢喜这种速度的节奏,快得窗玻璃上显映着与绿色模糊成一体的影子,景物流动,人也跟着飞扬起来。窗外的绿浪一波接着一波,深深地体会到了小学课文中提到的林海,满目苍茫的绿啊,你让我多心水。看着书,望着绿,坐着两天的火车,到了漠河。
到漠河的那天,天灰蒙蒙得像要下雨。让我意外的是,漠河车站颇有欧式建筑的复古风格,干净,广大,空旷,说是广场也不为过。出口总会有招徕生意的伙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主”了,北极村驴友之家接送的车。一路上念叨着太阳快出来,没准儿就看到极光了呢。人么,对于几率再小的事,对于想要的,都会抱有愿冀,投下一枚希望。漠河的空气清新又清凉,收费进北极村,怪不得网上说北极村商业化的严重,原来本身是个付费区域。买了票,开车从入口进入,门口兵哥要求出示身份证,类似刷卡一般在一个机器上刷了一刷,给了张《游客须知》的单子:“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驻北极村边防部队,欢迎来到祖国北极漠河……”,解放军,嗯,威严的气势。
image.png北极村,中国最北,当地的建筑也跟着由此打上“最北……”的招牌,最北邮局、最北一家金融机构、最北医院、最北饺子馆、最北农家院、最北一店、中国最北一家……骑着单车荡在北极沙洲,我在一路找北。
神州北极碑矗立在黑龙江边,扔下单车,踩在有水的石子上,看着河那边的俄罗斯,欣然地打出了6个的水漂。岸边两个兵哥拿着望远镜在看我们,估计防止有人游过去,不过,我觉着吧,正常人没有多少会偷渡,抓到被关被杀,不可预测,这种拿生命交换的代价,不值得。
漠河站一路上看到写着不同字体的“北”字石碑,“我找到北啦”,“中国北极村”,“金鸡之冠”(玉玺雕塑,四面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为什么叫金鸡之冠呢?因为中国的地图像一只鸡,而黑龙江的北极村位置好比如鸡冠,由此得来)。那天下午,整个广场飘着柳絮或蒲公英的植物,天气晴朗的不像话,绿的绿,蓝的蓝,白的白,就像被打了滤镜似的。骑着单车,行在美丽的小路上,骑骑停停,虽然中间迷了路,过了头,最终还是把车还上了。这个出门在外,地理位置还要多留点心。
走到了七星广场的江边,风里带着湿热的江水气息,吹的衣衫飞扬。江水清的也是不像话,手伸下去,看着小鱼在手掌心游动,利用同行者的手表吸引,来的鱼儿似乎更多了些,哈哈,可爱的小鱼,不怕我把你抓了吃了么。挥着衣服在江边狂舞,不禁想到《百变小樱》的解咒:“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请你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与你定下约定的小樱命令你,封印解除”,哈哈,这个对江河就不乱说了,在强大的自然力量面前,人显得那么渺小。在这里,看着天空奇形怪状的云,东北的云很厚实,产出各式各样的图案,惟妙惟肖,这不,此时太阳引入的那朵云像一个张着金口的狮子,吓退远方的白云。风吹的有些冷,打了小小的哆嗦,手的指甲变成了冷漠的淡紫。昼夜温差还是比南方大的,太阳将要落山,温度慢慢的降低了。
image.png在北极村街上买了些菜,借了厨房,在住的地方做了饭吃,远在他乡有一种很现实的意识,会做饭不至于饿死,这是一门真打真实的吃饭的技艺。住的青旅当时在装修,更像是民宿,能让我做饭感觉很好。一晚去了一家当地烧烤,羊肉竟是最便宜的,反而菜价高得忘了几倍了。北极村的民风还是淳朴的,不会特别坑,人么东北口音也重的,“哎呀妈呀”,带着卷舌的腔。第二天下午在最北邮局旁的青旅,一笔一画地写着明信片跟信,贴上邮票,郑重地在最北邮局寄出。看着邮局的工作人员盖上邮戳,开心到溢出满怀,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怀。
自家菜肴记得当时发生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在荡北极沙洲的时候,忽略了界碑的存在。后来晚上跟着青旅的义工再去一趟,我的天哪,发现就在经过的路上,哈哈哈。
在北极村这儿,夏季8:30左右太阳落山,10点左右天完全黑了下来,晃着手电筒,虽然那种黑,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只是走路的时候还是会对黑夜有一种微微的敬畏感。想想也是奇葩,大晚上的来看界碑估计也没谁了。跟义工聊天,我看到秋天的北极村,冬天的北极村。秋天是一个颜色多重的季节,夹杂一起的色彩就像油画,自然像泼墨似的将各色撒向北极村。冬季有意思的要属在早晨向上泼杯热水,瞬间在空气中结冰,仿佛发射一圈奇妙的能量之冰,美番了。
在最北客运站买了最早回漠河站的车票,早晨五点半出门,太阳升得老高,拉得影子老长,最后再在街上转一转,坐上了回程的大巴。
中国边陲远去了
路口还有好几个
这旅途不曲折
一转眼就过了
天空蔚蓝色
林海青绿色
我是昨晚唯一的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