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画中人

昨天秀云邀我去省博看展，省博已经去过两次，这次看到有一个叫方力钧的版画展，那就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对于方力钧何许人也，版画为何物，去前一概不知。在网上稍微百度了一下，知道了他的标签是擅长画光头形象。

一进展厅，一幅巨大的人脸头像画冲击着眼球。有大人，有小孩，有嬉笑，有怒骂，有正着头的，有反着头的，像极了世间百态。大胆明亮的色彩，加上超大幅的尺寸，给人强大的冲击力。

里面的画作绝大部分也是类似风格，虽然不太懂，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画很美、很独特，从配色到人物表情和眼神。我站在一幅竖幅的光头画前看了很久，他们的眼神都朝一个方向，表情似乎也没什么差别。今天一早再看照片，画中其实描绘的是两个人物。而最先吸引我的是画面中间靠上方的那个光头，他脸上的色彩相较其他的脸要浅，五官比较秀气，眼神显得格外炯炯有神，充满着一种笃定。我在想，作者是在要表达什么呢？他们在凝视什么？两个光头中年男子，一个线条粗犷，一个略显秀气，眼神里有鄙夷、不满、倔强、不服输？还有期待、笃定？或许都有吧。

回家后看采访，方力钧说他画的都是他生活中真实存在的人物，我们所见到的画中人就是作者将日常所见到的，以及作者复杂的情感都融入到了画里。就如写文章，我们写一个人，写他的外貌，他的行为举止，他生活中的某些小事，构成了一个生命独特而丰满的存在。只是表达的形式，一个是画，一个是文字。

一边看一边和秀云讨论，有没有看懂。说实话，最初我是懵懵懂懂的，我似乎看到了一种底层人民的压抑、挣扎和不屈。现在想来，看似同样的主题，其实每幅画细细品位，也是可以读到不同的味道的。比如一幅群像画，有的人表情放松、开心、积极，有的人紧张、焦虑甚至惊悚，代表了每个人看世界的方式，你的心里有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什么。你心中阳光，你看到的也会是阳光积极的一面，你的心中有忧虑，看到的世界也会变得不安起来。

就如这幅婴儿图，秀云说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主宰。我也有类似之感，每个人生来就是一颗钻石，闪耀着光芒。刚刚把照片放大来看，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婴儿的脸，而是一张成人的脸。或许作者是想表达：每一个成人都可以像一个赤子一样，闪耀出生命本来的颜色，活出最本真的自己。

方力钧说，每一个画家，不管是画人还是画山水、画动物，都是在画自己。对于赏画中来说，何尝又不是在读自己。

本来昨天看画的时候还迷迷糊糊，有些感受在心里还有些模糊，今早通过写作，好像又加深了理解认识，而且又有了新发现，这是写作带给我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