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賴,故我自由》Ⅱ 太宰治ver.
今天天氣真好,真是適合和三島由紀夫寫文章互相瞧不起的好日子呢!
我抱著一疊厚厚的文稿前往報社,準備繳交明天刊登在報上的抨擊文章。雖然說我在一時興起說要推翻三島由紀夫創立了無賴派,但其實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呢!啊呀啊呀,如果被安吾知道我根本沒有計畫,那應該又要被教訓了吧。
推開報社大門就看到我要找的人,小林秀雄。小林是負責校對及稍微修正我的文章,然而他不是很喜歡這份工作,明明能首先看見太宰大帥哥的文章是多麼光榮的一件事。「太宰,你又來了啊。該怎麼說呢?鍥而不捨?」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小林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文稿接了過去,「今天很不滿啊,寫了這麼多?」小林嘆了口氣,「恐怕要加班了啊,這一切都托你的福,太宰。我光《文學界》雜誌就要處理不完了呢。」
「不客氣。」我聳聳肩,滿不在乎。我忽然想起無賴派的事情,太宰大帥哥的豐功偉業怎麼可以不跟小林分享呢?「喂,小林,我要推翻三島由紀夫。」
「你剛剛……什麼?」小林停下翻著文稿的雙手盯著我,我原本以為小林肯定又要訓我一頓了,誰知道出乎我的意料,「造反這種事在外面說會被殺頭的喔,太宰。不要到處嚷嚷。」說罷小林繼續了手上的工作。
雖然驚訝,不過沒被唸剛好,說不定還可以趁機問問小林的意見,一舉兩得啊!怎麼這麼聰穎呢,太宰大人我。「小林,你在報社這種資料流通頻繁的地方肯定知道些什麼三島由紀夫的弱點啦,或是什麼有用的情報對吧。」我盡可能往小林那兒貼來煩他,看看他會不會把無視我的想法刪除。
「走開!整天寫三島壞話的人都不知道有什麼弱點那我怎麼知道!」我被小林用力推開,差點跌坐在地上。「哎呀,小林怎麼可以這樣,我要跟你女朋友說你是個暴力的男人……」我摀住嘴看著小林,擺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小林眼裡閃過一絲驚慌,太好了,計畫通。
「夠了,別跟泰子說。我只知道三島的老師最近離開宮裡了。你明明比我了解情報這種東西該找誰要,不是嗎?太宰。」真是的,沒有別的選項嗎?「嘖,難道沒有別人可以……」我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望著小林。
「沒有。」小林堅定的望著我,「我們所知最厲害的情報販子,就只有中原中也一個人。」
嘖,中也啊,那個發起酒瘋要人命的帽架男。「知道了就快去,太宰。不過聽說中也最近多了一個……助手。」
竟然有人願意當帽架的助手,這世界怎麼了?「幹嘛一直趕我走呢?」「你很煩。」小林馬上回答。「還有,拖越久無賴派的事越容易被三島知道。」
我點點頭,準備跨出報社門口。「喂,太宰。」小林忽然叫住我,「祝好運。」
報以微笑,「我會的。」走出報社,一點一點白色的雪花從天上飄落下來,「初雪嗎。」接住一點雪花,看著它在我的手中化成小水灘。我用力甩甩手把手甩乾,起步準備去拖走無賴派的大家。找大家一起去中也家吧,那個笨蛋的家我絕不自己去。
「太宰,這是哪?為什麼要吾輩陪你來這種地方?」我拖著安吾和織田作他們到中也家,並且叫英光敲門,因為我不想碰到中也家的門把。門開了,「請問是誰?」
「……你又是誰。」應門的這個人我還真的不認識,「這裡是中原中也家沒錯吧?」
那個陌生人點頭,「中也君?他在裡面。」他有禮貌的側身讓我們進屋,這人就是那個……助手吧。「啊,帽架!」我看到熟悉的行動帽架晃過跟前,忍不住喊出聲。
「你說什麼?小心老子揍你……不過你怎麼會在我家。」中也看著那個陌生人,一臉埋怨,「梶井,你幹嘛讓太宰進來。」梶井?不會吧,這名字好熟悉……他根本不是什麼普通助手啊!「我隱約記得治君和一雄君是你的朋友吧?不是常常一起喝酒?我好像記得你喝醉時還大聲嚷嚷的問治君他喜歡什麼花。你回答桃花對吧,治君。」梶井先生笑得非常紳士,笑容的弧度像是用量角器精準測量過一般無懈可擊,是標準的商業微笑,那種宮廷中的標準笑容。
「你怎麼知道咱的名字?為什麼知道咱跟中原君喝過酒?」一雄疑惑的望著梶井先生。「身為情報販及前王宮家庭教師,我不該有任何不知道的事情,一雄君。」梶井先生仍然笑著凝望一臉驚訝的我們。
「前王宮家庭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