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江山001》
提起普洱茶,人们认为,树龄越长茶越珍贵,时间越长发酵越好,价格自然就越高,于是树龄的大小也就成了衡量茶价的重要因素。
其实,在云南,几百年、上千年的古茶树比比皆是,甚至早在千年之前普洱一带就有古濮人专门种植茶树。
那时,茶树被修剪成一米多高,不但便于采摘,产量也很高。
元末,大量外地人迁入云南开始经营茶叶生意。大量的人从事水陆交通,使东南亚商贸服务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带动了当时的城镇化建设,而在万里茶道的影响下,大量的城镇也开始萌芽、发展。中国茶叶不但由东南亚大量外销至欧洲,不仅促进了中国与西方的经济交流,也将中国茶文化带到了欧洲人的社会生活中。
尤其到了清朝,随着鸿庆号、同庆号、同兴号、安乐号、汤氏茗号,乾利贞号等一些规模比较大的茶庄名誉海外,云南六大茶山也声名鹊起成了各国上层名流的钟爱。
六大茶山地理分布以倚邦、易武为范围,西面是攸乐,中间是革登、莽枝、倚邦、蛮砖,东面是慢撒。
慢撒茶山属易武土司管辖,由于口感细腻,其易武古树也被称为“茶中皇后”,而其余五山均属倚邦土司管辖。
民国初期,每逢茶商往海外卖茶,他们就会结成马帮从倚邦出发,在易武汇合后,就一路往老挝北部行进。
因此自古老挝便是中国普洱茶重要的中转站。
那时,如果茶商以丰沙里为起点,那么他们可以一直走到越南莱州;而如果以南塔、会晒为起点,他们则可以一直走到泰国的清迈与曼谷。
时光荏苒,这年深秋,冷风渐渐变得刺骨,无论早晚,云中村里燃起的炊烟也都会被吹散在群山。
云中村是一个天然风口,尤其是傍晚。当时整个村子的屋顶都蒙上了一层金黄色的余晖,眼前景物就宛如一张发旧的老照片,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嗵嗵嗵”,村外山坡上正有人在清除杂草、榛莽。不远处一棵十多米高的桂花树矗立在半山腰上,树干必须四人合抱。
从老人的装束看,他是云中村老松族首领孟靖。
老挝三大族系分别是老龙、老听和老松族。
虽说是三大族系,但除老听族中的一部分是土著原始居民外,其他人的来源大都与百越人有关。
"越"的称呼源于先秦古籍,是秦朝对南方沿海一带古越部族的泛称,因这些部族众多所谓称为"百越"。
其中,老挝“老龙族”意为平原地区的人,是从中国南方迁移而来,现在是老挝的主体民族;而“老松族”意思是山顶上的老挝人,主要构成源于中原地区的傣族、苗族与瑶族。
孟靖今年五十出头,听他父亲说他们家祖先是来自湖北大庸,也就是今天的张家界。但退休前,孟靖曾在万象担任过警察局的副局长,老了才又回到丰沙里,所以对祖先的事情并不在意。
此刻,他正使劲地挥动着手中的柴刀。
随着砍刀的上下运动,他以前健壮的体魄,发达的肌肉,清晰地显现在了同来村人的面前。
“哈哈,阿尔泰,别看孟靖大叔头发都白了,可他比你们这些年轻小伙都有劲。”
说话的名叫阿秋,她是村长卡钦的第三任老婆,而阿尔泰则是村长的大儿子。
阿尔泰看了一眼自己的继母,“那孟靖叔比我阿爹呢?!”
阿秋一听,一捂嘴,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那我可不知道,又没试过!”
“胡说啥呢,小心让山神把你们这些嚼舌头的都抓了去!”
说话的是村里的道士巴图,山神、图腾、厉鬼,是他最爱提起的事情。
此刻,早上他骑着摩托到镇子上买东西,此刻则将车停在桂花树下与砍柴的人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打着趣。
望着正在议论自己的村民,孟靖只顾自得砍着柴。
得汗流浃背,不一会儿工夫,几大捆干柴就在他脚下、身旁被妇人捆好、挑走了。
送水节,又称出腊节、出雨节等。
顾名思义,送水节是“腊期”的结束,寺院可以重新“开门”,各项重要社会活动又可以开始举办的好日子。
这天,僧侣们披上僧袍,开始外出云游。老挝人则端出佛香、鲜花和蜡烛,全心全意投入嫁娶等各项活动。
“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回村啊?我还等着吃好吃的呢!”
这时,孟靖的孙女孟静芝拿着自己的香蕉叶做的小船来到了劳作的人群。
送水节前夕,人们会在村里燃起篝火,不但聚餐庆祝,还要在河边举行放河灯仪式。
孟静芝虽然只有七八岁,但她也会随着村里待嫁的女孩将载着佛香、鲜花和蜡烛的香蕉叶船放入河中。
在寺院安静之前,孟靖还会去柴房,把白天砍下来的柴火锯成一段一段,整整齐齐地堆在一起,然后合掌对着寺庙佛像的方向施礼,最后悄悄离开。
“快了,快了,再砍两捆,就够咱们村子足足烧一晚上了。”
孟靖对外人一直很严肃也难得露出笑脸,但他对孟静芝却非常疼爱,上下嘴唇怎么也合不拢。
这时,就听阿尔泰“嘘”的一声。
接着,人们就听见了前两天在村头出现的那两头水鹿幼崽轻轻行走的蹄声。
雄性水鹿身高可达一米六,体重可达半吨,它仅次于麋鹿和驼鹿,是世界上最大的鹿之一。
果然不久,那两只小璐就从密林里走了出来。
“小鹿,小鹿!”
孟静芝手拿着香蕉叶船朝小水鹿跑去。
那两只可爱的小水鹿也一蹦一蹦地跳到她面前,好奇地看着她,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前两天,她正在村外的小河外,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爷爷!”
最近河水湍急,幸运的是她掉下去的地方有一堆沙子,这才让她逃过了一劫,要不然非得全身湿透不行。
正当她爬上岸,闭着眼睛“哇哇”大哭时,突然感觉眼睛上有湿湿、温温的感觉。
她原以为是爷爷,每次她哭得厉害时,爷爷总会擦去她的眼睛,然后从身后变出好吃的烤熟的蝉蛹或者蚂蚁屁股。
但奇怪的是,爷爷的手只会擦几下,而这只手却一直动个不停,即使离开了又会贴过来。
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到了一种奇痒难耐的感觉。
“痒,爷爷,你的手好痒。”
她又喊了几声,等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摸到的是一只小鹿的鹿角。
原来是两只小鹿来偷喝她的饱含盐味的泪。
这时,小鹿的舌头又伸了过来,孟静芝便“咯咯”地笑着。
她看着它俩,濡湿的鼻孔歙阖,耳朵灵动,长长的睫毛下有双大大的眼睛。
看见她睁开眼睛,小水鹿依然没有一点胆怯的样子,只是一蹦一蹦地跟随着母鹿的叫声走远了。
这不是水鹿第一次从山上下来。
只是往常秋季,水鹿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靠近村子。
送走小鹿。等回到屋子孟静芝把这事儿讲给孟靖说了以后,就躺在孟靖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最近,水鹿接二连三沿着河水从山上下来,这几天已经达到了十多只鹿。
秋天正是水鹿大量进食准备过冬养料的时候,而它们太喜欢秋天果园里又肥又厚的嫩果了。
记得水鹿刚下山来时,也是那么小心翼翼,即便孟靖只是打一个呼哨,鹿群也会马上回身向着山上奔逃。
但现在这些鹿已经和孟静芝相处得如此亲密无间,孟靖心中对此感到不安。
三年前,孟静芝的爸爸妈妈正带着孟靖在万象动物园与孟靖谈做污点证人的事情,汤潮的杀手突然来到了动物园。
当孟靖满身血污将孟静芝护在身下时,正好也有一群鹿来舔舐他的泪水。
于是,孟靖决定从仓库里取出自己的双筒猎枪将鹿赶走。
可等孟靖隔着河瞄准这群水鹿时,他却发现水鹿们自己仰起脸来,伸长了脖子,用鼻子发出一个又一个很大的长鸣。
接下来,要么是安详地四处张望,要么就低下头来,慢慢地啃食青草。
这些青草长在云中村肥沃的庄稼地里,比起别处的野草来,真是甘甜无比。
彼此相处了十多天,即便孟靖将枪对准这些水鹿时,它们依然会再次打起响鼻,呦呦地叫唤。
孟靖知道汤潮是万象最大的毒枭,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拿到可以给汤潮定罪的证据。
就这样,孟静芝住在孟靖的家里,孟靖帮她穿衣喂奶,两个人就像亲爷爷、亲孙女一般。
有时,孟静芝会从噩梦中惊醒,但她总能听见孟靖天铃鸟的歌唱,于是她就又在天铃鸟的歌声中回到梦里的动物园。
她梦中有万象寺庙里的椰子树、香蕉树、爸爸的怀抱,妈妈的笑脸。
“小芝,你这么喜欢鹿啊。”
阿秋便将柴火往自己的肩上背,边大声问。
”是啊,它们这么可爱,我当然喜欢啦。”
“要是把它们顿成汤,你就更爱啦。”
阿尔泰笑着说。
“哼,谁要是干把小鹿杀死,我就和谁没完!”
孟静芝生气得说。
“哈哈,你这么小,我想和鹿汤,你管得着吗?!”
阿尔泰继续笑着说。
“我管不着,可我爷爷是警察,小心我让他把你抓起来,关得你喊妈妈。”
孟静芝小嘴一撅,两手在腰间一插,更加生气了。
“好了,怕你啦,怕你啦!鹿汤有啥喝的,好腥的。过几天我请你去镇上喝冬阴爸,又酸又辣,那才好喝呢。”
说着阿尔泰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好啊!”
孟静芝高兴得答应着。
阿姆德是丰沙里比较大的市镇,镇西的确有一家餐馆是爷爷爱戴自己去的。
她现在不记得了,具体是什么时候从城市搬到小镇,再搬到这里的。
但听爷爷说,爸爸是在小镇长大的。
即便去了万象,爷爷每年夏天也都会来到小镇探望他的爷爷奶奶。
可自从爷爷的的爷爷奶奶去世后,爷爷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直到,爸爸妈妈时候,爷爷才搬离了万象,回到了丰沙里。
爸爸妈妈是如何死的,自己并不知道。何况过了秋天,过了冬天,又是春天。孟静芝只是平平静静地与爷爷过著日子。
在云中村,她学会了烧火、学会了纺线、学会了汉语,学会了世上许许多多的事情。
如今,看着小鹿围在自己身边,她无比快乐,孟静芝心里爸爸妈妈的影子也越来越淡了。
“那可以把你的香蕉叶船给小鹿吃嘛。”
这时,说话的是镇警局的库利卡尔·苏薇查柯邦警长。
“是啊,是啊!”
附和他的自然是今年刚来镇上的安诺查·索梭警官。
他俩每周都要开着镇上那辆丰田警车在附近村子巡逻一圈。
由于山路难行,所以他们有时会把云中村故意漏掉,但孟靖毕竟原先在万象当过几年副局长,回镇上还真帮了几回忙,还搞到不少新设备。因此,库利卡尔警长也就时常来这里转转。今年在加上索梭,所以来得就更勤快了。
“不,晚上我还要放河船给村里许愿呢。”
孟静芝笑着说。
“哈哈,那把我的祝愿也放到河里吧”
说着,库利卡尔警长村民们施完合掌礼后就重新到了车里。
“汪汪!”
有两条狗穿过马路朝篱笆跑去。一只小白狗悠闲地坐在农家院子里。
“这里一般没啥事儿,再大不了有些小偷小摸。”
库利卡尔警长对索梭警官
远处是田野和茂密的山林。
高高的椰子树种植在道路两侧,秃鹰在树上飞翔游荡,准备随时猎杀田鼠。
再往前开,索梭警官发现河上只有一座狭窄的竹桥,警车很难通过。
“咱们巡逻到这儿就可以啦。”
库利卡尔警长说。
“那再往深呢?”
索梭警官问。
“那咱们就管不着了。”
库利卡尔警长笑道。
放眼望去,索梭警官看着远处整齐地种植着龙脑香、榄仁树。
这时有一群水鹿正在桥那边的山坡上游荡。
领头的额头有些白色的斑点,跟在后面的一头角有些倾斜,可能是因为带刺的铁丝网钩住了它的角,上面有不少划痕。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
索梭警官笑道。
“别说那,前几年就是这儿快,咱们都管不着。”
库利卡尔警长再次笑道。
从警将近二十年,也和在这里出没的毒贩干了二十年。直到这几年,他才终于可以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一切。
苏门答腊松、思茅松随风摇动着松枝,鸟鸣回荡在原始森林。
鹿、草地、森林,仿佛他的心已经融化在水里,又如香蕉叶船在河的周围缓缓流动。而这片未开发的雨林充满了凤凰、紫檀、黄檀和巨大的芭蕉树,当然里面或许还藏着身躯硕大的野牛,这是印度野牛的亚种。但谁又知道呢?
在回镇子的时候,库利卡尔警长熟练地沿着蜿蜒的泥路高速行驶,吓得索梭警官紧紧抓住了车门边的把手。
回到上药,泥路渐渐变成碎石路,而他们又像一只黑色的蚂蚁沿着石路艰难爬行。
有辆破烂的汽车停在路边,挡风玻璃上写着车主的电话号码,然后画了一个直升飞机。
回望着电话号码,索梭警官说。“听说卡钦这飞机出租的生意还不错。”
“哎,那是当然,要不是政府对他赦免,我早就一枪崩死他了。但谁让他最后投降了,咱们也就拿他没办法了。”
“不是说判了二十年吗?”
“二十年,他敢坐,咱们敢收吗?真坐,还不知道又要整出什么事儿呢。”
库利卡尔警长悻悻得说。
这时,一名路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好奇地看着他们。
他们继续往山下走,快到山脚时,一辆警车停在路中间,一名戴眼镜的警察站在车前,不时挥舞着手臂指挥着拥挤的交通。
这两年,随着镇边的矿区被中国商人挖掘,附近的道路岁见了不少新的。不过公路不仅耗费大量人力和金钱,而且还容易受到镇上年轻人的攻击,甚至还不时会被帮派堵住勒索钱财,更不象土路那样,大部分损坏都可以由男人和女人用铲子迅速修复。
“菲拉旺,怎么啦?!”
“没什么,有辆长途爆胎了。”
菲拉旺扶扶眼镜高声回答。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穿着一件破旧的夹克和一件干净的棉布衬衫,穿着一条质朴的棕色裤子。
虽然修建这些道路并不是为了方便大家看风景,但来看风景特别是外国的游客也当真多了不少。
“好吧,你叫哈姆莉带人赶快修。”
哈姆莉是镇上汽车修理部的女老板。
“知道,知道,电话都打了两遍了。!”
前几年,铺子维持还很艰难,这两年生意倒也火了起来。
菲拉旺给库利卡尔警长敬了个礼,随后又忙着指挥去了。
库利卡尔警长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向路过的熟人不住得打着招呼、点着头。
路边立着一个充当红绿灯的标志,离标志不远的围栏上拿老挝语写着"禁止狩猎",然后还画了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骑着一只大公鸡,拿着一根钓竿,钓着一条大鲤鱼,上面拿汉字写着"恭喜发财,祝你好运!"
库利卡尔警长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拿着红A牌卷烟。
烟的味道很密实,也很冲鼻子,烟草大而粗。烟盒上还新印着“吸烟有害健康”,这是去年刚要求的,
大街上,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肩上扛着两桶水,肩上扛着一根扁担,蹒跚着穿过公路。
在拐角处,他看到一只老鼠躺在水泥地板上。可怜的老鼠被汽车的轮子碾碎了,就像一幅画画在了地上。
一辆运煤卡车从东方开来,在已经有些昏暗的暮色中喷洒着白色的雾气,它的鼻子像一座小山。
索梭警官发出了一连声响亮的口哨,库利卡尔警长则翻开今早刚到的《巴特寮报》。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糖厂的高烟囱像导弹一样直射天空。
这时,一只凶猛的公鸡在“咯咯”得边奔跑着边啄食着两只被打败的公鸡。
公鸡的惨叫引起了库利卡尔警长的兴趣,他放下报纸看那两只被打败的公鸡如何反败为胜。
一辆卡车猛一个刹车,差点撞到一辆装有砖块的马车。
一个人影从两个车的旁边走了过去。
“好的,希诺邦猜,我知道了。拜托你,告诉我妈妈,我会回家吃饭的。好了,挂了。”
索梭将手机关闭、放好。
“你妈妈的竹筒饭做得很不错,要我,肯定会回去吃的。”
“哎,她要象嫂子那样话少,她做的菜就会更香,可惜一件小事她能说八十遍。”
索梭闭上眼睛,等待回警局的道路重新通畅。
虽然只隔了两个巷口,但他和警长都不愿意多走。
“哈哈,也是。”
库利卡尔警长正比较着自己在丰沙里的妻子与索梭妈妈谁的饭更好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又出现了刚才那个身影。
第一眼时,他对这个身影并没有任何的兴趣。
但他正准备将注意力重新转到那三只重新在路边搏斗的攻击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嘭”的一声。
警长关车门的声音吵醒了微微打鼾的索梭警官。
索梭睁开眼睛往外一看,警长从一辆装砖的马车上跃了过去。
索梭赶紧关好警车,将自己的配枪插在腰后也赶了出去。
路旁不远处有一个红砖小院,院里是一座被藤蔓遮住屋顶的二层楼房,几只狗正在里面狂吠,院后不远处,有一条泉水从灰色的岩石上滴落。
警长正愣愣得站在院门前。
“警长,没事吧。”
索梭故作镇定得问。
“孙一。”
警长说。
“谁?”
“孙一,汤潮集团第一打手,孙一!”
“打手又怎么了,我还抓了不少杀手呢。”
索梭不服气得说。
“懂什么,你抓的人有谁能叫卡钦哭着跑到警局自首的。”
“哎呦,别敲头,卡钦不是被你抓得吗?!”
索梭问。
“妈的,我哪有那本事?!笨死了!”
说着,库利卡尔警长又在索梭的头上使劲敲了几下。
这时,门开了。
“云中村,谢谢,我记住了。”
孙一合掌,道别。
库利卡尔警长、索梭警官也站在孙一身后合掌。
等那个瘦小的老婆婆重新走进小院后,孙一扭过头。
“库利卡尔?!”
孙一问。
“是我,你的记性倒很好!”
库利卡尔警长上下打量了一下孙一。
他穿着黑色的牛仔服、纯牛皮腰带和一双厚底的军靴。
“还行,没时间,再见!”
“别走!来这儿干什么?!”
库利卡尔警长厉声道。
“找个朋友。”
“卡钦?”
“哪个卡钦?不是!”
“那是谁?!这是我的地盘,你不准胡来。”
“胡来,这不是你库利卡尔队长的爱好吗?!”
“那是孟靖局长指挥有误,关我屁事?!”
“好吧,是他的问题,你知道他在哪吗?”
“不云中村吗?沙呼娜大嫂刚说,你又问,你有病啊?!”
索梭轻蔑得说。
“谢谢!”
“闭嘴!”
库利卡尔警长与孙一异口同声道。
“哈,那,5273,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小女孩背上的伤养好了吗?”
“什么背伤,她背上哪……”
索梭正准备说下去,库利卡尔警长一巴掌就朝索梭扇了过来。
孙一上身,一个斜推,将库利卡尔警长打向索梭的巴掌卸了劲。
“队长,要找不见锦绣,你怎么回首府向嫂子交代?!”
虽然丰沙里城区面积狭小,大小仅相当与中国内地的一个城镇,但那有库利卡尔警长的妻子与孩子。
“找不见就不能交代了?!”
话还没说完,库利卡尔发现自己也上了孙一的当。
“谢谢,你们很配合我的工作!”
孙一再次合掌,准备道别。
“别走!”
库利卡尔一把抓向孙一的后背。
孙一一个滑步来到索梭的身边。
索梭一惊,忙往后退。
就在索梭往后退的时候,孙一左脚再次向前猛跨一步,左小腿垂直于地面,而右腿屈膝,膝盖略朝前,紧接着右脚跟提起,重心落于两脚之间。
“哈!”
孙一瞪着索梭大喝一声。
“啊——”
就在索梭吓得大叫之际、孙一左掌外缘猛击索梭的肋部。
“啊——”,库利卡尔向着孙一与索梭扑了过来。
“着——”,孙一再次大喊,然后一个后蹬腿,直接将库利卡尔踹了出去。
菲拉旺听到声音,往这边赶来。
趁着索梭捂着肚子,孙一往左裤兜一掏,是把警用手枪。
“还你!”
孙一说完再往索梭的右裤兜一掏,这才是索梭的手机。
孙一躲过库利卡尔的攻击,用食指与拇指一下就将索梭的手机卡从索梭的苹果手机里拔了出来,随即就将手机卡插进了自己的电子表腕里。
“3”
孙一对着表腕亮起的屏幕大喊了一声。
信息发送成功。
“好了,你可以逮捕我了!”
说着孙一举起双手,
库利卡尔与索梭举着手枪对准孙一,见他笑眯眯得的确不对了,于是便朝赶过来的菲拉旺瞄了一眼,
“你可以问我老板赔你的手机,电话是0085621……”
“闭嘴,我们自己会查!”
库利卡尔实在不愿再听孙一说什么。
与此同时,“当啷”一声,一个“3”字出现在万象“汤氏集团大厦”的八楼,集团法务哈姆莉·乌玛里楚蒂的手机里。
“是3,这个手机号码是专门留给孙一这次行动的!机主信息我也已经查明,信号来源是丰沙里的云中村。”
哈姆莉·乌玛里楚蒂一边在信息系统里搜索着相关资料,一边给汤潮汇报着内容。
“好的,我知道了,云中村。”
汤潮坐在私人飞机的座位上,闭目思索着这次行动的所有步骤。
“那老板,是否开始行动?”
哈姆莉问。
“让我再想想。”
汤潮陷入了沉思,云层厚集,机翼穿梭在黄昏。
“好的,老板,祝你此行一切顺利。”
哈姆莉也挂掉了电话。
“代码3啊3,既然图还没找见,或许一切变故就从今天开始!”
望着万象的街道,哈姆莉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注:由于孙一使用的是蔡李佛拳,此拳法讲究发声与动作的配合,要求发声以助威,发声以助势。因此,书中孙一在发招时经常会有单纯的注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