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以退为进

等了许久，那女子愁眉苦脸地回来，说自己根本近不了身，没有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于是刘杰离了她们，又在僻静处等着赵三出来。

刘杰明白，赵三找那老鸨绝对不是为了与某个女子苟合，定有其它的事儿。不一会儿，赵三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消失在夜幕之中，刘杰也远远地尾随其后。

可是越走越是熟悉的街道，这不就是县老爷的府邸吗？赵三来到门口，门卫见到赵三打了招呼就为他开启了大门，赵三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刘杰心里一惊，原来县老爷对他有了防备之心，暗地里差遣赵三为他办事。可能是自己耿直富有正义感；抑或事情与自己有着某种关联。是了，肯定与师叔柳老怪他们有关，不再重用他也算是一种避嫌吧。

为了不打草惊蛇，刘杰也没有进到院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这样耗着吧。

不一会儿，赵三出来了，径直回了自个的家。

第二天一早，刘杰来到县衙，找县老爷告假说；“大人，我师父身体抱恙，所以想回去些时日照顾他老人家，望大人准行。”

县老爷听后点了点头说：“照顾老人尽孝道是应该的，给你十天假，把手头事交给你的兄弟赵三，让他先替你担着，回去好好照顾你师父，其他的你回来后再说吧！”

刘杰向县老爷致谢辞别，他又去找赵三，交待一番才策马扬鞭，向城外飞驰而去。

师父的草舍就在不远处，刘杰勒马停了下来，下了马，牵着马缓缓步行。远离了尘世的嚣喧，山高林密，鸟语花香，潺潺流水，这一切都令他心旷神怡。

他放了马，任它自由地觅食鲜嫩的草儿，自己则仰躺在路边，看着蓝天，还有蓝天上的云卷云舒，真是一幅变幻莫测中的巨幅画卷。

“师叔，师叔！”一阵叫唤声惊醒了美梦中的刘杰。

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向四处张望，却见凤仙姑娘站在不远处。他叹了口气刚开要说什么，却被凤仙姑娘抢了先：“师叔，你不在县衙里好好查案，跑来这里做美梦了你，是不是梦见了我未来的那个婆婆柳蓉儿？”

凤仙姑娘口无遮拦，却被她说中了，相处久了，他俩彼此间知根知底。他刚才确实是梦见了柳蓉儿，他心中有些慌乱地忙回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呀，我是来看望师父的。”

“你哪有那份孝心呐，办起案子来那么拼命，几个月都不回来一次，肯定是办案不力，被撵回来了吧！”

这凤仙姑娘无心的俏皮话，也点到了刘杰的痛处。自己的存在，确实碍到了别人，人家巴支不得他滚得远远的呢。他这次告假也不完全是为了师父，而是以退为进，寻找突破口。只要他不在，他们就会亳无顾忌地做事，没了诫备之心，马脚也就露了出来。

刚才他仰躺在地上，听着马蹄声远去，就知道跟踪者相信他是真得来看师父的，所以回去禀报他的主子去了。

刘杰站起身来，轻拍着沾在身上的枯草问道：“疯丫头，你不是去周家庄学做淑女去了吗？难道混不下去滚回来了？”

“唉！别提了，你那梦中情人是只母老虎，还好当年你打擂台没赢，否则娶了她你比单身都还要难受。”

“疯丫头，你这话在人前可不能乱讲，别人会误会我对周夫人有非份之想，这样下去你的嘴早晚会惹祸的。”

“好啦，叔叔，不用紧张，我也就是调侃你而已，他人面前怎敢胡说八道。”

刘杰也觉得这点事她也是懂得的，于是走向马牵了马，并说：“师父还好吧，我们回去喝酒！”

“我爷爷呀，身体硬朗着呢，酒量就不用提了，两个你也干不倒他。”刘杰相信这话是真的，从小到大刘杰从未见过师父酒醉的样子。

说笑间两人来到了草舍边，这草舍实在是太简陋了，几年前刘杰想翻新一下师父死活不让，后来给钱让他进行修缮他也不舍，叫他搬到城里与他住在一起，更是仿佛要要他命似的。师父平生最大的嗜好就是喝酒与练武，而这一切对他来讲须在僻静之处才能达到畅快，他就是喜欢乡野生活。

厨房里炊烟袅袅，可是四处找看也不见师父刀如风的人影。凤仙姑娘看到刘杰的样子便说道：“我爷爷可能上山采药去了，最近总往山上跑，我说又没有病人，你采药干啥，他却说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原本想见到师父便与他说说心里话的，因为老堵在心里不痛快。此时凤仙又显得懂事多了，挽起袖子对刘杰说道：“叔叔，你先坐那里倒水喝，我做几道采我俩饮上几杯。”

“好的，你可要利索点，我肚里的酒虫们可慌了。”

“好嘞！”风仙姑娘边应着边烧火备菜。

不一会儿，菜香味满了屋后向外弥漫开去。凤仙姑娘边摆菜并说道：“一会儿爷爷闻到菜香味、酒香味，在山上肯定呆不住了，不到三杯酒的功夫肯定要回来。”

刘杰笑笑不说话。凤仙又去抱了坛酒放在桌上，刘杰有些迫不及待地启封，倒了两大碗，顿时，酒香四溢。因倒的太满，刘杰便低头用嘴去吸碗里的酒，抬头含在嘴了，缓缓下咽，并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然后又说道：“真是好酒，天下只有师父才能酝酿出如此醇香的美酒！"

有时人儿真是不经念，此时外面有了响动声，正应了凤仙姑娘的话，刀如风真回来了。两人相对视而笑，外面也传来刀如风的声：“谁又在偷喝我的陈年老酒了？”刀如风说着一头汗水的站在门口。

凤仙姑娘喊道：“爷爷，你真能掐会算，我连一口菜，一口酒都没来得及动，你就赶上了。”她说着起身打了盆水，端到外面给爷爷洗手。

三人围坐于木桌，吃菜喝酒。刘杰尽量显得没事，关心着师父的近况，有时他也就想这样平静安宁地陪着师父日升日落。可他知道这不是他的命，他心里装着天下，装着责任和义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