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春阑珊11、 催婚急外调欢
蓦然回首春阑珊11、 催婚急外调欢
我作为都市的适婚男青年,随着年龄的增大,处在单身狗阶段,就怕逢年过节的时刻,或怕出席别人的婚礼现场,最怕是亲朋好友刨根问底般地关心我的个人婚恋问题。
因此,我已经习惯于他们问长问短,找些理由来搪塞过去,让自己气定神闲地淡定一切。否则,在他们过度热情中我就像一只伸舌喘气,虚汗直冒的狗儿,在夏日暴晒下无处躲藏,疲于应付。
这年元宵佳节,又是我的生日,普天同庆,爆竹声声。父母亲为我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有我最爱吃的油焖虾、熏鱼、红烧油面筋塞肉、蛋饺炒三鲜等佳肴。我们边吃着边聊着。
“儿子呀,今年开始你实足三十一岁,虚岁有三十二了。厂里像你这年龄的,小孩都多大了呀。”母亲开始絮叨起来。
“妈,我读高中开始,你就担心我考不上大学;我读大学时,你担心我的工作;现在工作有了,你又担心找不到老婆。你的更年期怎么没完没了?”我嘟囔着。
“然然,妈妈是为你着急,我和你爸的同事都抱孙子好多年了。我就奇怪了,你乐歌然,我和你爸把你生得也算人高马大,仪表堂堂,不管相亲还是你自己谈的那么多姑娘,难道就没一个合适的娶进家门吗?”母亲反应有点激动。
“然然妈,今天孩子生日,我们今天就好好地吃顿元宵饭,暂不谈他的个人问题好吗?”父亲忍不住发声了。
“乐歌然,你别嫌妈妈唠叨,你年龄一年年大了,还不娶妻生子,错过了时间,就找不到老婆了,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放心?而你一天到晚和你那好哥们凌蓦厮混在一起,不会你俩好上了吧?我和你爸不会像国外那么新潮。”母亲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对我说。
听到这里,我满嘴的饭菜差点笑喷出来,等我吞咽完后,忍俊不禁地向母亲说道:“妈,你瞎琢磨的道行真高,能把我和凌蓦,两个男人想在一起了,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但妈我要告诉你,你儿子乐歌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放一百个心,我在三十三岁前一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娶妻生子好吧!”
“那好,我和你爸会记得你今天说的话……”母亲欲言又止。
吃完晚饭,我扔下碗筷,就躲进我的房间,打开台式电脑,饶有兴致地耍起了网络游戏。
窗外的一轮明月飘零在夜空一隅,我瞟了一眼身后自己的茕茕影子。
输入密码登录QQ,进入都市聊天室,不间断地在公聊发布:“现有玉树临风的帅哥急呼,需情投意合的美女一位深聊,有兴趣的密我。”
我在QQ里碰到凌蓦,和他说起,我妈催婚已到极致,怀疑我和他是断背山。他先是惊讶,而后一起共勉尽快结束单身,完成人生任务。
他告诉我,最近他学校的课少,闲时多,正有兴趣业余参股一家婚介所,目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筛选物色好的婚恋对象,有机会帮我也留意。还有就是初中的一些老同学跟他联系,说哪天聚一聚。
和凌蓦QQ瞎聊了一会儿后,他去网上下象棋了。QQ上一时没人搭理我,我就继续沉溺在网络游戏的激战中。
晚上十时半左右,QQ消息在闪烁,我点开,是一个网名叫“可欣”的女生,要求加好友。
我发:“美女,你好!”
她回:“你好。”
我发:“方便视频聊天吗?”
她回:“我这边摄像头烂了。”
我发:“哦,你在哪个城市?”
她回:“我在四川宜宾,你呢?”
我发:“我在江西南昌。美女怎么称呼?”
她回:“你就叫我可欣,你呢?”
我发:“我叫乐歌然,可欣是真名?”
她回:“我姓黎,你就叫我黎可欣吧。”
我发:“哦,宜宾有三峡大坝吗?”
她回:“三峡大坝在湖北宜昌,四川宜宾是在长江之头,这里‘五粮液’白酒出名。”
我发:“白酒我不熟悉,就知道贵州茅台,江西四特酒。四川离江西,中间夹着两个省,有点遥远。你来过江西南昌吗?”
她回:“在成都读大学时,和同学来过南昌。”
我问:“那你对南昌的印象如何?喜欢吃南昌炒粉吗?”
她答:“还好吧,和四川相似都吃辣厉害。南昌炒粉不错,其实宜宾燃面也不错。”
我发:“有空再来南昌,我带你吃正宗的南昌炒粉。”
她回:“好的,我来南昌方便找你吗?”
我发:“当然方便,我留个手机号给你。你方便留个手机号给我吗?”
她回:“可以,你记一下。我有点困了,想早点睡了。”
我发:“好的,晚安,88。”
她回:“有空聊,88。”
退出QQ后,我关了电脑。
洗漱后,迅速钻入冰窟窿似的被窝,全身在被窝里摩擦取暖,心里如火地想着这个网名叫“可欣”的四川女孩,会是怎么样的相貌仪态?想着想着,我昏昏入睡了。
寒假结束,我上班的中学开学第一天,牛由检校长电话通知我去趟他的办公室。
挂了电话,在去他的办公室的路上,我猜想是不是因上个学期和一个叫韩梅的女生存有芥蒂之事?
那天我正在上课,讲解溶解度的概念,看见编着满头麻花小辫、两只手腕上都套着彩珠手环的韩梅正和同桌男生有说有笑,就故意点她起立回答:“什么叫溶解度?”
她自然回答不上,我叫她坐下,善意提醒她要用心听讲。而她落桌后,又肆无忌惮地和其他男生交头接耳地说笑。
我忍无可忍地旁敲侧击说道:“作为女生应该懂得自重自爱,现在不好好珍惜青春,好好学习,以后必会吃苦头。”
她却不屑嘟囔着:“学的好不如嫁的好。”
我又叫她站起身,让她大声说刚才的那句。她还自以为是地大声重复。
全班学生哄堂大笑。我抿了抿嘴说:“嫁的好?就怕以后没的学识,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希望你初三毕业前,好好学习,长长见识。”
她赌气地回嘴道:“你有见识,大学毕业还不是个教书匠。”
我郑重地跟她说道:“教书匠又如何?我能自食其力,不做寄生虫。”
“乐老师,你这是侮辱我,我不是寄生虫!”她激动地说。
“我说你是寄生虫了吗?你别对号入座好吧?我只是规劝你好好读书,做个有用的人!”我据理力争道。
“我就不喜欢读书,就是无用的人吗?”她质问道。
“有用无用,无从定论,但不读书,注定鼠目寸光!”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老师,我不是耗子!”她全身战栗地反驳道。此时,全班学生如看戏一般又哄堂大笑。
韩梅恼羞成怒地离开桌位,抹泪冲出教室。
我高声喊道:“韩梅,你回来!你这是严重违反校纪校规!”
“你今天侮辱了我!我不想读书了!我今天要是出事,你就要负责,你可是成年人,我可是未成年人!”她回头应声道。
“韩梅,你现在未成年但终会有成年的一天,等你懂事那天,你会为今天的事情感到羞愧!”我义正词严地告诫她。
她头也不回地奔下楼,闯出校门夺路而走。我对这突发事件反应算快,叫班上和她关系不错的女生,去追回她。
事后我向她班主任反映课堂的一幕,了解到她是离异家庭的子女,平日和奶奶生活,但奶奶也管不住她。
她回来后,牛校长知晓这事,就把她找到他办公室,做了一番严厉地批评教育,并叫她回去写检查,向我道歉。
等她写完检查,在牛校长办公室里向我递交的时候,她单手像发传单似的给我检查,我没接。我认为连递交检查书的细小动作上就看得出,她内心没有歉意更没有尊重。
牛校长无奈地打发她回教室上课,宽慰了我几句。我转念一想,确实没有必要和这样的孩子较劲,还是一路既往地去上课了。
想到这里,我敲门进了牛校长办公室。见他戴着一副厚镜片的金丝眼镜,叼着烟,高大的身躯卧靠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侧身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见我进门,他转动摇椅朝向我,示意我在办公桌旁边的木沙发上坐下。
“牛校长,开学第一天,您找我有事吗?”我问。
“小乐,听说你去年过了司法考试?”他问道。
“嗯。”
“你今后有何打算?”牛校长语重心长地问。
“目前没,还是安心教书。”我若无其事地回话。
“我明年就正式退休了,但很多老师希望今年我就离开这校长岗位,小乐,你怎么认为?”他很认真地等我作答。
“牛校长,这些年您对我的栽培,我是铭记在心的。我内心对您很崇敬,您在学校里德高望重,无人能比,我希望您在校长这个位子一直干到真退休那天。”我对着他的视线很恳切地说出肺腑之言。
“好,小乐今天找你,是这样一个事,我也知道上个学期你和那个女学生闹得不愉快。现在上面有个借调人员指标,我想让你借调去区机关,搞‘创卫生城市’工作,借调一年你看如何?”他笑谈道。
“我听从牛校长安排。”我窃喜道。
我对牛校长内心还是充满了感激,我到学校后,他一直很赏识我。
当我和同事黎姗姗谈朋友时,他出于好心,提醒我,鉴于黎姗姗的家庭环境,他断定我和她的恋情难以长久。姜还是老的辣,我们的分手还是应证他的话。
这一年的“创卫”工作其实比教书要清闲得多,除了迎检的那个月辛苦守大街外,大都是空闲时间。
在区机关里我有幸邂逅了,我大学期间认识的经管系朋友程勇彬,现在他已经是办公室主任了,他这时的做派甚是沉稳,我有空就到他办公室坐坐,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