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教育

守爸的奶奶去世了，享年92岁。

这虽然不是我第一次面临亲人的离世，但的确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农村丧事风俗。

老太太上周四摔了一跤，情形便不是很妙。我的婆婆和大伯母两妯娌为了服侍她们的婆婆，已经搬去和老太太同住，原本以为就如同之前一样，休息一段时间便会有所好转，不料，这次却是最后的告别。

周六早上6:30分左右，婆婆打来电话，说奶奶不太好了，让我们小辈赶紧去看她。我们匆匆起床，走到奶奶那里（因为很近，不过一两分钟的路程）。事实是，奶奶已经走了，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双目紧闭，嘴巴是张开的，走得很安详。

因为奶奶走得突然（大家之前担心她是否能过完春节），所以一切事情都显得有些仓促。所有事宜主要由堂哥和我婆婆两个人操持。因为大伯父已经去世很久，而我公公又不是很管事，大伯母也主要靠堂哥管事，所以就有了如此搭档。

堂哥将所有该采买的都采买齐全，把该叫的人都叫齐，一应外部事宜都由他主管。而内部的后勤则由婆婆主管。

当天晚上，所有亲属齐聚送奶奶。守妞也到场。这其实对她而言是一次非常好的生命教育。之前她就对死亡有一定的兴趣，总是会问我们“妈妈，外婆的外婆呢？死掉了吗？”“那爸爸的阿太呢，死掉了吗？”

平时或许很多人家会觉得小孩子这么问不吉利，会斥责不许再问了。但我们总是耐心地回答她，是的，是去世了。去世就是死掉了。

这次我就抱着她，坐在奶奶不远处，陪着她看着亲人们对老太太的祭奠，告诉她这就是人生中“生老病死”中的“死亡”。告诉她以后再也见不到阿太了。

守妞很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还和大人们一起祭奠，一脸认真的模样。她应该能够感受到死亡的真正含义。

其实，不止是守妞，我也是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们帮奶奶更衣、铺被、甚至送去殡仪馆，等待火化，再到山头下葬。

以前，当我自己的爷爷奶奶、外公过世的时候，我好像还是一个“小孩”，不需要做什么，只是等待大人的指令。

如今，当家里的老人逐渐离去，好像渐渐明白了生命的易逝。曾经鲜活的生命，之后就再也不见了。

其实，关于外公的去世，我依然觉得不太真实，因为平时也很少回去看他，好像只要我回去，他依然还在。今年春节，如果回老家，想到不会再有人用他粗糙的手握住我的手，不会再有人跟我说“要多笑笑”，突然间有点难过。

老人在，家好像就还完整。尤其是老一辈家有多子女，平时很少聚在一起，到了春节，大家都回老家，热热闹闹过春节。一家人因为老人连结在一起。没有了老人这一纽带，平时联络也更少了。我们小一辈更是缺少感情基础。

生命是一次成长的旅程，我们会逐渐体会生死离别个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