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芸歌》，第一章 进城1

芸歌.jpg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这句富有禅意的诗，
仿佛是她命运最好的写照，

她就是这样一个素淡清雅的人，
她想极力想忘记伤痛，
重新开始，
可惜，她想放过别人，
别人偏偏不肯不放过她，
一步步，一次次，
让她身陷险境。

她命里注定有天德星照引，
让她绝处逢生，命遇贵人，
她是聂芸，一个注定让别人“坐看云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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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微风习习，上邕城外，极目远望，半壁残阳犹自在天边挂着，染红了云霞千片，天空金鳞点点，分外美丽。

从远处蜿蜒而来的官道上，人群来来往往，车马声，吆喝声不绝如耳。官道上远远走来两人，身型瘦削，个子不高，衣着普通，很容易就淹没在来往的车马之中。

两人的穿着打扮虽不十分显眼，但是可以看出质地上乘，价值不菲。其中一人负手走在前面，另一人背着灰蓝色织锦的包裹跟在后面，明显是主仆。

仔细一望，两人皆是纤瘦文弱的书生打扮，头戴儒生冠，身穿蓝黑色锈宝麒纹学仕衣裳，腰间束着同色的腰带，腰上除了别着一枚小小紫玉诀，并无累赘之物，脚上是黑色暗花如意靴。不过两人生的粉面桃腮，肤如凝脂，虽然是修眉峻目，美髯及颈，仍然无法掩盖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姓聂，单名一个芸字，是当朝一品神威将军聂正的二女儿。聂芸正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后面同样女扮男装的丫头碧痕向聂芸问出了已经困扰她几天的问题，“小姐，你在信上不是跟老爷夫人说，要初八才回去，怎么你初一就从庵里出发了呢？从庵里到上邕城明明只要两天路程啊。”

只见聂芸转头看着碧痕，把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示意要小声一些，偷偷左右瞄了瞄，然后才低声正色道：“这几天不许再叫我小姐了，要叫我公子，知道了吗？我也不叫你碧痕了，叫你……叫你……”一边思考着手指在半空中点了好几下，侧着头想了一会，才说道：“你是属羊的，那就叫你啊洋吧。”

“啊洋，啊洋，嗯，挺好听的，那这几天小姐……哦，不对不对！”那名叫碧痕丫头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连忙捂着嘴巴改口道：“公子，你就叫我啊洋吧。”

聂芸满意地点点头，面上尽是狡黠的笑容说道：“啊洋，幸好你不是属猪啊，猫啊，狗啊，不然就应该叫阿猪，啊猫，啊狗咯！”说完就忍不住笑着自顾自地跑开了。

站在原地的碧痕起初听着一脸疑惑，听到后半句才知道是聂芸在取笑她，追着笑着要打，口里嚷嚷道：“公子，你欺负人。”叫了半晌，发现路人都在看着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才加快脚步追上聂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