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慢,我们一路相伴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木心《从前慢》
“当两个人都有决心,我们相伴终身,之后我们才结婚……”结婚50多年了的陈老仍旧每天牵着老伴的手,去市场挑新鲜上公园赏风景,看日子细水长流。这大概就是令人称羡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伴侣,让孤岛的彼此有了停靠的岸。关系就像悬在我们之间的一条线,从独自到彼此,从相聚到离别,皆是拉扯。在这场「关系革命」的较量中,我们洞察他者,亦明了内心,此即成长。
我们是各自飘摇在海上的孤岛,总有一天不再遥遥相望。缔结婚约,即是恋爱关系的一种确认。从推拉的线绕成一圈圈的捆绑,既是甜蜜,亦是负担。每个时刻我们都在不断推进,在这个改变自身的过程中,关系中革命的角色发挥,作为契约的婚姻也不知从何时从甜蜜走着走着只剩了负担,似乎束缚自然而然。
「要不要继续在一起?」成长经历影响个人的婚恋观念,社会趋势投射着价值观的改变。从前慢,大多恋爱以结婚为前提,离婚意味着重大的变革,牵扯许多人,背负许多责任。而八零九零一代,大多觉得感情是婚姻的基础,当不可调和的矛盾出现,离婚的话题似乎没再如此沉重。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美好的婚姻关系是心灵成长的开端,而成全后的分离未必不是另一种美好的注解。在不在一起的答案,并不是争吵中的面红耳赤,而在争吵后的无法和解。无法和解是,终究妥协稀释了原谅。而自己掌舵的人生路,追求心灵的成长。等到我们将自己生命的支点置于社会认可之上,幸福感才能发芽生长。自爱,但并不伤害他人。沟通,而非一味反抗。
人生漫漫,而珍贵寥寥。结婚仪式上两人承诺的白头偕老,虽未抵达,但也应庆幸这段路对方的陪伴。“他们两人都相信,是一股突发的热情让他俩交会。这样的笃定是美丽的,但变化无常更是美丽。”在下次不期而遇之前,成为一个更柔软的人儿。懂得蜕下刚硬锐利的外壳,打开内心,呈现最自在的状态,从而在关系的变革中重生。
感谢,我们曾经相伴。
感谢,我们仍然相伴。
感谢,我们即将相伴。
王小波在小说《绿毛水怪》里有几个句子,描写的是故事里谈恋爱的他们走在有雾的路灯下:“大团的蒲公英浮在街道的河流口/吞吐着柔软的针一样的光/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轻描淡写,又感人至深。
“我在幼儿园,喜欢两个扎辫子的,嗯,扎两个辫子很漂亮。”我们就像两个手牵手的盲孩子,也走在有雾的路灯下。
对过往的一切情深义重,也以一颗赤子之心去相逢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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