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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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劳动节就要来了。时穷节乃现，一年的三分之一转瞬即逝。好事是孩子放假能回来，值得庆贺一番。

藉此机会，好好清扫一下卫生。逐个房间整理，被褥抱院子里日头下曝晒，床单全换掉，地面擦的油光可鉴。换季的衣服洗起来，收拾入柜。台面、边边角角认真清理，院子里东西规整下，地面彻底打扫。

这便有劳动的喜悦。忙乎好几天，攒了一些抹布、三个拖把头、两块脚垫。准备上河去，找出高腰水鞋，把两双运动鞋、三双拖鞋放进小水桶，捎带两双袜子，一条擦手巾。

两只水桶满了，盛不下的放进一个大塑料袋子，夹到山地车后座。水桶挂车把上，一边一个，很平衡，换上水鞋，骑上车，叽里咕噜上河去。

刚出门，碰到南邻买菜回来，高高兴兴打招呼，我的样子把她逗乐了。

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没带洗衣液。折回去，停车，开门，拿瓶子，再出发。

春阳夕照，马路上绿意盎然，法桐的新叶还不大，去年的小铃铛仍挂在树上，银杏和杂交杨已绿的茂盛了。春花渐次飘零，有翅的榆钱飞得到处都是，夏天很快就要来了。

拐进滨河公园，停车，把东西全取下来。拎着水桶下河岸，有人刨了一个一个的脚窝窝，一脚一个，很贴心。

抬眼看，对岸两位姐姐正濯洗。这岸，两堆石头空着，正等着我呢。

走向东边一堆，前面的人弄好了坐的石头。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堆在石头上。先把水桶刷干净，也放石头上。

穿着水鞋，可以毫无顾忌。坐下来，先刷鞋。河边刷鞋最省事，第一遍洗浮尘，第二遍用洗衣液里外刷，最后过水洗净，超爽超干净！

运动鞋，拖鞋，一会儿满了一桶。接着洗拖把头，抹布，在流动的河水中摆几次，不用洗涤剂，分分钟搞定！

接下来刷脚垫，漂在水里刷，拖到石头上刷，刷干净了，卷起来，插进水桶里。

最后洗手巾、袜子，抹上洗衣液，手中搓几下，石头上搓几下，清水一漂，立马干净如新。

手里干着活，有一搭无一搭的和洗刷的姐妹们聊着天。素不相识的人，因为一条河亲近起来。

我借你刷子，你借她棒槌，如何干更得劲儿，你住哪个小区，我有几个孩子，去那里看牙医好，等等等等，仿佛就是一个村子的、已认识了好些年。

原来这条洙河曾经也有宽阔美丽的沙滩，孩子们也曾在清清的河水里耕沙子、捡嘎啦，入夜人们在河边摇着蒲扇纳凉，这些我们儿时的记忆，如今成了遥远的回不去的乡愁。

房家疃村这位姐姐感慨着，如今这条河成了啥样子！在默默里站起来，我拿出事先备好的无纺布大兜子，把身边谁扔的废塑料纸捡进去，又有一件谁不要了的衣服也捡走。前后转转，又拾起了几个洗衣粉袋啥的，还提溜起一件废雨衣。

三个人静默无语，两个人收拾物件，互相道别。我双手提着水桶，又有一包拖鞋、一袋垃圾，满载而归。

道路拐角处，停车，把那包废物扔进垃圾箱。小河给我两桶干净，我还小河一片清明。

有人说，你的存在就是你向这个世界伸出你的手。我希望，不光向世界伸出索取的手，更要伸出奉献的手，让这个世界因我们的存在美丽一点点儿。

你认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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