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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重生记》(4)凶手是一具尸体

2017-10-30  本文已影响18人  安南禾

我怏怏不乐的回到前院,默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梅姐满脸窘态,静静站在一旁。我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便勉强笑着跟梅姐搭话:梅姐,恐怕得麻烦你了,请允许我在这里多住几天,我需要把这件事情解决掉。

梅姐双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迭的说道:不不不,安先生,这是穆先生的家,我不可以要的。你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等穆先生回来,我就辞职回老家了。

虽然第一次见面时梅姐的态度不很热切,但此刻我能够感觉出来,梅姐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妇人。这小城靠近海滨,房价并不算低,而这栋三层小楼,市面价格约莫两百万上下。有穆先知亲笔写的证明,她完全可以大发一笔横财,可是她居然弃之而不要,足以证明她的品行了。

这不是我的地盘,穆先知愿意给谁便给谁,不关我的事。梅姐接受与否,更跟我毫无关联。我只想弄清楚穆先知到底隐瞒了什么事,他现在人在哪里,另一个白影人又是什么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可是穆先知一向很少与人交往,除了去医院手术,便是去医校讲课,其他时间全部窝在实验室里,实在很难找到与他更熟悉的人。

我只能打电话给江大亨:江警官,你好,明天我想见一下穆先生的同事,麻烦你通知一下,最好先从医校那边开始吧。

江大亨回应的很爽快,不到二十分钟,便回复了一条信息给我,说明天早上八点半,穆先知的几位同事都会在他的办公室等我。我到了谢,又找梅姐聊了一会穆先知的日常生活,待到晚上十一点半,便自行去卧室里休息了。

次日一早起来,梅姐居然还在客厅里坐着,脸色煞白,两眼血丝,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我皱了皱眉头,道:梅姐,你一夜没睡么?

梅姐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看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这样怎么能行呢,别熬垮了身体。

那个,安先生,我可不可以回老家住几天,待穆先生回来了,我再过来辞职。

我愣住了,梅姐这是怎么一回事,除了那些同事,就属她跟穆先知的关系最密切了,后面搞不好还有很多事要问她的。可是我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也不是她的雇主,严格说来,我是在她的房子里借宿的客人,所以她是去是留,我根本没有资格指手画脚。我犹豫了几秒钟,果断的点头说:好的,梅姐,你请便,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会通知你的。

梅姐几乎没怎么收拾自己的东西,便匆匆的骑车走了,骑的是那辆永久牌的自行车。我在门口站了一会,自己弄了点东西当做早餐,而后再叫车往穆先知工作的医校里去。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前两日那第二个白影人制造的恐慌与惊乱已经完全不见了。这是中国人固有的习惯,每天睁开眼睛就得好好工作,以免养不活父老子女,还不上车贷房贷。我也无意感慨良多,毕竟自己也属于坐吃山空的状态,若非某些投资项目回报乐观,恐怕我也要喝西北风了。

穆先知工作的医校属于专科学校,但这家学校的脑科研究在国内却是最顶尖的。穆先知除了授课之外,还负责一个课题的研究,这个课题叫做神经细胞和脑电波修复化的人体康复计划。名字很绕口,不过讲的却很直白,就是利用高科技手段,让人体的细胞实现自我修复,从而增强免疫力,杀除病变细胞。在粗浅的例子上,治疗感冒腹泻之类的用药,就是直接的杀灭细菌病毒,而更深层次的医学研究上,把人体细胞改造成百病不侵的完美因子,才是他们最终追求的目标。

院长姓鲁,是一位将近六十岁的老专家,没等我开口招呼,他便笑呵呵的说道:穆先知说你会过来找我,你果然找来了,这个小家伙,成天神神秘秘的。

我和江大亨对视了一眼,但谁也没有说话。鲁院长坐下来,让助手给我们倒了两杯茶水,然后看着我说:安先生,你先来?

我点点头,道:鲁院长,我想请教一下,穆先知的这个课题,现在研究到什么阶段了?

鲁院长愣了愣神,随即恢复常态,笑道:你知道的,这种研究都要保密,不过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进展不大,因为我们得到的资金扶持太少,没有充足的人力和资源去攻克这些难题。而且这些课题是历史性的,能取得一点小进步已经很了不起了。

江大亨有点急不可耐,插嘴问道:请教一下,教授,你们这个研究,能让人飞在半空中吗?

我忍俊不禁,鲁院长看上去也有点哭笑不得。警官,这是不可能的,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人不可能飞在半空中,因为人体是有重量的,而地心引力是不可改变的常态。鲁院长笑着说道。

说到这里,鲁院长突然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接着说:喔,我明白了,你是想问那个飞在半空中的白影人。很抱歉,警官先生,你们警方不是辟谣了吗,说那是什么东西来着。据我认为,那可能只是视角上的一个误会,兴许是一个比较大的白色塑料袋恰巧挂在半空了而已。

江大亨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接口。

我暗地里摇摇头。江大亨是一个出色的警官,但绝不是一个合格的调查者,因为他本身的好奇心太重,这就导致他在询问很多问题的时候,不能够从边缘角度出发。这件问题的关键不在白影人,而在于穆先知。昨天晚上江大亨回复说穆先知的同事都会在办公室里等我,现今却只有鲁院长一个人,说明有些事情,鲁院长是知情的,他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罢了。否则的话,作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院长,他是不可能如此调侃江大亨的。

江警官,你在外头等我一下可好,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鲁院长。我向鲁院长眨了一下眼睛,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同样眨眼回应了我。

江大亨似乎没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错愕的看看我,又扭头看看鲁院长,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转身走出去了。

鲁院长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我。我笑了笑,开门见山的问:你们的课题进展一定很迅速吧,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切都是穆先知研究出来的。

鲁院长眼中精光一闪,那一瞬间,他哪里像个年逾六旬的老人。盛名之下无虚士,古人诚不我欺啊,哈哈,安先生,你果然了得。鲁院长笑着说。

既然他承认了,我也不再兜圈子,接着问道:教授,穆先知什么时候告诉你我会来这里的?

昨天晚上,大概七八点钟吧。鲁院长看着自己的手表说。

我算了算时间,那个时候,应该是我跟着江大亨前往警局的时候。这个穆先知果然心里有鬼,否则为何我一去警局,他就后脚离开了呢。

我继续追问:这个课题,你们进行多久了,是不是已经开始临床试验了?

鲁院长摇了摇头,道:课题研究已经好几年了,但临床试验还遥不可及。安先生,你应该知道,人与人是不一样的,这个研究结果的使用,必须经过长期严苛的测试,才能放在人体上去试验。万一出现失误,可不是简单的医疗事故,而是一场灾难。

我瞬间就明白了鲁院长话里的意思。穆先知在这个课题上花费了大量心血,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但有太多外在的因素阻拦他去试验,所以他只能铤而走险,把自己当做了实验目标。一则,他可以打破祖上传下的所谓魔咒;二来,如果试验成功,他将成为中国医疗界的先驱,成为全球瞩目的伟人。

我长叹了一口气,道:就现在的结果来看,穆先知恐怕是走偏了。

鲁院长也在叹息:是啊,他太想拿下一个诺贝尔医学奖了。

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呢,鲁教授,您心里很清楚,那个白影人是真实存在的。我的心脏一下子提了起来,生怕他给我一个无用的回答。幸而鲁院长只是沉默了两分钟,缓缓的说道:先把那个人找到,查看清楚他的突变情况,才有可能对症下药。这个工作,还得穆先知来负责才好,换做其他人,恐怕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我只能苦笑,看来鲁院长认定了那个白影人就是穆先知,所以他才会这样跟我说。可是鲁院长根本就不明白,除了穆先知,还有另外一个白影人活在世界上。不过这个事情我并不想跟鲁院长挑明,以免加深他的恐惧感。我喝了一口茶水,准备跟他告辞,但鲁院长突然摸着自己的脖子站起身来,眼珠子向外凸出,面部也出现了隐隐约约的血痕。他的手掌努力向下扒动,人也在努力挣扎,但站在我的角度,分明看到他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我冲过去,走到鲁院长身旁,冷不防的一股劲力冲过来,硬生生把我撞倒在地上。紧跟着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江大亨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我顾不上说话,赶紧起身去看鲁院长,鲁院长的脖子上有一道深紫色的掐痕,舌头微微吐出,眼睛里泛着血丝,人已经死去了。

怎么回事?江大亨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我说那个白影人一直隐身在这间办公室里,然后杀死了鲁院长,不知道江大亨会不会相信。可是天地可鉴,杀死鲁教授的人并不是我,我是一个受害者,因为被那个凶手这么一撞,我的脏腑还在隐隐作痛。

江大亨探了探鲁教授的鼻息,然后不可思议的瞪着我,道:安先生,你为什么要杀人?

我捂着肋骨部位,轻轻的吸了口气,这才缓解了一下脏腑的疼痛。白痴,不是我杀的。我没好气的说。

江大亨冷笑道:办公室里只有你和他,现在他死了,你居然还说不是你杀的?安南禾,你可真是一个下三滥的凶手,连理由都找的如此蹩脚。

我没搭理他,跟蠢货讲道理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爱信不信,尸体的脖颈上留有指纹,只要法医一检测,马上就能洗脱我的罪名。江大亨也不跟我多说废话,马上打电话通知警局那边的同事赶过来。没用半个小时,我被关进了警局的羁押所,鲁院长的尸体被送到了法医的工作室。

坐在羁押所的椅子上,我心里一阵阵后怕。那个白影人肯定不是穆先知,因为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绝不会轻易杀人的。而且,鲁教授他是多年来的老领导,情同父子,如果他非要杀死他,何必还留下我的活口。所以杀人凶手肯定是第二个白影人,但是他为什么会放过我呢,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中午时分,江大亨灰溜溜的跟在警局局长的身后过来跟我道歉了。

很对不起,安先生,鲁教授办公室里的监控录像已经证明了你是清白的,我要向你郑重道歉。江大亨低垂着脑袋,含糊不清的说道。我点点头,示意接受他的道歉,而且并没有对他有丝毫不满。我心里很清楚,江大亨是一个光明磊落的警官,他之所以说话吐字不清,是因为他被吓到了。换做任何一个人,看到一个无影无踪的凶手犯下杀人的罪行,心里头都不会容易接受的。

警局局长的脸色也很难看,他让警官除去我手上的镣铐,然后带我走向他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坐定,局长又叫人请法医科的负责人过来。那负责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把检查报告放在我面前,连个招呼都没打,便直愣愣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有些讶异的看他一眼,这个家伙不像是个没有修养的人,怎么连他的礼貌都不见了。拿起检查报告,刚看了两行,我整个人就像傻子一样愣在了那里。

这份检查报告确实排除了我的杀人罪名,给监控录像又做了一个副证。可是,留在鲁教授脖子上的指纹,却属于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这个指纹属于木树青,从拇指到小指,几枚指纹全部符合。

什么鬼东西?木树青已经死了啊,尸体现在还放在警局的法医科。一具尸体怎么会杀人呢,难道她诈尸了不成?我直勾勾的看向法医科的负责人,他木然坐在那里,神情呆滞的说:你没看错,指纹就是她的,她的尸体也没有离开过——他妈的,尸体怎么会离开呢,她根本就不会动的。

听着他忍不住爆了粗口,我也一阵阵头大。若不是要在众人面前保持我的风度,我也很想大骂一声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指纹这种东西是很特殊的,世界没有人拥有同样的指纹,可是一具尸体的指纹为何会出现在鲁教授的脖子上?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局长不说话,江大亨不说话,法医科的负责人也不说话。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迅速拟订了下一步计划:先行找到穆先知,必须说服他跟我合作,查到第二个白影人的真实身份。不管采用什么手段,哪怕直接毁灭也好,都不能再让他这样肆意害人了。

除此之外,我还要再去一趟医校,了解一下木树青的情况。虽然她已经死了,但几枚指纹还是指向了她,对这个摆在眼前的证据,我不能视而不见。而且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学生,竟然跟穆先知保持那样的关系,实在让我感到很好奇。

2017.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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