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札记（67）：西部大捷

梁乙埋取代李清成为西夏前线的统兵将领，高遵裕身边多了个足智多谋的月明真人，形势悄然发生变化。

宋夏双方都急于来一场决战。十几万宋军为了修建平夏城，给朝廷造成了巨大的财政负担。而平夏城一旦建成，就如一把尖刀插入西夏，夏廷决不允许。

高遵裕模仿孙膑的减灶计用上减炮计——每日减少战场上使用的炸炮数量，迷惑梁乙埋，让他以为宋军武器补给不足。然后召开军事会议，派人给梁乙埋送战书，约他五日后决战，条件是宋军让出天然屏障石门河，放西夏军队渡河。

于是武官韩处和郡马狄詠等十二人快马加鞭跑到西夏军营前耀武扬威，把梁乙埋指名道姓痛骂了一番。狄詠大显身手，一手箭术惊得敌将没藏阿庞呆若木鸡。送战书小分队趁着敌人没反应过来，全身而退。

气炸肺的梁乙埋果然领着大军气势汹汹地杀来。他还算谨慎，担心高遵裕半渡击之，军队分批渡河结阵。

谁知高遵裕突然闭寨不出，任凭梁乙埋派人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也无动于衷。梁乙埋大军晒了半天太阳，人困马疲，分批到河边饮水。

西夏军队喝完水，宋军出击了。双方血战了两个时辰，怪事发生了，西夏的战士和战马突然浑身乏力，任由宋军宰割。夏军大败，梁乙埋被亲兵拥护着逃走时终于明白了，高遵裕那厮在河水里投了毒。

关于如何在流动的河水里下毒能够毒倒敌军的人和马的技术问题，咱就不去探究了。据说历史上高遵裕和章粢都干过这事。总之，平夏城一战，西夏大败，“从此渭州无胡马”。

西夏的厄运还不止于此。

早在宋军建平夏城之前，梁乙埋就在讲宗岭筑城。夏军在平夏城大败的同时，讲宗岭也被宋军放火烧了。西夏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几千精兵把守的讲宗岭怎么会被宋军的一千乡兵给毁了。

原因很简单，这一千乡兵是石越委托何畏之训练的一支特种兵。

当初，石越遭遇蕃部劫杀几乎丧命。大难不死的石越在乡勇中招募了一批武艺高强的老实人补充亲兵队伍，剩下的武艺高强的地痞、流氓、亡命之徒则交给何畏之悄悄做特别训练。

何畏之在黑夜里带着特种兵队伍夜袭讲宗岭，取守将野利济首级，火烧讲宗城，一举成名。

两场大捷的消息传到汴京，皇上欣喜之余，又多了一件头疼的事——国库空虚，没钱赏给有功将士。还好，石越在奏章里提了两件大事，解了燃眉之急。

一是陕西路驿政改革。一时不能罢乡兵，就从役法入手。在陕西路建立类似于现代的邮政系统，既可以提高传递效率，又可以节省大量人力物力。这件事情由陈良负责设计，并协助陕西路转运使刘庠具体实施。这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创举，政事堂顺利通过。

二是以朝廷四十万贯封庄钱为本金，在陕西路发行五十万贯交钞。谁知向来被视为石党的韩维认为这是解决财政问题的好办法，建议推行到江南诸路，数额增加到两百万贯，远超储备金。对此，司马光极力反对，吕惠卿却赞同。政事堂爆发了激烈的争论，司马光指着吕惠卿和韩维的鼻子骂“他日坏国事者必尔二人也”。在朝廷的财政压力和韩、吕二人的推动下，皇上最终同意了韩维的建议。

消息传到陕西，石越哭笑不得。这等于提前在宋朝进行一场货币革命。虽然纸币代替金属货币是历史必然，但石越也无法预料这一举措将会带来怎样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