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

小人物的残酷与美丽

2017-06-08  本文已影响27人  懒小无

第一次看到“美丽人生”,这个名字,以为是一部励志片。据说它是用喜剧的手法讲一个悲剧。关于悲剧如何用喜剧来表现的好奇,这或许是我看这部电影的原动力。(以下内容有剧透,慎点。)

《美丽人生》是一部二战题材的电影,由罗伯托·贝尼尼执导,罗伯托·贝尼尼、尼可莱塔·布拉斯基、乔治·坎塔里尼等人主演。1997年12月20日,该片在意大利上映。它主要讲述了一对犹太父子被送进了纳粹集中营,父亲利用自己的想像力扯谎说他们正身处一个游戏当中,最后父亲让儿子的童心没有受到伤害,而自己却惨死的故事。

这是一部让人看了觉得很震撼,笑中有泪,也会留给人以生命希望的电影。这种新颖而大胆的手法也获得了西方影人的认同,1999年,该片在第71届奥斯卡奖获得了最佳外语片、最佳男主角、最佳配乐三项奖项。

电影一开始运用颠倒蒙太奇的方式,在一片氤氲中,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走向迷雾深处。旁白缓缓向人们叙述这个故事。“这是一个简单的故事,但不易说,像寓言,有喜有悲,像寓言,叫人不可思议。”画面是一种惨淡的蓝色,似乎是某种悲剧性的象征,但是叙述者的语调又是那么平静。这个让人好奇的寓言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在轻松的配乐中,一个远景镜头出现在景框中,1939年意大利阿雷佐的乡村风光像画卷一样徐徐展开,这美丽的风光,向人们展示了自然和生命的美好。接着,中景镜头切入男主人公圭多和他的朋友贝鲁齐在乡间驾车的画面。但是圭多的人生总是充满了灾难,这不,他的车刹车不灵了。在修车的间隙,他遇到了生命中的女主角多拉。

来到阿雷佐城里之后,晚上他跟朋友贝鲁齐躺在床上,圭多好奇贝鲁齐如何一下子入睡,贝鲁齐说,他运用的是叔本华的意念法,“意志决定一切”,心里想着什么,它就会发生。在这里,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居然扯上了哲学命题,似乎有点突兀,况且贝鲁齐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具匠。聪明的观众会立马意识到,这肯定是导演有意做的铺垫。

果然,这句话贯穿了全片,几乎是点题式的作用。后面圭多的经历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他虽然只是一个餐厅的侍应,却凭着自己的信念,追到了心仪的富家小姐多拉,甚至在集中营中挽救了儿子的生命。这部片的喜剧效果也是这样制造出来的,作为一个小人物,圭多做到了很多不符合常理甚至有点奇幻的事,不符合常识的情节自然会产生很多意料不到的笑料,颇有卓别林喜剧片的风范。但更重要是,圭多虽然经常麻烦不断,但是他凭借自己的智慧、幽默、自信和善良,总能在不确定中把握自己的命运,将一手烂牌打出漂亮的人生。

这一风格在圭多假冒视学官去多拉的学校视察的片段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披着视学官的绶带,圭多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学校课室,但是事实上只是想来见心上人一面,套完心上人周末的安排,本想解释,却被要求发表一份关于种族优越性的宣言。

这时镜头由校长的特写镜头切换到全景镜头,整个画面的构图上,课桌椅呈现三角形的排列,两排课桌在圭多站的位置交汇,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自然视觉重心落在了他身上,似乎为他开辟了一个舞台,小人物的主场表演开始了。镜头不时切换到校长期待的脸上,更加抬高了所有人的期待。圭多开始酝酿,突然他跳到了讲台上,特写镜头扫到了校长和学生脸上,所有人都是错愕的。这时观众面对圭多的角度是仰角,小人物开始焕发光彩。

之后,再次是圭多的特写镜头,他已经酝酿完了,开始描述自己身体的优越性。这个特写镜头让观众与圭多在空间关系上处于一种亲密关系的距离,大家得以观察他的表演,为他的机智跟幽默拍案叫绝,他也渐渐俘获了心上人多拉的芳心。然后,镜头推远,圭多在一群人的中间,尽情表演,音乐响起,渲染着气氛,将这种喜剧效果推到极致。当然,这一幕也讽刺了所谓的种族优越论,暗示了当时的政治背景,为下面的集中营生活作铺垫。

经过种种波折,圭多和多拉终于生活在一起,还有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影片进行到了一半,按照悉德.菲尔德的经典叙事结构,在这里会有一个大逆转。果然,命运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他们一家被关进了纳粹集中营。画面色彩陡然转变,由前半部分的色彩缤纷变得灰暗阴沉。父亲告诉孩子这是一个游戏,赢了会有真正的坦克。集中营里的生活充满着结构主义的冲突,善与恶,童真的游戏与残酷的现实,谎言与真正。即使做着最苦最累的事儿,随时面临着生活的危险,父亲始终跟孩子玩着那个美丽的游戏。最后,纳粹即将溃败,准备大屠杀,父亲把儿子藏在一个箱子里,在最后要被枪决那一刻,他还用滑稽的步子走过那个箱子,逗笑孩子,让人动容。最后孩子获救,父亲的意念最终获胜了。在善面前,恶的残酷才更震撼人心。

正如影片开头述说的那样,这是一个简单的故事,但不易说,像寓言,有喜有悲,像寓言,叫人不可思议。人性的光辉,圭多用意念把握自己的命运的精神,恐怕就是这部电影之所以成为流传的经典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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