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三国曹魏的早朝情形（一）

在各类描写到帝王之家的影视作品里，我们经常能看到古代君臣上朝的桥段。目前，影视剧里以演绎春秋战国、秦、汉、三国、唐、宋、明、清等朝代的故事为最多。题材方面有历史剧；也有架空历史的作品；还有以这些朝代为背景的武侠剧、穿越剧、断案传奇剧、神话故事等等。凡此种种作品里，表现的朝廷朝会情形可说是大同小异，也就各朝君臣的官服区别大。而事实上，各朝朝会礼仪、制度差别很大。

我喜欢想像，而又想使这些“想像”有历史之因。故查阅各种文字，对历朝历代君臣朝会，尤其是三国曹魏的朝会情况作了了解。这种了解目前还很粗浅。只能算一个大概的、笼统的认识。

古代朝会有大朝、常朝两种。大朝是重大节日、有重大活动时——如新帝登基、国家庆典等等，举行的朝会。

常朝即日常例行朝会。以曹魏为例子，曹操、曹丕时代前期，常朝在洛阳宫建始殿的前殿（承光殿？）大朝在建始殿正殿；曹丕时代后期、曹叡时代，大朝在崇华殿（后改名九龙殿）大朝在嘉福殿（即崇华殿前殿）太极殿建成后，朝会地点就改到太极殿了。大朝、常朝办公地点的变化，反映了曹魏三代人建设洛阳的历程。曹操、曹丕进洛阳之初，洛阳还是一片废墟。他们在东汉旧宫的断壁残垣的基础上，重新修建了一系列宫殿建筑。

说到朝会时间，则有有夜朝、早朝、午朝三种。商朝之前多为夜朝；明朝多为午朝。其余时侯多为早朝（商朝直至后世）。

那么，朝会每天都开吗？以前，有戏曲中唱“三六九日王登殿”，意思是每个月逢三、十三、二十三、三十……等带三带六带九的日子才临朝视事。而事实上，各朝情况都不一样。

皇帝汉朝一般坚持每天都要早朝。具体皇帝本人能否做到，那是个人情况。唐朝皇帝则懒一点，分别有把三天一次、初一十五以外五天一次（高宗）、十天一次（武则天）朝会写进国法的懒皇帝。当然，玄宗就更荒废朝政了，从杨贵妃得宠到玄宗回马杨妃死，这一大段历史时期里，他是从此不早朝的。

早朝的话，一般认为是在五更。而具体来讲，应该是有两大时期的。前一时期，以鸡鸣为时间点，鸡叫头遍，家宅距离皇宫远的大臣们就要起床了；鸡叫二遍，大臣就要出门了，内官就要叫醒皇帝了。鸡叫三遍，朝会就开始了。鸡叫时间一年四季不同，甚至受天气影响，每天都不同，所以，这个时候的中国早朝时间也不固定。通常情况下，大部分大臣凌晨两点就要起床准备，三点就要出门了。虽然古人睡的早，然而，这仍然是很辛苦的。

以后，技术手段发达了，不再听鸡叫了。唐朝朝会时间就固定在五更二点了。寅正四刻（4点48分）为五更，再加两点———每更分五点和十刻，每点占两刻，为0.24个时辰，约为现在的半小时（28.8分钟）。可知，唐朝早朝时间大致是5点45分。

三国曹魏用的还是古法，听鸡叫而定。一个根据是嘉福殿里头养着很多很多鸡，显然是报晓用的——大内皇宫，君臣朝会的地方不可能放养一大堆蛋鸡或肉鸡。虽然有不少人认为历史记载中提到的“鸡栖树”，不是指公鸡在树上打鸣，而是说嘉福殿种着皂角树（皂角别名鸡栖子）但是，我个人认为这种说法不对。结合语境分析，肯定跟时间有关。所以，指公鸡在书上打鸣的说法是正确的。

可以想像，嘉福殿的公鸡第二遍打鸣的时候，洛阳宫城内外就开始忙碌了。公鸡长鸣，钟声响彻云霄，鼓声震天动地。接着，宫门开启，执金吾出城巡逻，并大声高呼一些口号。

而大臣们早已按照班次等候在宫门外的御街上了——曹魏是铜驼街。他们会进承明门，先到偏殿脱鞋，除剑，后踏陛上殿，等着皇帝临朝。

在大臣往朝中走的时候，有人会伺候皇帝的起居。督促他穿好黄袍，赶紧上朝。这活儿估计是黄门郎和小黄门、中常侍一类人干的，因为要出入后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