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我在师傅家学裁缝5.—红芬订婚
红芬和小六子,萍萍都是我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都比较好,什么心里话都会几个人在一起说。
小六子和萍萍都去常州打工了,一个在湖塘纺纱厂织布,一个在箱包厂纺纱,只留下红芬在家务农,红芬有时候小猪六的时候也会来街上,到她姑妈阿娣婆家玩,顺便也会来找我玩玩,我师傅也熟悉她。
红芬比我大一岁,虚岁19岁,但是她订婚了。
订婚的原因让人愤恨不平,红芬坐在师傅家的小板凳上背靠着墙,满脸的不开心。
阿娣婆也来了,她很关爱红芬,从小就很照顾红芬,以前红菱师姐穿旧的衣服都是给红芬穿。
可是阿娣婆这回也帮不了红芬了,因为红芬的大哥要娶媳妇,谈了一户人家的女儿,彼此都对上眼了,当要到彩礼的时候,红芬的爹就没有办法了,三千块彩礼啊,到哪里才有这样一笔钱呢?
阿娣婆家虽然家在街上,可她也有四个孩子,有个孩子也才刚刚成家没多久,而红菱二十四岁了还没谈恋爱呢,这在我们这里已经是大龄剩女了。
帮红芬大哥做媒的是红芬亲姨,她那个死鬼姨夫想到一个办法,把红芬介绍给他们村里的一个小伙子,订婚就给红芬家三千块。
我师傅听了停下手中活,笑着说:“这不是挺好的么,这人家挺大方的呀,一订婚就把彩礼钱给了。”
阿娣婆有点尴尬又有点讪讪的,又想笑又不能笑:“哎,关键那个小伙子长得不怎么样啊!”
红芬低下了头,不做声,她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虽然人长得漂亮,脑子不多。
我虽然在师傅家也不太多说话,但是这回我抢着说话了:“个子都没我高,贼眉鼠眼的,她爹都说了,怎么找这样一个玩意儿啊!”
红芬估计是找阿娣婆诉苦来了,结果是阿娣婆也没有钱,只好安慰安慰她了。
红芬跟着阿娣婆回家去了,师傅说:“那个小伙子真有那么丑吗?”
“奇丑无比”我脱口而出。
“那他们这个是属于违法行为,违了妇女意愿了,还有,这等于换亲嘛?”
“差不多吧,我妈说了,这丫头以后要受苦了,我妈还说她没钱,要有钱她都替她把三千块钱给了呢!说红芬的家人不算人,让人瞧不起。”
我师傅对我的闺蜜发小们都很好,她们来找我玩,她都非常客气的招待,对她们的私人空间也都比较了解,我有时候会和她聊聊。
我对她说:“红芬的爹是最疼女儿的,可是红芬的两个哥哥年纪大了,再不找媳妇就要给别人笑话了。红芬知道她阿姨给她找了那么一位主,死活不答应,她爹娘给红芬下跪求她了。”
“还这样的啊?那她哥呢?就这样看着妹妹嫁那样的人啊?”
“我都看不起她哥,我哥以前就说过这样的话,要妹妹换亲不如打光棍,哼!”
我哼出了气愤。
也气这家人无能,那个年代谁家都很穷,可有的人不思进取也没办法。
我家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五个孩子,他们家两个哥哥,一个红芬,他们合家都拿不出三千块钱。
红芬的两个哥哥有一只机帆船,专门给人运输的,做的好也有钱赚,但是这兄弟俩关系不好,做事的时候,老大老是揩老二的油,经常欺负老二,老二虽然忠厚可经常被欺负,他也得反抗啊!所以经常打架,活也接得少。
我十七岁就在镇上服装厂上了一年班,而红芬比我大一岁,就一直在家里做些家务活。小六子和萍萍都在常州打工,我学裁缝也是为了我有个好的收入才学的,就不知道她怎么就没有思想要出去打工赚钱。
我妈还会把家里吃不完的菜弄到街上卖了赚点家里的开销呢,叫上红芬的妈,她妈死活不肯,说不会算账。其实我妈也不会算账,但是她有她的办法,她把菜弄成一把一把的,多少钱一把,这样就是算死账了。
红芬的事后来小六子知道后,狠狠地嘲笑了她一番,她骂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呢?现在什么年代了,怎么就不能为自己的幸福而作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