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青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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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进京赶考,无奈盘缠不够,住不起客栈,也租不起房屋,无奈在城郊河边找了一间没有人住的破屋容身;
书生自嘲,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虽然房子又小又破,但是书生也将其打理的井井有条,干净明亮;
每天河对岸的红冠子公鸡刚刚打鸣,书生便起床读书;月亮西沉,星星眨眼,才休息;
犹是如此,依旧过的捉襟见肘,经常靠帮人写家书,状纸,或教村里的小孩子读书赚一些生活费;
破房子边的河里,住着一只修炼了500年的青螺;
青螺姑娘在这条河里也住了将近500年,非常喜欢看人类的话本,看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东家长,西家短,看情人坐在河边卿卿我我,亦十分羡慕;
又看到新住在河边的书生,暗暗赞叹,这便是话本中所说的,姿容迤逦,面若冠玉,貌似潘安了吧;
看书生每天读书,辛苦不已,便悄悄化作人形,趁书生不在家,进了他的破屋;
进去后被屋子里的贫苦惊呆了,米缸里可怜巴巴的几粒米躺在缸底,屋子里最值钱的就是矮巴巴的桌子上放的书,椅子歪歪斜斜的四条腿,下面垫着几块木板子,勉强支撑下来,床上是铺的整整齐齐茅草,一床被子叠的板板正正;
青螺姑娘心有不忍,挥手变出一缸还冒着尖尖的米,破烂的桌子,板凳挥手用法术瞬间修补好,露出这个桌子以前的样子,雕着好看的花纹;
又回到河里,取出自己不用的被褥,铺在书生的破床上,顺便做出香喷喷的饭菜,悄悄放在书生的桌子上;
书生在集市上帮人写家书,刚回到家,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跨进家门的脚步又退了出来,好似不认识一般,看了看自己的破屋,又跨步走了进去;
家里整整齐齐,床铺上放着崭新的被褥,早晨出去之前,已经见底的米缸里,满满一大缸的白米;
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也已经被修好,上面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
出去转了一大圈,询问是否有人来过他家,周围的人都嘲笑他说,做什么白日梦,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好事,便纳闷的回了家;
书生不敢碰新的被褥,也不敢吃饭菜,舀了一瓢凉水,咕咚咕咚喝了个水饱,又拿出自己的破被子小心的裹在身上睡觉;
青螺用水镜看到书生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的心生好感;
第二天,趁书生出门,青螺姑娘又来到书生的家里,替他打扫卫生,做美味的饭菜,这次还在桌子子上放了一把路边掐来的小野花;
书生依旧没有动,青螺用水镜看着冒着傻气的书生,哎哎叹气;
打三天,书生出门后转了个弯,又倒了回来,悄悄躲屋外看不见的角落;
只见一个穿着青衫的姑娘,她淡扫峨眉,凤眼含情,面若桃花,腰似弱柳扶风,从河中悄悄上来,来到自己的破房子中,开始打扫,洗衣,羹汤无不娴熟;
书生从角落走出,看着眼前的青衫姑娘,若有所思;
青螺突然发现身后站着的书生,正在炒菜的手,差点把盐罐打翻,书生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差点烫到了手;
青螺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心下紧张不已,口不责言道,自己是河对岸地主家的女儿,名唤素娘,看书生生活清苦,还认真读书,于心不忍,便每天悄悄来帮助他;
书生看破不说破,十分感激;
青螺每天来找书生,书生有了青螺的帮助,生活的压力没有以前那么大,便全身心的投入到备考中去;
青螺也是修炼的500年的妖精,读过很多书,看过很多人情世故,虽不能说博览古今,但也是有着见闻广博的真才实学,与书生相谈甚欢;
书生身侧红袖添香,又被素娘的满腹才学所吸引,逐渐对青螺萌生了朦胧的喜欢,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青螺虽然看过很多话本,但是正经谈恋爱还是第一次,便以人类女子,地主家的女儿身份和书生花前月下,荷塘听雨,扫雪烹茶,抚琴弄箫;
书生暗暗发誓,自己高中必取素娘为妻,才子佳人,自是白衣卿相;
很快,书生参加春闱,一举便中了探花郎,一时间风光无两;
许多达官贵人上前提亲,书生一一礼貌谢绝,直言家中已娶妻;有人暗中打听发现书生并未婚配,却用如此借口搪塞,因此还未为官,便得罪了一些人;
好在当朝宰相欣赏书生的才华,护了他一把;
书生发迹后,依言要娶素娘,下聘的时候却为了难,素娘说自己是地主家的女儿,但实际上,她还不知道书生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青螺也在为难,要不要把自己妖精的身份告诉书生,是否会像话本《白蛇传》中男子的一样,吓得魂魄出窍;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悄悄离开书生的房子,回自己的河里去了;
书生身披绶带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回家后,素娘却不见了,急的他直跺脚,嚎啕大哭;
冲到河边,对着河水开口喊起了素娘,并直言,自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他已经依言回来娶她,为什么素娘要不辞而别;
河里的蚌精被吵的睡不着,敲响了青螺家的大门,青螺看到书生对自己的至情至性,不再纠结,现身相拥在一起;
书生将自己的故事讲给宰相听,宰相夫人却感动不已,认了青螺做自己的干女儿,从宰相府发嫁;后来才得知,宰相夫人同为白水素女,与宰相感情甚好;
新婚夜,红烛摇曳,屋里大红的喜字摇曳生光,纱幔轻舞,映出的两个影子,执手相看两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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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航船》
闽人谢端得一大螺如斗,畜之家。每归,盘餐必具。因密伺,乃一姝丽甚,问之,曰:“我天汉中白水素女。天帝遣我为君具食。今去,留壳与君。”端用以储粟,粟常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