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煮雨
一纸离婚书结束了十年的婚姻,这一刻,他没有挽留,她不再回头。
再也没有彼此的束缚,不会因为置气离家出走,不会因为失望而歇斯底里,到头来,才发现,原来,有人关心,才有资格,下落不明。
他,她和她的大学室友上一所大学,上大学时候的他,玉树临风,翩翩公子,而她的大学室友更是窈窕淑女,她见证了他们大学时候的爱情,从来不敢逾越身份的窥探,不知心里不是滋味的到底是自己没有的感情还是不敢奢望的喜欢。
很快,他带她去见了家人,姑娘性格举止教养无可挑剔,只可惜,两方不在一个城市,男方的家人不肯为女孩安排工作,不同意这门亲事,这一次,男孩妥协了,对男人来说最无能为力,最没有物质能力的年纪,碰见了最想照顾一生的姑娘,两人分手了,女孩伤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纸短情长的爱情,多半不会完满结局。
不到半年,他,结婚了,新娘不是她,而是她的室友,跌破所有人的眼镜,对于新娘来说,抓住这来之不易的爱情就已足够,迫不及待的在他身边依偎取暖,丝毫不怀疑这喜从天降背后的原因。
他们结婚了。
婚后,女孩依然延续婚前的爱好,长跑,扎着马尾,酣畅淋漓的跑步,得尝所爱,她认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他,也被周围无数人羡慕找了一个曼妙的姑娘,他相信“合得来”比“我爱你”更重要。
相爱容易相守难,在婚姻的围城里,不仅要应对生活中的一地鸡毛,还要在面对日复一日见到一个人的时候,依然寻找新的乐趣。
他喜欢呼朋唤友,不醉不归,对朋友花钱大方,经常毫无节制的在外流连,而她,喜欢安静的生活,没事健身养狗,两人的生活方式天差地别,刚开始的忍让是因为新鲜,而后的就是争吵和埋怨。
两人逛街,女孩想买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老公的银行卡里只有二百块钱的余额,家里大大小小的支出尽然都是女孩支付,日子一久,心生厌倦,在某一次男孩又喝的酣畅淋漓的时候,终于女孩爆发了,昔日里的愤怒,失望,委屈一股脑的喷发,甚至还对老公动了手。
男孩因为酒精作用,迷迷糊糊而又觉得她不可理喻,说了几句重话,在有意识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她,喜欢跑步,你比不上她。
女孩停滞了争吵,半响说不出话来。
男孩睡着了。
女孩面对了面目狰狞镜中的自己,想起了大学时代的一段往事,
那时候我看到有女朋友的他,是那么的心满意足,我也只有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心底最深的苦涩永远埋藏在心里,而命运似乎对我是不错的,他们分手了,也许,我的机会来了,不管有几次机会重来,我不会放手。
知道他毕业后要回家乡发展,我也不顾一切的说服父母说自己要回家发展,离家近,女孩一人打拼有多么的不容易,即使那时候在外已经有了一份非常可观的的工作,就是不愿意承认,我想抓住那万分之一的几率。
我的“梦想”真的成真了,他来到我的身边,工作,前途都没有着落,没关系,至少我还有他,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为了照顾他生重病的母亲,我想找个离他父母家近的工作,即使那个时候我的父母身体也不好,为了他的事业发展,我找了个薪水低但是朝九晚五的工作,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即使我的这份工作要经常下社区,走访偏远地区,也没关系。
那时候他的事业刚刚起步,我利用休假的日子到超市生鲜区打工,给人挑海带,装带鱼,即使被超级挑剔的顾客刁难,踹着今天挣的110块钱,下班能回到有他的家里,我也觉得值得,我觉得爱从来不是说的,是做出来的。
如今经济条件好了太多太多,有了车,房和女儿,但眼前的这个被我动手拳打脚踢的男人,和那时候我不顾一切的执念也想要追随的男人相比,突然让我觉得他们不是同一个人,至少,我们都在改变。
最终,我们还是离婚了。卑微到土壤里的爱情里,我一败涂地。
只希望,
愿我余生从心所欲任性妄为;
宁愿做灯红酒绿中张牙舞爪的鬼;
也不做平淡生活里委曲求全的谁;
而后我无意中发现了我前夫的一封信: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依然惦记她,这一点,我从来没有用言语表达过,但从不否认这一点。
在最好的年纪,虽然没有最好的物质,但我找到了想相伴一生的女孩,如果说我心高气傲,那么有资格站在我身旁的,除了她,别人都不行。
在我带她见父母的时候,爸爸死活不同意安排她的工作,明明有能力帮助成全我们,却始终没有松口,那时候的我,要能力没能力,要经济没经济,除了低头,怎么给她承诺,护她一世周全,我没有过多解释,一句话,我放弃了她。
如今,知道她嫁给了一名律师,在她的家乡也小有名气,生了一个女儿,她那么优秀,现在又是局长,我故意假借同学聚会再次见到了她,虽然没有拥有她,但是我打心里觉得,我当年做的是对的,至少他没有受委屈。
我希望以后的生活
温柔,有趣,不必太激烈;
三餐,四季,不必太匆忙;
看完他的心,我突然觉得婚姻中的距离之所以可怕,是不知道对方正将你牵挂还是将你遗忘。选择与你步伐一致的人同行,如果没有,那就一个人 。
每个人,从出生时孑然一身,而在求学的过程中始终不曾学到“婚姻”这门课,自然无法得知取得高分的秘籍。仅仅在懵懂青涩的年纪,确认过眼神,你认为是对的人,之后死心塌地,余生都是他的念头,多少有些幼稚。
下辈子,换你护我一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