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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痕(九十八)疑团重重生

2020-12-10  本文已影响0人  盛世安

灵阜指了指药材堆后面,大家转过去一看,三只朏鼠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堆上,抱着浑圆的肚皮嗷嗷地呻吟着。

我:“……”

马车载着三人三鼠在官道上徐徐地走着。

我在药箱铺了软垫,让吃撑着的朏鼠们躺得更舒服些。

梁飞拉开帘子探头朝外张望了几眼,才拉好帘子,沉下声来对我说,“何大夫,你今天让我办的几件事情,我其本都办妥了,食虫草的用量就很充足,找百毒草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是手下的兵打听到了一件事……”

“喔,打听到了什么?”我好奇的问。

“就是你让我去查,第一个发病的人,已经查到了,正是落梅街的钱员外家的家丁小六。”

“小六现在在哪里?”

“死在了钱府,都没有人通知他婆娘来收尸,就直接把人给烧了,说是惹了瘴气,不能停尸。我们的人去查的时候,正好小六妻正在钱府门前,披麻戴孝的恸哭着讨说法。”梁飞顿了顿皱眉,道。

“那你们怎么判断小六就是第一个发病瘟虫病的人呢?”

“我后来偷偷找了钱府上和小六共事的其它家丁,问了好几个,他们说的意思都相差无几,小六死前和他们说被什么虫子咬了,而且死前也有呕吐,还有人看到吐出来的污物里有虫子爬出来呢。”

“那……应该就是没错了。”

“但是有个蹊跷,本来那几个家丁都支支吾吾的不敢说,我塞了二两银钱给一个小丫鬟,她说了一个奇怪的事。”

“喔,什么奇怪的事?”

“她说自从小六死后,她们的大夫人就让府里的下人都喝了一碗药,说是预防瘴气的,喝了就没事。”

“嗯……那药大概什么样子的?”

“据那丫鬟说,就是赭色的一碗汤药,不过没什么药味,反而带种血腥味。”

“额,赭红色吗?有血腥味?”我突然想起于晴给她婶娘喝的那碗汤。

“是的,何大夫有什么发现吗?”梁飞着急的问。

我死命的拧起眉头,回忆着怀恩寺的那一幕,问梁飞:“昨天你送于晴回家的时候,是不是也住在落梅街?”

“是啊,和于姑娘有什么关系吗?”梁飞奇怪的问,“北境王让我送她回去,也有交待我看看她家附近的情况,毕竟现在大部分的病患都是来自落梅街附近。”

“额,北境王之前也让你注意过于晴吗?”

没想到,这事让啻吻一早就怀疑上了,现在想想这个于晴貌似胸无城府,倒是牵扯诸多与此事相关的疑团,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怎么会出现在瘟疫谷的水潭里。

这时候旁边默不作声的灵阜出声了。

“今天我看到于姑娘手臂上有一些伤口。”

我和梁飞两人四眼齐刷刷地射向他。

我忍不住揶揄,道,“神官……你的行动力也太迅速了。”

灵阜:“我……”

一时灵阜涨红了脸,把要说的话也憋了回去,倒是很难得看到这个冰冷的神官有如此的窘态。

梁飞:“……什么样的伤口?”

灵阜:“有几条是刀伤,其它的应该是什么动物的咬伤,有新,有旧,应该是一段时间累积的。”

梁飞:“我昨天跟她回了家,家里就是一个老奶奶,大概六十来岁,身体尚健。

“那……”我揉着眉心,“是什么事情导致她手臂有如此多的伤口呢?会不会是在水潭里被赤鱬咬的?”

我举起手背给灵阜看,那里有排牙印,正是之前在山洞里对付赤鱬时所留下的。

灵阜想到山洞的一幕,脸又一阵红一陈白,他仍是仔细地掰起我的手背借着窗口的光线,看了看,道,“就是这种牙印,但是……”

“但是什么,快说啊……”梁飞着急的催促道。

灵阜用不悦的眼神瞥了眼梁飞,才对我说,“应该不止一个时间咬的,有些基本好了,有些还带新疤。”

“怎么会这样?”我思忖着,“她今天带了碗赭红色的汤,还有血腥味……手臂有咬伤,有刀伤……会不会有联系呢?”

“对了,梁大人,那钱员外府里的药是出自哪个大夫之手呢?有没有问那个丫鬟?”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张大夫,就是今天在后堂和我说话的那个大夫。”梁飞答道,“对了,刚刚我还没说完,我恐吓了一番那个丫鬟,后面她才告诉我,在小六生病之前,钱员外也有类似症状,但是请张大夫来看过后就好了。直到小六死了,大夫人就下令不准她们到处说,如偌泄露半句就要割掉她们舌头。”

“今天我看到……”我深深看了看梁飞和灵阜一眼,说:“于晴给她婶娘喝的也是张大夫给钱府一样的药,而且那种药还特别有效。”

“也就是说,除了百毒草,还有其它的药可以治这瘟虫?”梁飞突然眉眼散开光芒。

“别高兴得太早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药,有些药是属于以毒攻毒型,结果不会太好。”我叹着气说,“最怕的是这种虫子是有心计的人故意放出来谋利或者害人的。”

“对了,那个张大夫人品怎么样?”我接着又朝梁飞追问了一句。

“哼!如果好大夫多一点,嶂城哪里会死那么多的人?”梁飞听到我问这个张大夫,气就不打一处出,“你今天不是看到他这人德行了么,平时专门趋炎附势,如蚁附膻。如果不是他也住在落梅街,这次被我强行抓来给这些穷困的人看病,他怎么会来。”

“对了,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张大夫就住在于晴家的隔壁,你说他们会不会勾结起来害人呢?”梁飞攥着拳头继续说。

“于晴是我们在山洞里被救回来的,的确是有此嫌疑。”我继续揉着太阳穴思考着,说,“刚刚张大夫回家了没有,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

此话一出,梁飞马上点头称好。

灵阜则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我去看看于晴。”

说完便是靠在马车坐椅上,闭目养神,仿佛这一切都不关他事一样。

马车夫听了梁飞的指示,立刻朝落梅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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