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鸦片的美少年(4)
原作:《鴉片を喫む美少年》 原作者:国枝史郎 译编:浪的虛鳴
【译在前面:原文的语言是日文以及中文,由于原文是以汉字+注音的形式来标注中文,因此译文亦把原文标注的中文特别加粗显示。故事发生在鸦片战争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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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自那约过了一个月。忽然地,宋思芳少年就再没有出现在鸦片窟里。结果,我就如被一个眷恋着的女人不辞而别般,甚至在内心里强烈地燃烧起寂寥、悲哀和嫉妒。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觉得对那个女子――女子一般的那名美少年也产生了恋慕之情。)
那是我切切实实所感受到的。
为了慰藉如此的内心,我决定出外旅游。
(我也试试逆着长江的江流而上吧!)
然后我出发了。那时杨花已经凋谢散尽,而梨花在江岸边上,也化为略带微黄的纯白,——它也如日本梨花那般,色彩并非淡然,姿态绝无轻薄,而是浓艳地涌现一股股花团锦簇,盛开的花儿随处可见,沿着江岸飘至我们的船上。戎克船、木筏、挂帆的木筏——船家在筏上养猪、种菜和生孩子,那些说得上来的筏船,纷纷从我们的船旁边驶过。
现今的镇江即将要沦陷,北京的清帝很是灰头土脸,这些关于战争的传闻在船上也能听得到,只是这些传闻对中国人来说,并不怎么有趣。
船在江阴停泊。然后我便上了岸。在江阴虽然也有英国士兵驻守,战争的气氛日益增涨,但不愧为自古传颂为风光明媚的好地方,楼房的构造、庭园的布置、都有让我感到惊喜的着眼处,因此我不感厌倦地终日在街头与郊外游览,直到傍晚。由于船只在江阴停泊三天,所以一开始我就决定今晚在岸上的旅馆留宿。
于是,我打算探寻一间好氛围的旅馆,便朝着镇上的方向迈着步。就在那时,一个携着洋犬与中国美人的中年英国将校从我的背后走到我的前面。
「啊」我忍不住高叫一声。
原因是那位中国美人,与宋思芳长得非常相像。
结果那位中国美人也看到我的脸,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感觉她的表情有变化,现出惊讶与怀念。
然而她就这样快步离去了。
朋友哟,这个时候,无论我跟在那中国美人的后面走到哪里,都谈不上不适合吧。
于是我就紧跟其后了。
然后,那一行人等走进了市镇入口那相当气派的府邸内。
府邸的门边站着扛枪的英国士兵,于是我向其中一人问道。
「方才进去的将校是谁人?」
「是参谋长格雷阁下。」
「和他一起的妇人,是他的妻子吗?」
「不是妻子,是情人。」
英国士兵心情轻松地,带着微笑告诉我。
那天夜晚,我在位于镇中央的名为××亭的旅馆里留宿,但始终无法入睡。
于是我便出外徘徊于镇上。
时已接近天亮,月亮正在镇上林立的百姓家的另一端,那平原的尽头处缓缓落下。
接着不经意地,从街角处转出现了一架这一带罕见的豪华双头马车,一个身穿海军将校服装、头发半白的英国人和一名中国少年同坐在马车之上。
我以前在上海当地见过英国水师提督义律一两次,认识过其容貌风采,因此我很快就认出,在马车中坐着的老将校就是义律。
那么,那个如男妓、演员般打扮得妖艳非常的中国少年是?与义律坐在一起的中国少年是?朋友哟,那正是宋思芳呀!
证据就是那少年一见到我,便微微一笑,轻轻地作了个揖呢。
那么先前的中国美人是!与格雷作伴的中国美人是?
我搞不懂!搞不懂!搞不懂!
之后我回到了上海。
镇江并没有那么轻易陷落。
形形式式的传闻在传扬。有人说,镇江是长江的咽喉,地势雄胜且奇绝,颇具天险。清国的精锐部队在那部署并死守,所以就算是英军也不可能使其沦陷,也有人说,水师提督义律的健康受损,加上头脑也不灵光,已经失去了昔日的风貌,因此影响了士气,镇江也不会陷落。但也有人说,参谋长格雷依然身壮力健头脑清晰,在他的策划作战下,镇江早晚会陷落。
而我回到上海后,便一如既往地沉浸在鸦片窟和私娼窝里,日复一日。
说到这,你肯定觉得奇怪,像我这种人究竟把生活根基置在何物之上,才得以过上每日纵情享尽酒色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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