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出行记——马耳他（三）

“赵秀才、假洋鬼子为什么不当兵打仗？他们不都是有钱人吗？”

在马耳他旧城转悠，游客多的地方多和1565年的“马耳他之围”有关。医院骑士团六千人迎战四万来敌，四个月的血腥厮杀，最终打破欧洲人心中奥斯曼帝国不败的神话。 当年的马耳他骑士团大教长瓦莱特和他指挥的骑士们，大部分是贵族。

“贵族可能就是中国的有钱人。”

“骑士团？不就是宋江领导的梁山泊好汉吗，有什么了不起！”

马耳他的雨夹着地中海的风，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贵族？骑士？想不明白的事像飘忽的风雨，搞得阿Q心神不定。

一辆闪亮锃亮的汽车穿过骤雨，停在对面一个豪华饭店门口，虽然有个长长的雨檐，还是有几个人举着伞为那比自己矮、比自己胖的黑头发、黄皮肤男人撑伞、开车门。后面是一个面包车，下来几个忙前忙后的好像是随从。

“有钱人！富豪！贵族？”不远处躲雨的阿Q先是一愣，接着全身发热，袖筒里的两个大拇指都竖了起来。

（阿Q在外国餐馆吃饭，每次侍应都凑过来问味道如何。为了給他们面子，无论好坏，他都抹抹嘴、挤出笑脸，伸出大拇指称赞。“还是中国人好，满意了不用夸；被夸了还客气地谦虚一下。”）

“可能是中国人！外国人都要给他撐伞开门。”

雨好像停了，海面上出现一条彩虹。阿Q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眼前这从天而降的七个颜色中，红色最耀眼、也最令他心动。

“造反了！造反了！”“得，锵，锵令锵，锵！”那天午间喝了两碗空肚酒，背着手、挺胸抬头經過赵府，赵太爷怯怯低声叫他“老Q”的场景在眼前重现。

远处教堂低沉的钟声和不远处礼炮声一齐响起。

“嚓！人头落地！”那两种不同声音又把阿Q带入血流成河的砍头场面。“一堆淌着血的人头在地上滚来滚去，有辫子的，被人剪去辫子的。那个两手被反捆，没头的身子是我？是！”

钟声来自圣约翰大教堂，10欧元的门票让他心疼，走到里面被眼前的华丽所震撼，“比中国的庙，皇帝住的宫殿气派多了！”面对神像，他的腿似乎有些软。

“这座教堂是骑士团首领拉•卡西尔出资兴建，脚下是骑士团“八语骑士”的遺骸。决不下跪！”

这次他把持住了。

“他是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