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是空,可以好色
2015年所写,以后大概不会是这般老实无趣的写法了。
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八个字比八荣八耻都有名,禅意如何深意所指不是本文所论,但是色后即空却是真的,有个优雅的专属名词叫做“贤者时间”又称「贤者模式」或者「圣人模式」。
指男性在色之后的那个时间段忧郁了,或者叫不应期,大抵因事毕整个人会觉得身心放松、无欲无求,思想达到了一种无我的境界,此时心态也变得宁静祥和,犹如贤者圣人一般,因此得名。在此时间段中男性会改变思考方式,自动改为用上半身思考,对性事不太提得起兴趣,甚至有人会觉得反感。有人还会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了得。九年义务教育所不能,一撸一管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
此刻再看“贤贤易色”会不会立即对子夏刮目相看,有生活,有深度,够深刻,兄台你说得对。第一个“贤”此处做动词,关键在这个“易”字上,有替代、改易、轻视等等说法,北大教授李零认为“替代”有理,此处我亦无欢不敢同意,《广雅释言》云“易者,如也”,论语后文也有“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就是这个意思。
能像好色一样去欣赏、推崇甚至追逐贤人的品德才华就得了,要啥自行车啊,还非要用品德才华替换好色,这不科学,至少你硬盘里的岛国动作片表示不同意。
子夏乃孔门十哲之一,以文学而著名,从前文看本句“有子重孝悌,子夏重力行”的确有其端倪,本文题目“色不是空,可以好色”也是循着子夏的意思,但是万事有个度,好色是正常的,一边好色一边好德就很好了,一味好德泯灭人性的事情色为肮脏,那是扯犊子;一味好色无节制无度,出门左转各种男科医院被坑不要怪别人。
后世贤达主要撕扯的地方还真不在大家以为的色上,毕竟关关雎鸠,心里piupiu大家都先照不宣嘛,撕逼核心在于有人认为子夏这话是轻视了学习的重要性,这事那李泽厚点到的儒家广义和狭义的学就完全足以解释了。狭义的学是指“行有余力则以学文”的学,就是学知识读书研究学习文献之类,就现今大家概念里的“学”,这一块儒家也非常重视;但是孔门似乎更强调广义上的“学”,即德行优于知识,行为优于语言,那么在我看来后世儒生的撕来撕去的关键其实在这。
言及此还涉及到一个很牛逼的哲学思辨,就是“太初有言”(《新约·约翰1.1》)与“太初有为(道)”的区别? “道”是道路,在儒学首先是行为、活动,并且是由人道而天道,前者出而后者明。歌德《浮士德》说:不是太初有言,亦非太初有力,也非太初有心,而是太初有为,似颇合中国哲理,即有高于和超出语言的“东西”。这东西并非“言”、“心”、“力”,而是人的(在浮士德也许是天一上帝的)“行”:实践、行为、活动。但是这两个概念远远超出了笔者撕逼的能力,如果你感兴趣,请自寻着路途嗨皮去吧。
回归原文来看,做到子夏所言的四种行为,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也是极靠谱的。贤贤易色这茬子不提了,你能替代你牛逼但离我远点,你能如好色般好些正事已然是极好了;事父母竭其力,也甭管那些是庶人之孝,孔子强调的敬字为先为本做到了再说了,道理简单,其实我看很多人做的不好,此事以后多有撕扯,此处也不赘言;“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抛却时代局限性单说道理也有可观之处。
不过方孝孺写过一篇《豫让论》,此文多有名不用我添油加醋都收录在《古文观止》了,你说那。“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知己,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销患于未形,保治于未然,俾身全而主安。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斯为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人家说了,豫让你小子有问题,关键在于你丫是事后壮怀激烈不折不挠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散伙,你丫早干嘛去了,你家主子没被干翻之前预兆明显,你不未雨绸缪,不把文死谏用在主子出事前,你几个意思?你虽然事君致其身,但是你so年轻,你小子可能不是纯粹的沽名钓誉,但是你做的事有点本末倒置。
“让既自谓智伯待以国士矣,国士——济国之上也。当伯请地无厌之日,纵欲荒暴之时,为让者正宜陈力就列,谆谆然而告之日:“诸侯大夫各安分地,无相侵夺,古之制也。今无故而取地于人,人不与,而吾之忿心必生;与之,则吾之骄心以起。忿必争,争必败;骄必傲,傲必亡”。谆切恳至,谏不从,再谏之,再谏不从,三谏之。三谏不从,移其伏剑之死,死于是日。”老豫让啊,人家小方这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你地下有知,再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