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眼泪的回忆:夹栅栏/文孙金荣
今天和年轻人们说起夹栅栏,也许他们都会感觉陌生。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在我们本地的农村,几乎家家都有栅栏,在栅栏围成的小园子里种些蔬菜供家人享用。我家也不例外,和别人家不同的是我家栅栏不剥皮,不打捆,整个的夹。因为我家日子紧巴,没有砖垒的院墙,为了院里严实,就只能年年用打好捆的玉米秸秆夹在一起,再在中间横上木棍,勒紧了,顶端剪齐,根部踩实,就当是新围墙了。
那些年每到秋末冬初时节,我和老公都要夹这个栅栏围墙,说实在的,这个是我最不爱干的活,脏不说,那个玉米干叶子扎人生疼,再有我老公狗脸爱急,俩人在一起干活总得打吵子,这个活一个人还干不了,非得俩人搭伙干不成,所以每年一换的新栅栏就成了我们两口子都拖拉着,实在是佘不过去了才干的活。
记得有一年夹栅栏我最开心了,和往常一样,刨沟立秸秆埋土,就剩下勒活了,我两口子就争起来,我俩都想自己拿钳子,不扎手,争来争去的的,最后达成协议,一人对一半的换着来。他先拿夹钳子夹铁丝,从对面塞给我,然后我用手去抓住拉过来,再从横棍上饶一圈递过去,他在对面把铁丝夹到一起拧紧绕几下就可以了,接不远就绕这么一道,干了一会儿,估摸着到一半活了,我就喊着要夹钳子,他没好气的从对面接着栅栏,高高的把铁丝和钳子扔了过来,因为玉米秸秆排的密实,我俩谁也看不到谁,我一只手扶住横棍,另一只手捡起钳子夹上铁丝,从横棍下捅过去,他那头捏着铁丝一头,又从横棍上方递过来,我瞄到了一个铁丝头过来了,赶紧用钳子夹上使劲的拽,我们永清地方土语管勒或拽叫做杀,我这已经很用力的拽了,他那边还在喊杀,我又拽一下,他还喊杀,我再拽,他还拼了命的喊杀,我还拽,他那头更急了,大喊大叫起来,你杀杀杀杀我手啦,我一惊赶紧松开了钳子,心想坏了,老公自幼口痴,越着急越结巴,这下完蛋了,准给杀出彩了,赶紧的扔了钳子,听他那头骂骂咧咧的真急了,我就往外跑,跑到当街老远看着他捂着手指头用嘴吹气,看来是真给杀的够呛了,他一抬头看见了我,猫腰拖下一只鞋就奔着我冲过来,我一闪躲过了没冲着,扭头撒丫子往院里跑,他光着一只脚在后面追,我跑进外屋咣当关上门,插上门插口,回脸透过玻璃往外一瞧,那叫一个寸,老公光顾着向前跑追我,没留心脚下,光着的那只脚踩到了砖渣子上了,硌得直蹦高,我这在屋里憋不住的捂着肚子,乐得岔了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