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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在上,臣妾有礼。

2017-05-02  本文已影响952人  苏千鹤

文/凤夕若

(也是几年前写的王府宫斗文,新手开车,前方注意!)

她抬起首,一双眸子里温情脉脉,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在他耳畔绵绵絮语:“亲爱的王爷,若是可以,我会倾尽所有诅咒你无伤无痛一世无忧!”                           

                                                                    ——题记

王爷在上,臣妾有礼。

——“姐姐,王爷夸妾身的琴弹的甚好呢……”

——“姐姐,王爷夸奴家的舞技甚为精湛呢……”

——“姐姐,王爷又赠了奴家许多珠宝呢……”

——“姐姐,王爷昨晚好生威猛呢……”

……

季未然自来了这潋王府,诸如此类言语每日在她耳畔轰炸个不停。起初是眼观鼻鼻观心地静观其变,三日后,在这群莺莺燕燕中,她柔婉清亮的嗓音震惊了全场。

“阿雪,把她们都毒哑了,本妃近日身子不爽利不喜聒噪。”

良久的静默。

潋王府的姬妾们尚沉浸在互相攀比炫耀中,被这一句声音并不大的喝令唬得面皮发白。为首的艳色姬妾望着她目露惊诧,刚欲启口又闻一句:“还不动手?莫非要本妃亲自动手?”季未然瞟了她们一眼,轻柔地抱起蹭至脚边的碧眼波斯猫转身离去,留下怔楞在原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姬妾们面面相觑。

蔷薇小筑。

季未然靠坐在秋千上怀抱着波斯猫阖目沉思,清风拂过,一片花瓣正好落在了她的眉心。丫鬟阿雪从侧面看过去,忽觉她美得惊心动魄。这种美既非闭月羞花,又非倾国倾城,而是一种沉静婉约,既似雨后新湖,又似月下疏影。

算算日子,她嫁入王府已有一个月了吧,至今见到潋王爷的次数不超过五次,每次说的话不超过五句,相比之下倒是他的姬妾们热情多了。在来天祈王朝之前,早有耳闻这位潋王爷的风流作风,仍执意要嫁给他。良禽择木而栖,既然自古以来的政治联姻并无多少真情可言,那么风流王孙会是她的最佳选择。

一切皆在她意料之内。翌日,沈塑怒气冲冲地闯入蔷薇小筑。

“爱妃不该给本王一个交待么?”

一道威严的声音落定,她款款步出庭院恭迎安在,见他鹰隼般的目光射向自己,不由地打了个激灵。她暗暗地笑了,细觑着锦绣华服下的纤纤玉手,思及自己从未动手但死在这双手下的孤魂已有好几个了,如今不过毒哑他的姬妾们几日而已,随即展颜柔柔一叹:“王爷难得来臣妾这儿,今日只是来问罪么?王爷可不知臣妾心里对您挂念得紧呢。”

探究的目光细细打量着,沈塑饶有兴致地瞧着她的娇柔模样,嘴角扯了个弧度。“本王怎不知爱妃竟这般思念本王?”

季未然低首故作羞涩道:“王爷日理万机,无暇顾及臣妾,自是不会知晓。”

闻及此,沈塑上前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在她耳畔暧昧轻语:“本王今夜便来感知一下爱妃的心意如何?”言讫,沈塑取得解药后在她身上吃了会儿豆腐才离去。

下午,她传了阿雪请人备浴桶,如往常一般加入少许花瓣、玫瑰油,在屋里点上香炉,放下金纱帐。

坐在浴桶里,用花瓣轻拭过肩上皮肤,思绪渐渐飘远。那一日,她在新房里坐了整整一夜直至身体发麻,翌日清晨丫鬟来报王爷昨夜宿在了玉姬那里,她听后只微微颔首。之后,王府中人开始怠慢她,刻薄的话语接连传至耳里,她仅是静静地听着,并不多话。

“爱妃……”一双略带粗糙的大手伸向了她的肩头,触手的温润滑腻让来者心头一跳。“本王从前怎未发现,爱妃竟如此诱惑。”

沈塑的双手流连在她的颈项与背部,弄得她有些痒。她轻笑一声,从浴桶里站起,转过身来与他直直对视。浓墨般的青丝一直垂至腰际,正好盖住了前胸与后背。她抬起双臂勾在沈塑颈项,媚笑一声:“王爷可是后悔洞房花烛夜未能圆满?如今……亦不算迟……”

幽幽的花香透过皮肤直钻入鼻腔内,沈塑望着眼前这个活色生香的尤物,竟有点意乱情迷,看向她的眼神渐渐炽热起来。“爱妃这是在主动求欢么?那么……本王便……”不待话完,她的腰身被一把捞过紧紧贴向对面胸膛。不顾还在滴水的发梢,两具火热的身躯缠绵了好一会儿沈塑才将她打横抱起,快速步向内室。

纱帐落,檀香燃,室内一片旖旎之色。

——“爱妃,你这勾人的小妖精!”

——“王爷,您温柔一点~~~”

早便知晓这一日的来临,亲历时还会有些不适。在这处处危机四伏的王府内,唯一不值钱的便是身子,今日获得宠爱,或许明日便可弃之如敝履。若想依仗于这个权势男人,首先得把自己交出去,何况如今尚未得到他的宠爱。她想,即便不能得到无上荣宠,也要守住她在王府的至尊地位。

在这王府里,姬妾们各个伸长了耳朵探听八卦,翌日一早王妃被宠幸了这件事如闪电般扩散开来。自毒哑事件后姬妾们渐渐警惕起来,但凡事总有个例外。

“阿雪,她都说了些什么?”季未然坐在椅子上神情惬意地饮茶。

“王妃,玉姬她……奴婢不敢说……”闻及此,阿雪因恐惧而哆嗦着身子,只差没跪下来。

“说吧。”季未然摆弄着猩红如血的蔻丹,面上神色未明。

随即,阿雪战战兢兢地娓娓道来。那一日,玉姬梳洗妆毕去了踏雪阁,得知王爷去了蔷薇小筑后当即回菡萏坊里开始破口大骂。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貌若无盐也就罢了,偏学那狐媚子没脸没皮地爬上王爷的床……身无技艺只会使毒,王爷明珠蒙尘才会要她……”

“貌若无盐?狐媚子?只会使毒?”听闻此,季未然一口水含在嘴里几乎要喷出来。“这个玉姬委实有趣,夸的本王妃面红心跳的……”

如今,王府内最受宠的便是玉姬,其人生得娇媚但性子泼辣,平日里仗着王爷的宠爱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季未然自听了玉姬骂人的话后便兴致盎然地等着即将发生的好戏,而事实上玉姬也并未让她失望。

这一日,沈塑于书房遇刺,当侍卫追赶刺客时在后花园内窥见了这一幕:草丛里,玉姬正衣衫不整地从一名侍卫身上爬起来……

沈塑得知后十分震怒,当即传了二人于前厅问话。玉姬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宣称自己毫不知情。原本此事众所目睹证据确凿,可事实却是玉姬早已被人下了迷魂药。在太医查出玉姬每日所用的玉露生肌膏内混入了九生丸后,她顿时傻了眼。

“是……瑶姬!”玉姬眸子里瞬间死灰,随即又换上了绝望之色。她忆起了另一件事,可她不知这件事才是她永不得翻身的引子。

很快,瑶姬的阴谋被揭穿,因了沈塑念着旧情,她只是被打回原形连同那个侍卫一起被赶出了府。也因了在此事上季未然为玉姬求情,玉姬对季未然减少了敌意。

一夜之间,王府内天翻地覆。瑶姬被逐出府,玉姬收敛了从前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性子。不知这些对其他姬妾们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又萌发了一颗危险的种子?

在这人心惶惶的日子里,沈塑被王上派去出使乌苏国了。

玉姬进来时,季未然正坐在椅子上逗弄波斯猫。她虽未抬一下眼皮,却感觉玉姬身上已没了那份凌厉气势,直至玉姬跪在她面前时,她才惊讶地望向玉姬。

“季姐姐,救救妾身吧!只要您救了妾身,妾身今后万事都听您的。”

“哦?王爷那个靠山靠不住了,这才找到这儿来了?你可想清楚了,本妃一个不受宠的大燕公主,在这天祈无权无势,在这府内更是做不了主,怎劳烦你来投靠?”

“季姐姐……”玉姬面露惊惧,伏地磕头。“妾身犯了重罪……那日是妾身将那刺客引了进来,未料到他冲着王爷去了,若知如此借我十个胆子也做不出此等事啊……”

季未然见玉姬满脸泪水,看向她的瞳眸里仅剩怜悯。“先起来吧。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可自作聪明更显蠢钝,连做了他人的棋子都不知!自领重罚吧!”

玉姬苍白着脸色,倏而灵光一闪,当即回了宅院自此闭户不出。

一个月后,萱姬被发现晕倒在屋内,之后太医来访诊出了三个月的喜脉。这一消息,刹那间惊动了整个王府,季未然作为王妃亲探萱姬时却发现她正躲于屋内偷偷抹泪。

“姐姐,妾身心里害怕得紧。这王府里一旦谁先有了身孕,必会成为众矢之的,怕是到时我们母子倆的性命都难保……”

“还是不肯说出真相么?”季未然联想着从玉姬、瑶姬那儿听来的消息,感觉某个节骨眼上不对可又说不出缘由,只得阴狠狠地盯着萱姬企图从她瞳眸里一探虚实。

“妾身不知姐姐在说什么。”萱姬停止了抽泣,瞪大了双瞳望着季未然。

“萱妹妹不知,那本妃来告诉你。”季未然看着她笑了。“那日于玉姬屋里搜出的玉露生肌膏是你给瑶姬的,而那刺客也是你通知玉姬的!从本妃第一日进府就未曾见到你,之后特意查了你的资料才发现你与玉姬、瑶姬乃同期进府且平日里过从甚密。但从她们对你的恭敬态度来看,凭你一个舞姬的身份能做到这样么?”说到这里,季未然拾起萱姬一只皓腕细细打量。“瞧这一只纤纤玉手,若非养尊处优不会生得这般好看吧。能够制出玉露生肌膏,还能做出王爷喜爱的点心,最主要是连我看了难免也会心动,更何况是王爷。娄月国慕萱公主,你说呢?”

听到“慕萱公主”四个字,萱姬神情瞬间凝滞,瞳眸里划过稍纵即逝的恨意,随即沉声问道:“既然王妃姐姐都已知晓,那么,打算如何处置妾身?”

“如今你怀有王爷子嗣,本王妃不但不会处置你,还会好生护着你直到王爷归来。”

阿雪甚为不解季未然的这番举措,只有季未然自己知晓“娄月国”这三个字乃天祈王朝的禁忌。萱姬,一个被天祈灭国的亡国公主,入了天祈做了舞姬,之后又混进潋王府成了姬妾,这其中必有目的。如今,萱姬有了王爷的第一个子嗣,背后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她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之后的日子平静如水,直至沈塑回国府里才重新有了生气,而在他回归的同时却带回了一位柠姝郡主。

当今天下,三国鼎立。天祁兵力强盛,乌苏物产富饶,大燕土地辽阔,三国各有优劣,互相牵制。近年来,三国为抢夺兵家阵地,战乱频繁,边境常有流民冒犯,百姓生活困苦不堪。沈塑秘密出使乌苏国,带去了五千精兵,与乌苏国王签订了三年和平相处条约。与此同时,乌苏国王将国内最貌美的柠姝郡主当作礼物送给了沈塑。

“除了王妃之位,本王都可答应你!”

“王爷……”

不顾身后人的呼唤,沈塑甩袖步出屋子,朝着蔷薇小筑行去。

“本王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爱妃有没有想本王?嗯?”沈塑抚摸着季未然脊背,在她颈项间轻嗅,手指轻滑,抚过酥胸,停留。

季未然但笑不语,偏首躲过沈塑的偷袭,却难逃他扑过来的禄山之爪,不一会儿两人已歪倒在榻上成了一团。“王爷打算如何安置柠姝郡主?”

闻及此,沈塑瞬间失了调戏的兴致,握住季未然柔荑道:“本王会以侧妃之位迎娶她,而王妃之位只会是爱妃你的。”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道:“听说爱妃细心照料着本王的萱姬,又处罚了玉姬?

“哎,什么都瞒不过王爷,王爷身在他国消息还如此灵通。”

“本王关注爱妃嘛!知我者爱妃也。你说,你为本王做了这些,本王该如何奖赏你?就赏本王今晚好好疼你如何?”

夜静如斯。帐内,两个躯体唇齿相偎,舔舐,啮咬,围拢,切近,迫不及待,若即若离。她欲逃,他猛追,抵死缠绵,互相索取。

“爱妃。”

“臣妾在。”

“在这府里,本王希望还可以信你。信了你,不要骗本王。”

“臣妾记住了。”

起床后,季未然散着长发坐在菱花镜前,沈塑站在她身后手执梳篦从头顶缓缓滑下。

“爱妃这一头乌发很好看,若是换个发髻会更好。”言讫,沈塑拿着梳篦的手灵巧地将季未然的长发绾了个望仙髻。

季未然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甚为惊喜。

“臣妾未曾料到王爷的手比臣妾还要巧。”

“本王听说平民百姓家的相公会给娘子描眉簪发,这个发髻本王也是学了很久的……”

季未然的心一沉。相公么?

两周后,沈塑以侧妃之位风光迎娶柠姝郡主,大家都在猜测这位侧妃能荣宠多久。那一日,府中众人齐齐恭贺王爷大喜之时,姬妾们纷纷献上了贺礼,唯独季未然不动声色。大家寻思着,这王爷心思难猜,王妃的心思更是难测。可即便如此,谁也不敢多话。

也便是那一日,季未然望见阳光从树叶中漏了下来,洒在沈塑脸上,让他的脸染了点点金色。他哈哈一笑,回首望了她一眼,却将嘴凑近姝侧妃耳边,不知在她耳边嘀咕了句什么,让她耳根一红,娇羞不已。之后几日,每每从后院经过,总能见到沈塑揽着身边如花美貌的姝侧妃娇嗔软语。

眼里满是灿烂耀目的花海,梅花枝头俏,人面映桃花,他们立于满园花色之中,那么的和谐静好,那便是她永远也无法融入的场景。

自从有了姝侧妃,沈塑便似是有意避开季未然,不再踏入蔷薇小筑,连用膳也要最后才来。姬妾们都看得清楚,沈塑又恢复到了那个不问世事、醉倒花丛的风流王孙。

一个月过去了,萱姬害喜的厉害,每日里汤汤水水不离。脸庞圆润了起来,腰肢也渐渐粗了一圈。她萱姬百般算计,未能算到自个儿会有了身孕,而这孩子父亲正是沈塑王爷,一时间变得五味杂陈。

据府内小侍所报,王爷每晚留在姝侧妃房内不过酉时,尚未与其有过同房之举。很快,这一消息如惊涛骇浪般席卷了整个王府。

这会儿,季未然正在美人榻上小憩,听闻此等消息并未有丝毫惊诧。她眉眼弯弯一笑,起身出了后院。

过几日便是沈塑的寿辰,府里头布置的渐渐热闹起来。长廊上悬挂上了镶有白玉的六方影纱宫灯,上绘水墨山水,夜晚点燃脂烛,烛影透于绡纱之上,美不盛收。

除了后花园的百花被反季节催熟盛开之外,演练场的百戏台子也搭建了起来,这样一个盛大的寿宴,当真花尽了所有的心思,沈塑使人在府内扎戏台,摆家宴,邀皇亲国戚与百官恭贺寿辰。

府内的姬妾们都跃跃欲试,掏空了心思准备在寿宴上各展风姿,娇宠无限的姝侧妃则会着凤展玉衣,在弦上闻乐而舞。

当夜,季未然尚不知她与阿雪的一番对话尽数落入候在院外的一人耳里。

季未然对着菱花镜前细细打量,未曾发觉身后冒出一只手将案上的白玉钗插入她的发髻。她连忙起身欲行礼又被一双大手按下。

“爱妃,真真端的是粉腮嫣红,人比花娇。”

“王爷……”

“爱妃,今儿个趁此良辰美景,我们只谈风月,可好?”

不待季未然回答,沈塑一把拉过她扯入膛前,一只手把玩着她的墨发。屋内,烛泪尽,榻上的二人依旧在低声耳语。

百戏台子已然搭好,朝中重臣凡获了邀请的都已入席,皇室众人与一干姬妾都坐于南席之上,与朝臣相隔甚远,中间更有帘子隔开,有内侍守着。除府内常有的节目之外,邻国皆有使者派至,除送寿礼之外,更是带来不少各国戏耍节目助兴,更引得众人高声喝彩,加上沈塑趁兴不断地颁下赏赐,引得下座众人渐渐除却了拘谨之色,欢笑窃语起来。

不知何时,众人屏住呼吸凝视台上,只见姝侧妃着凤展玉衣在空中架起的弓弦之上来回飞舞,如凤翔九天。

台下人看的呆了,眼神暧昧地瞥向沈塑,艳羡嫉妒至极。姝侧妃则脚尖轻点,一个回旋转身,跃下弓弦,向众人颔首致敬。这会儿,台上礼炮同鸣,在空中炸开了花,一波波地恭贺声赞叹声盖过了礼乐声……

寿宴仍在继续,中途,萱姬因小腹阵痛由丫鬟陪同离席。之后,后院便传出刺客被捉,其余同党皆被缚的消息。待沈塑赶至时,后院早已血流成河,白骨成堆。早在开宴之前,沈塑便下令将王府封锁,所有出口围堵的水泄不通,禁止有一人一畜出入,如此一来便真真成了瓮中捉鳖。

宴毕。

萱姬拖着沉重的身子跪在堂内一言不发,此时双手骨节泛白,直至裙子下渗出了血迹才倒下,而被捉拿的娄月国的旧臣们则通通服毒自尽。之后,沈塑将娄月事件上报给朝廷,除却了萱姬一事。其中,玉姬鬼迷心窍,听从了萱姬事成之后的许诺因而为她通风报信,见东窗事发逃脱不掉,得了失心疯。

事至此,娄月风波才算停歇。

自此之后,沈塑鲜少出入姬妾们的别院,人也变得寡欲少言。萱姬已死,尚未出世的世子成了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季未然心中一紧,不知自己将要面临的处罚又会如何。

季未然依旧记得萱姬临死前的眼神,有着欲言又止的意味却又偏偏碍于什么不便道明,只得在房内独自叹息。

翌日,季未然的碧眼波斯猫被安在下令剥皮处死,缘由是抓伤了姝侧妃。

蔷薇小筑。

“爱妃,本王是否要感谢你为本王除去了背叛者?这样,你便可高枕无忧了,嗯?”房内,沈塑扼住季未然的下颌,逼其与自己平视。

季未然被这一呵斥,只觉下颌传来一阵剧痛,抬眼瞧见沈塑眸中闪现徐徐怒火。“臣妾……臣妾不知……”

“本王的好爱妃,你不知,那么本王便来告诉你。玉姬通风报信的事是你怂恿的,萱姬对外联络怕是也有你的帮忙吧。这一石二鸟之计做得好啊,连本王也要差点被蒙混过去……”

言讫,沈塑一甩胳膊,季未然的身子被重重摔至地上,左手被地面擦出了点点血迹。

“王妃!”屋外阿雪一声惊呼,接着跪在地上为季未然求饶。

“阿雪,给我看好王妃,不许她踏出此院门一步!”

季未然遥望着沈塑甩袖离去的背影,咬紧牙关默默忍受着手心传来的疼痛。阿雪上前连忙扶起她,找来水和纱布为她包扎起来。

“王妃,王爷不该这么对您的……”

“住口!王爷的决定岂由得你来插嘴?!”

……

深夜,沈塑来探时,季未然已在榻上酣眠。半睡半醒之间,她感觉一双手抚过她的脸颊,从被子里拾起她受伤的左手细细摩挲,而后为她细细掖好被角。

一声轻叹。

“本王亦不知在那件事来临之前可否护你周全……”

王妃被禁足后,姬妾们一时乱了方寸,纷纷倒戈姝侧妃。姝侧妃倒也是个聪明人,未做出什么有损皇家颜面之事。

季未然记得姝侧妃望向自己时,眼中的恨意那么明显。她不过是赠了姝侧妃一支进贡的香膏,搽之可肌体生香。偏偏姝侧妃将此物转赠于院中侍婢,使得在他们成亲的当晚,沈塑宠幸了她的侍婢。

在季未然被禁足的三个月内,天祁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事,乌苏爽约来犯,天祁以五千军士大败乌苏国,乌苏国赔银十亿两,割让分地,并签署朝贡条约。这第二件事,大燕倒戈天祁,以天祁马首是瞻,天祁国王沈佑统一三国,正式称帝。

三国统一对天祁内外是件大快人心之事,而潋王府内发生的另一件事自此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一日,阿雪急匆匆来报:“王妃,姝侧妃被王爷打包回国了!若是乌苏国发现她还是完璧之身,不知会怎样呢?还有,王爷已经撤了您的禁足令,今日起,您自由啦!”

“她怎会无缘无故地被遣送回国?”

“回王妃,是这样的。此事要从那日她在门外偷听说起……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王爷一怒之下,将她贬为姬妾。王爷还查出,她乃乌苏国派来的细作,旨在毒杀潋王爷,引起两国恩怨……”阿雪这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惹得季未然扑哧一笑。

阿雪见季未然展了笑颜,一时间有些征愣。“王妃,这样才好,您该多笑笑才是。”

季未然突然忆起从前,有多久没有发自内心地笑了?

“姝侧妃被遣送回国,你说,我该不该笑?”

阿雪脸上笑意更深。“当真值得庆贺!姝侧妃这个贱人得意的太久了。王妃,看来王爷还是在乎您的!”

季未然不忍揭破阿雪的希望,在这皇家宅院,哪里会有纯净的宠爱?姝侧妃却当真是动了情,可哪里知晓自己早已被推上了祭台?而她始终不曾对沈塑下毒,为了沈塑宁可背叛了她的国家。

季未然常常在想,沈塑身边的这些女人,都是些得不到的真宠的可怜人罢了。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旦得到些微机会,便会顺游而上。她又怎会让这些女人再次反水?

结局

这是季未然解足后第一次看见沈塑。三月未见,沈塑似是身形单薄了许多,如今再见却丝毫无损他刀剑般凌厉的气势。

“爱妃,本王回来了!有想本王么?小妖精。”沈塑一改凌厉气势,在对着季未然时恢复了往常的风流调笑。

“王爷……”季未然刚欲启口便被沈塑一根手指堵在唇中央。“让本王摸摸看爱妃有没有瘦了,嗯?”

一阵奇痒难耐,季未然浑身瘫软如泥地倒在沈塑怀里,大口喘气。沈塑一把打横抱起她向榻上步去……

“给本王生个龙凤胎可好?”

“王爷,不要……”

“什么不要!你害本王失去了一个孩子,你说,该不该赔给本王一对?名字呢,本王都已想好了。”

“……”

屋内,纱帐落,一室的旖旎之色,连窗外的明月都隐入云内不忍打扰。


阿檀姑娘

酿字为酒,饮雪成诗。

有茶有酒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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