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月竹岛 （137）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夜的眼睛（3）
有谁，会把月竹岛第二个义庄当作自己家？
“我无家可归，唯一的家，是白祭堂。”
孟夜，本名邓德，是前任白祭堂孟堂主的养子。
“义父，为何我们要忠诚于一个废物？”
“每个堂都有它的主人，我们归为哪里，那里，就是我们的归宿。”
月长老换得频繁，总是不过十几年，甚至几年就换成了另一个，而前任的月长老若是病死，处理尸体一事，则由白祭堂主导。
“义父，月长老的骨灰已经弄好了。”
“这次，你和我一起去一趟白竹苑。”
孟堂主拿着一根竹苗，邓德带上一把铲子，深夜，就到白竹苑内，将新的竹子种下。
“义父，这竹子怎么种得错落别致，好不整齐。还有，这根，那根，怎么都开花了？”
孟堂主没有回答。种好后，孟堂主拿出一把小刀，在竹子上，刻上一个图案。邓德不解，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从竹林出去，忽见对面，走来一个人。
“拜……拜见……月……”
邓德想说“月长老”，见到此人时，邓德将“长老”二字吞下，因为他见到的月长老都是二十出头，而面前这个，却与自己年龄相仿。
“你……你是？”
“你能带我逃出去吗？”
“逃？为何要逃？直接走出去不久行了吗？”
“我……出不去。”
邓德看着面前的女孩，很是不解。孟堂主走来，一手将邓德拉至身后，与女孩，道了歉，随后，立刻带着孟德，离开了白竹苑。
“义父，她，到底是谁？”
“她注定，是下一任月长老。”
“那她为何想要逃出去？”
孟堂主忽停下脚步，看着邓德，道：“没有人一出生就是月长老，她比我们，更加无奈。”
邓德看着孟堂主，皱了皱眉。
十年后，新的月长老继位，孟堂主带着邓德去朝拜，邓德看着这位新的月长老，忽喊一句：“你的眼睛……”话还未讲完，孟堂主就捂住邓德的嘴，将邓德拖离。邓德看着月长老的眼睛，眼神，似乎变了。
“义父，她，为什么？”
“放肆，在长老面前这么没有礼貌，是要被杀头的！”
“义父，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你不懂，总有一天会懂，但是现在，你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白祭堂。有些事情，我是该教你做了。”
邓德愣了一下，想追上去，可孟堂主，走得太快。
几年后，孟堂主又带邓德去白竹苑，种竹子。这次，邓德在竹林里忽看见，月长老带着一个小女孩出来，两人着装，一样。邓德看了看正在忙活的孟堂主，待月长老离开，邓德忽然跑上去，对小女孩说道：“我可以带你逃出去！”
小女孩看了一眼邓德，问道：“那你，可以带我去见我爹娘吗？”邓德愣住，随后，被赶来的孟堂主撵走。
“义父，月长老她……”
“你还有我，月长老，她什么都没有。”
“义父……”
邓德话还没说完，门外忽有一人来报，紫薇堂，有急事。孟堂主一听，赶快带着邓德前往，只见紫薇堂主，拿着一张字条，孟堂主一看，表情凝重问道：“白莲花？”紫薇堂主点了点头。孟堂主冷笑一声，对一旁的邓德说道：“有些东西，你该学了，因为这个她，可能不再是废物。”
又过了十年，月长老又换了人。八堂面见时，白祭堂的堂主，拿着一盒骨灰，对着面前的月长老说道：“家父姓孟，我犹如他的影子，我叫，孟夜。”
月婼看着孟夜，一脸疑惑，一旁的风寒水笑道：“可惜可惜，老孟没得面见他的新主人就已病逝。孟夜，你也是一表人才，今后的事，可能苦点累点，但别学你爹，走这么早。”
孟夜看了风寒水一眼，月婼看了孟夜一眼，手上，握起了拳头。
夜里，月婼来到白祭堂，发现白祭堂内，无人点灯。月婼疑惑，刚走几步，就碰到了孟夜。
“长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抱歉。不知长老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月婼望了孟夜一眼，忽一掌击来，与孟夜大打出手，孟夜赶快躲开，闪到一旁，月婼不肯收手，又击来一掌，孟夜再次避开。黑暗中，月婼在试探，越试，心里越慌，问道：“你……看得见？”
“只要是白祭堂内，没有我看不见的。”
月婼，笑了笑。
孟堂主病死，只是谎称，这个秘密，只有月婼、孟夜、脩芷瑛三人知道。而孟夜之所以叫孟夜，不是因为他是孟堂主的影子，而是他会白祭堂内，那许多人不知的秘术。
假脩芷瑛刚逃，孟夜就已追上，假脩芷瑛看着孟夜，想再使一次烟雾弹，竟被孟夜快了一步，一缕遮天青烟出，孟夜夺过假脩芷瑛的匕首，刺向了脩芷瑛。而此时，假脩芷瑛看到的，却是孟夜身后，走来一个人——脩芷瑛本人！假脩芷瑛大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做其它反应，就已经死了。
月婼赶到现场，看见地上的尸体，匕首插在尸体上，血液却不外流多少，这手法，和杀手团的团长有着极其相似之处。月婼叹了口气，上前，扇了孟夜一个耳光，骂道：“假的死了，真的何在？难不成，其实你早就知道她是假的了？”
孟夜低下头，道了声抱歉。
“我如此信任你，你却和她一起合起来骗我？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要知道，你的眼睛，你这眼睛，你，无药可救！”
孟夜表情凝重，不答，月婼欲再打，兰儿上前阻拦，道：“长老，孟堂主他不是故意的。世上只有一个脩芷瑛，她不能死，也不能没有啊！”
月婼转头看向兰儿，望了望地上的尸体，道：“把她给我处理了。既然真的还在，那就由真的冒充假的。你们把真的赶快找出来，叫她赶快去紫薇堂上班。”兰儿和孟夜，一起答了声“是”。
深夜，林中庐内的灯火还未熄灭。雪扬忽觉窗有人，出来一看，此人竟是月婼。
“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睡不着。”
“想我了？”
“那间密室里，有个女人。”
“呵，说什么玩意话？”
“雪扬，你为何要骗我？”
雪扬一愣，看着面前的月婼，转身，将房门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