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流转的日本之梦

梵高《杏花》

梵高，作为一个西方绘画大师，他的生前与生后似乎与日本有着冥冥中注定的牵连。

看梵高早期的画作，不论画中人物还是背景，色调都是比较灰暗的那种。这或许与他早年的经历有关。年轻时的梵高，似乎从来没有成功过，他有着强烈的宗教情感与悲天悯人的性格，却因邋遢的外表被拒绝担任传教士。就连他的父母，都一度怀疑他的精神问题。梵高的三段爱情均以失败告终，给他的生活蒙上了一层阴影。

据说梵高到巴黎后受当时正在崛起的印象画派以及浮世绘影响，一改过去阴郁的画风，画面由此明亮了起来。梵高临摹过许多浮世绘作品，而这些浮世绘作品在一开始是被印在日本外销产品的包装纸上的。印象派画家首先发现了这种奇妙的画作，不追求准确透视效果，只在乎线条和色彩的美感的浮世绘的这种创作原则，让画家们找到了用武之地。梵高无疑是受它影响最大的一位。梵高将浮世绘的特点融入自己的作品中，使其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例如梵高那幅极富个性的《星月夜》漩涡般的星空即被认为是受到葛饰北斋《神奈川冲浪里》鹰钩浪的启示，甚至梵高所画的那些带着强烈生命律动的向日葵，也被认为是或受此影响。而梵高的《艺伎（仿英泉）》则完完全全近似于抄袭，且赝品价值远远高于原作。

溪斋英泉《穿云龙打挂的花魁》 梵高《艺妓（仿英泉）》
葛饰北斋《神奈川冲浪里》
梵高《星月夜》

对于梵高而言，日本不仅是创作的源泉，还是梦中的理想之地。在法国普罗旺斯柔和清晰的阳光下，文森特·梵高看到了日本木刻版画中的清澈天空。法国风光里的杏花、鸢尾花与盘根错节的树木让他联想起那些在京都绘制的自然风景。在阿尔咖啡馆的当地人身上，他看到日本艺妓与歌舞伎的影子，而那是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国家。他们仿佛在梦中相遇。“亲爱的弟弟，你知道，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日本，”1888年3月16日，梵高在定居阿尔不久后写信给弟弟提奥。

在一幅自画像中，梵高把自己画成了光头的样子，眼睛略带亚洲人的特点，宛如一个日本僧侣。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荷兰人梵高在法国做着他的日本梦。将日本景观投射到法国景观中去，这或许是梵高的梦幻之境。

梵高《自画像》

梵高的故事，这残缺与遗憾铸成的传世不朽，会让人觉得命运这个东西如此残酷无情。然而，这样一位世俗的失败者，所创作灿烂而疯狂的画作，让人瞥见黑暗世界上的一个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