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洋葱男人的臆想,真相却令人...
#悬疑故事#平平无奇的开端,结局却令人猝不及防。
他正在剥洋葱,昏暗的厨房里只有他一人。进入秋分,黄昏也来得早,六点,屋内便暗沉下来。
他这洋葱剥得让自己满眼都是泪,自然就顾不上去开灯。
他唤了屋内另一人的名字,想让她过来开个灯。
唤了几次,久久不见回应。顿时他的火气就上来。这婆娘,好快活,叫来做点小事都叫不动,定又在刷手机刷得不亦乐乎。
他忽然想起过往种种,结婚十来年,哪天不是自己把家务活给包办的。所以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承干这些琐事,这哪还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他知道周边熟知他们俩的都在背后议论他们。什么女的能赚钱,男的拿那么点工资,只能在家伏低做小伺候着。原本他俩家境就不对等,什么他这个山沟沟出来的凤凰男攀上高枝...难听的话真的多了去。
这些都是鸡肠小肚的人才能说出的碎言碎语。
他,确实是家境比较贫寒,但自己也是重点大学出来,毕业后靠自己的努力也是在这个一线城市闯出一片天地。一开始对老婆的体贴,本就是从爱出发,这都什么年代,难道男的多做些家务还不可以了。怎么就变成伏低做小?!
但这活一做就十来年,确实也从开始的爱慢慢变成了厌烦。
厌烦到怎样的程度。
厌烦到一见那女人就想掐死她。
这想法可不正常,是吧?他问自己。
就像现在这刻。当叫唤不来人的时候,他火冒三丈。
男人将手中的洋葱狠狠砸向洗手盆,粗暴取下围裙,抄起厨房刀架上的一把砍刀,气势汹汹朝客厅冲去。
客厅落地窗厚重的帘布紧掩,让屋外夕阳一点空隙都钻不进来。客厅也没开灯,屋内一片漆黑。
他气冲冲将水晶吊灯的开关打开,明晃的灯光照亮了一室。
诺大的客厅空荡荡,哪有人,连一只蚂蚁都见不着。
他将屋都转了一遍,三居室的空间一下转完。
可,人呢?
今天周六,两人都没什么事,她又是什么时候外出的?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忽然那些碎言碎语如念经一般,360度环绕着自己。
萝秀外面养了个小白脸...
听说是她下属...
好了好久了,她老公都不知道吧...
或许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也知道,她老公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这男人也是没用,这绿帽子戴的...
他持刀的那只手抬起,在脑袋四周胡乱挥扇,仿佛那些环绕在他脑海中的絮语如令人作呕的苍蝇,只要他一挥,它们便能一哄而散。
苍蝇哪能与闲言碎语相比,可想而知,一点效果都没有。他气恼地将手中的刀甩出,飞出的冷气森森的大刀正好砍中床头挂着的结婚照里面的一人,那人,正是他自己。
“叮咚...”这时门铃响起。
快递员送来了两大箱包裹。他拆开一看,原来是妻子几天前让他网上下单的空气芳香剂。妻子一直念叨家里有怪味,让他赶紧处理一下。他只能买些芳香剂回来试下。
就知道指示他做事。他一脚踹开脚边的那箱芳香剂,里面的东西飞出撒了一地,屋内顿时香气熏鼻。
难道和男人出去野了?!
一想到这,他马上冲出家门。
可他只在楼下小区内溜达了几圈,又上楼了。
唉,也不知人在哪,上哪找去?回家等着吧。等她回来,一定要问清楚。
天色已黑,客厅钟表上短的指针已指向了九点。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着格拉斯的《剥洋葱》,这书他已经看过一遍,这是他第二次看。《剥洋葱》该书的主题思想在于反思二战,同时作者也通过这本自传体小说的模式,记叙他从12岁到32岁少不更事这段经历,正视历史并谢罪。
“忏悔意识”是灵魂寻求“自我”解脱的最好途径,它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反思。
他联想到自己,自己活了将近四十年,有没要反思的地方呢。
有吗?
他思绪如在剥洋葱,将自己内心一层一层地剥开。丑陋的、阴暗的、不愿为人所知、辛辣而残酷的内核在这刻全部暴露。
一周前,他跟踪了妻子。旁人的闲言碎语他早有耳闻,今天他就要来看看是否属实。
结局没令他失望。
他也没令世人熟知的结局失望。
他知道自己直接该怎么做。
两天后,一个合适的时间,妻子死在他的刀下。
在她熟睡时,锋利的刀刃刺入她细嫩的脖子,带有体温的鲜血喷溅了他一身,也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一切都那么的悄无声息发生着。
几天过去,妻子的尸体还在卧室的床上躺着。空调已经调至最低温度,可该腐烂的已在腐烂。也如他的心,在杀死妻子那刻,他也死了。所以刚刚挥刀砍中的相中人,早就在他潜意识中示意着,他也是该死之人。
迟到的空气芳香剂能够掩盖住那熏人的臭气吗?
不用多久,人们就都会发现,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吧。
他将手中的《剥洋葱》放下,打了一个电话,没等电话里面的人做出反应就挂断。
他神色怡然地走进卧室,爬上床,妻子尸体上的苍蝇一哄而散。
只见他将刚甩到相片中的砍刀拔下,没有丝毫犹豫就砍向自己。
这个男人一命呜呼。
十五分钟后,警察破门而入。
屋内一室寂静。
只见男人倒在血泊中,可男人报案时所说的被他杀害的妻子却没见踪影。
警察把这一百五十平方的房子做了仔细搜查,男人口中的妻子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都未找到。
这又是怎么回事?
真相就如洋葱,剥开一层层的洋葱皮,最后的结局令人诧异。
这个男人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离婚。离婚原因正是他妻子出轨,他是不愿离的,可妻子硬是离。他哪能做什么反抗啊,只得离。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心理出现问题,臆想越来越严重。随着对妻子的恨意越深,臆想也越是严重。
杀妻的臆想就这样成形,这个可怜的男人也就走向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