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说地人生大题

开个玩笑

2020-02-27  本文已影响0人  春秋老记

李纪闻/文 

        纪周是某报社政法线的记者,由于工作上的需要,平时和公、检、法系统的领导打交道比较多,也基本上都会加个微信,以方便工作上的联系。

        由于领导平时很忙,和纪周联系的时候很少,除了工作,几乎就没有什么联系,但纪周毕竟是报社负责采访政法系统新闻的记者,这些加了微信的领导也比较关注纪周平时采写的新闻和日常动态。

        纪周是个年轻人,还没有结婚,空闲时间比较多,但他除了工作,在家就是拨弄手机。有一天,他突发奇想,把自己的微信名和微信头像改一下,一来自己感觉有些新鲜感,二来也借此看看是否会发生一些新闻。

          他把自己的微信名由本名“纪周”改成“纪委”;微信头像由自己的实际头像改成鲜红的“纪委”的logo,改完后,已是深夜,他也没有太在意,就关机睡着了。

        几乎所有上班族都有一个本能的习惯:由于第二天是星期天,不要上班,都会放心地睡去,醒来时往往是太阳老高了。

        纪周也不例外,醒来后都快到九点,他打开手机,信息声就“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他拿起手机细看,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发来信息的大都是他采访过的单位领导:

        “小纪,调纪委工作啦?恭喜呀,我现在出差,回来后就请你吃饭庆贺哈!”这是公安局张副局长的信息。随后,还从微信里面转了一个五千元的红包,说是庆资。

        “张副局长怎么会那么客气?”纪周心想,他甚至想起来似乎还得罪过张副局长,因为他不久前写过一篇关于惩治贪腐的政法新闻报道,报道的主人公就是张副局长一个什么亲戚,张副局长曾经暗示过不要刊发这篇报道,但纪周装着不懂张副局长的暗示,还是把这篇报道给刊登了出来。

        “纪记者,你好!调纪委工作啦,很好呀,上次你希望调妻子进法院工作的要求,因为工作很忙,就一直没有回复你,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和其它几位领导商量过了,他们都基本表示没有意见。”这是法院李院长的信息。看完这个信息,纪周确实想起来为妻子的调动之事曾经求过李院长,李院长就一直没有表过态,纪周认为他不肯帮这个忙,也就没有再找过他,没有想到,李院长还记着呢。

        “小纪呀,我很早就判断你是一个有前途的年轻人,这次调到纪委工作,非常好,因为那是一个很考验人的地方,干好了,前途无量。”这是检察院刘副检查长的信息。过了一会,他又发来了一个信息:“关于你那个老乡批捕的事情,我们打算发回公安补充侦查。”

        刘副检查长的信息让他想起来自己的一个老乡犯事了,已经进入到检察院环节,老乡也确实托他找过刘副检察长,刘副检察长当时是不置可否,一付高深莫测的神情。纪周本来就不愿意为这事去求人,竟然人家不做任何表示,纪周就不去想它,慢慢也就忘记了。

        “感谢刘副检察长有心。”纪周在心里想。

        还有七八个曾经采访过并加了微信的单位领导发的庆贺信息。

        说句实在话,纪周不太擅长和领导们打交道,除了工作关系,平时和这些领导没有太多的联系。可今天自己的一个新奇之举,竟然引来了这么多问候,他一时不知所措,本来就是开一个玩笑,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为好,干脆一个都不回复,张副局长五千元的贺资退回,也没有多加一个字的信息回复。

        他想,不久他们就都会知道自己改微信名和微信头像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并无它意。

        为了保险起见,一周后,纪周给发信息问候的每个领导各发了一个信息:“对不起!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道歉信息发出后,也没有收到一个回复。

        “领导是很忙的。”纪周想。以后的时间里,他依旧是白天采访,晚上写新闻稿,第二天上版面。慢慢地,纪周都把此事给忘记了。

        可是有一天,报社孙总编辑给正在外面采访的他打了一个电话,命令他立即赶回报社。纪周认为是不是自己采写的那一篇文章出了什么问题。

        他立即赶回报社,孙总编一见面就沉下脸说:“好几个单位领导都投诉你,说你有诈骗嫌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诈骗?”纪周懵了,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我怎么会诈骗呢?”

        看到纪周有些摸不着方向的感觉,孙总编提醒他不要着急,然后问道:“你是否对政法系统的有关领导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没有呀!”纪周本能地反应说,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改微信名字和微信头像的事情,他把这些情况向孙总编做了汇报。

        孙总编听完没有吭声,他似乎在考虑什么,一分钟后,孙总编对纪周说:“上级领导也知道这件事了,他们要求我给你一个停职反省的处分,我也不敢违抗指令。你现在那里也不要去,先回家反省。”

        纪周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张总编辑的办公室,回到家里。刚落座,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手机,对方是一个急切的声音:“是纪记者吗?”

        “是。”纪周回答。

        “我们这里有一个村委会书记借建设新农村之机拆掉了很多村民的房子,当时拆时说可以补多少钱,可是拆了后,村民一分钱都没有得到。”电话那头的人一口气说完这些,停了停又说:“这些事情,你们报社敢不敢采访报道?”

        纪周听到这话,很生气地说:“怎么不敢报道?这就是我们的日常工作。不过,村民没有拿到钱,也许钱还没有补下来,也许还有其它原因,你们也不应该这么着急。”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更急了,他说:“我们派人到了镇里,镇里告诉拆迁补偿款早就下到各个村委会了。而我们问村委会书记要款时,他先是推说补偿款还没有到,后来问得急了,书记竟然说已经用掉了,还横行霸道地说:“,用掉了就用掉了,你们敢怎么样?”,我们因此请求报社介入。”

        “简直是胆大包天!”纪周几乎是拍案而起,他说:“你们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纪周认为是告状村民太急,还派人上门了。他打开门,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站在门口,警察个个都脸无表情,其中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说:“你是纪周吧?”

        纪周点了点头,问:“有事吗?”

        公安说:“有人告你渉嫌诈骗,跟我们上派出所一趟。”

        纪周一听就知道是为何事了,他不再争辩,因为争辩也是徒劳的,他只问:“有传唤手续吗?”

        那个领导模样的警察一听这话,用力一扯纪周的衣领,吼道:“什么手续?我们上门就是手续,走!”说完,猛力一推纪周。

        纪周是个文人,身板弱,不敢反抗,只是央求说:“我关一下房门行吗?”

        他的话似乎没有一个人听见,被迅速推进了电梯、推进了停在楼下的警车里。

        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去,就象古代军队得胜后回军时一边走一边敲着得胜鼓一样。

        车里,纪周的手机响个不停,纪周瞥见打电话的人就是刚才那个村民,估计他想催促纪周早点出发,可手机在警察手中,纪周没有办法接听。

        一个警察也看了看狅响不停的手机,然后伏在另一个警察的耳旁,悄悄地说:“那个村民为了告张副局长的亲戚,竟然找到了纪记者。”

        那个领导模样的警察用手示意他们二个人不要说话,然后悄悄地说:“不理他,等会去收拾他!”

(本文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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