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让我淬炼成钢(八)》周树溪
今早在换药的时候,医生建议我现在每天尽量走一万步,这样有益于早日恢复健康。上午的时候,临床爷爷要出院,所以我一直待在房间里,想静静地再陪陪他。临别的时候,就默默地看着爷爷远走的背影,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直至眼帘里再也看不到爷爷的身影。我关上了房门,一个人呆呆地趴在床上,心里空荡荡的,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上午同事因为项目的事情找到我,不清不楚地连续给我抛出几个问题,也怪他正撞在枪口上,在与我通电话的过程中,我一下子暴跳如雷,把所有的怒火全部朝他发泄了,指责他总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妨碍别人,自己没弄清楚反而来说我做的不对。一顿指责谩骂之后,他似乎也很恼火,想要打断我,但是被我的气势给压制住了,自讨没趣地挂断了电话。事后,我细细反思了一下,平日里从未如此动怒,今天突然大发雷霆,也是近期一段时间以来情感的爆发,“有苦说不出,有难止于怀”,只是辛苦那位同事当炮灰了。估计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对我“敬而远之”。
今天中午睡完午觉后,雨一直在下着,本打算出去走一走,下楼在走廊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就又坐着电梯回来病房躺着了。病房里住进来了新病友,老家是娄底的,他说的方言我也似懂非懂。看样子大哥是一位比较朴实的工人师傅,声音宽厚洪亮,他的老婆也在这儿,说话有点儿大舌头,他俩在病房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刷抖音,似乎这儿不再是病房,俨然成了旅馆。
今天写东西有点记流水账,自己是想到哪写到哪了。每次和妈妈聊天的时候,都是点到即止,担心露出马脚,让她在家担惊受怕。血液里流淌着的东西似乎也正验证了所谓的“母子连心”,妈妈说她最近总梦到我,她有点担心我,我笑了笑,安慰着她说不必挂念,我一切安好……我是否有点“自欺欺人”,心里明明是渴望着自己的父母来身边陪伴自己,但是又得回到现实、顾及太多,口头表示自己很坚强,可以独自承受面对。
我联想到自己刚刚读研的那个阶段,也是那种“万念俱灰”的感受,心里很苦、很压抑,但是还没到极限的时候,不需要用锦囊,不需要动用我最后的武器。那个阶段是怎么熬出来的我不太清楚了,同样的,这个阶段我也一样可以熬出来,丢掉自己的脆弱,勇敢坚强起来,窗外的世界会慢慢拨开云雾见晴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