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亦知亡国恨,此恨无关风与月。我读《金陵十三钗》
《金陵十三钗》是严歌岑写的一部在南京大屠杀背景下发生在一个教堂里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十三个秦淮河上的脂粉女子。
整个故事是以“我”的姨妈孟书娟的视角展开的,从孟书娟在对日本战犯审判大会上见到赵玉墨开始,把气氛代入到1937年12月那些暗无天日的血腥日子里,就是在这种恐怖的大背景之下,因为战争使一些原本无法相遇的人走到了一起。
自有我道小说描绘了在威尔逊教堂里,围绕十三个窑姐、一群女学生、三个受伤士兵和几个神甫之间发生的一连串故事 在十三个红尘女子当中,赵玉墨无疑是引人注目的,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算得上上乘,她先是被抽大烟的父母卖给堂叔,又被堂婶卖到南京,沦落成“堂子里的女人”。心高气傲的她在十三岁被妓院妈妈诬陷偷剪刀之后就立志“用这下贱的营生出人头地”。
后来她成为秦淮河上的五星窑姐,成为藏玉楼的头牌,多少达官贵人对她趋之若鹜。然而玉墨骨子里是高傲的她曾经想过和赵世桃那样的男人双宿双飞,但是造化弄人,愿望终成泡影
虽然不幸,但玉墨即使在窑姐中也是很有地位的,最后也是她说服姐妹们代替女学生献身给日本人。
自有我道小说中刻画了两个勇敢的军人,一个是戴涛,另一个是李全有。戴涛是国民党七十三师的少校副团长,他和弟兄们打散之后,来到一个院落,阻击了三个日本兵,受伤后躲到教堂避难。他生长在一个军事世家,拥有一个良好军人的素养。他拿枪抵着英格曼神甫的脑袋,逼着他收留了受重伤的李全有和危在旦夕的小兵王浦生。故事的最后他为了保护女人和学生们放弃了抵抗,惨遭日本兵杀害。
自有我道李全有是一个老兵油子,他带着小兵王浦生从日本人枪杀战俘的死人堆里捡会一条命。和戴涛不同,他是一个农民出身,但是却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优秀士兵,日本人在检查尸体时狠狠地刺了他四刀,他都强忍着不做声甚至昏死过去。
自有我道关于小兵王浦生,小说里着墨并不多,但是对于豆蔻,一个对王浦生有爱意的窑姐却写的特别感人。豆蔻才十五岁,她和王浦生年龄相仿,豆蔻悉心地照顾重伤的小兵,可能是出于同病相怜,也可能是同龄人之间的相互吸引,总之十五岁的豆蔻愿意和王浦生过苦日子。她为了能够给奄奄一息的小兵弹奏一首完整的《春江花月夜》不顾危险走出教堂取琴弦,结果被日本兵绑在一把木椅上排着队分享
自有我道在写到豆蔻这一部分时候,作者提到了一张照片,它是在一个投降的日本兵的笔记本里被发现的,照片里是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子的私处,作者认为那照片里的女子就是豆蔻,而且在书中有这样的一段话:
我在看到这张照片时想,这是多么阴暗下流的人干的事。他们进范和辱没另一个民族的女性,其实奸淫的是那个民族的尊严。他们把这样的照片作为战利品,是为了深深地刺伤那个被辱没民族的心灵。我自此之后常在想,这样深的心灵伤害,需要几个世纪来疗伤?需要多少代人的刻骨铭心的记忆而最终达到难忘?
这段话是作者的内心独白,也是对那场杀戮的反思,我去年参观了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里面有战时被炸塌的断壁残垣,有很多惨不忍睹的血腥照片,每个参观者表情都是沉重的,在一个场馆里放着一个记录本,每个参观者都可以在上面留言,我当时在笔记本上写了很多话,我现在只记得其中有这么两句:日本人欠了中国人一笔债,这笔债他们永远也还不完。
马上就要到十二月十三日了,我在临近死难者纪念日的前夕看到了这本关于南京大屠杀的书。这是一个巧合,但是几十万人的生命却是在这几天里实实在在被夺走了。
自有我道对于这十三个风尘女性的命运,小说里是有总结的,不过是借玉墨之口表达出来的,玉墨在劝姐妹们代替女学生跟日本人走的时候,骂的那些狠话何尝不是对这十几个女子身世的辛酸倾诉。
“留着有人疼有人爱吗?”“藏着转世投胎,投个好胎,也做女学生,让命贱的来给你们狗日的垫背!”,这一字字一句句都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书中写日本少佐根据苏菲的喊声判断教堂里藏着女学生的那一段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少佐凭着幻想对女学生展开意淫,少佐把那声似有似无的叫喊当做她献出初夜的叫喊,他们甚至把占有少女们的初夜作为战胜者的一种仪式,这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自有我道全书以十三个女子的下落为结尾,这些女子有的被杀,有的不堪污辱自杀只有赵玉墨活了下来,孟书娟在审判法庭上见到的赵玉墨已经面目全非,她整了容,并且否认自己就是赵玉墨其中原由书中讳莫如深,但读者可以想见遭受那些非人折磨之后,一个人也许只能换一个身份才可以有活下去的勇气。
自有我道《四十九日-祭》是根据这本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剧中情节相对于小说有些修改,其中孟书娟这个角色遭到很多观众的吐槽,不过居中的戴涛,法比、李全有、赵玉墨等人的形象演绎得还是比较成功的
《金陵十三钗》以典型地点典型人群之间的故事反映了那场战争的凶残,它把妓女作为小说着重刻画的对象,这在文学作品中很少见,既体现出对她们不幸命运的关怀,也赞扬了她们身上所拥有的一种大爱,婊子可以有情,而且这情是纯情,是至情,是深情。
自有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