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以南是北方

请让我以肉体的名义，举起双手

鼓掌。年过半百，依然健康

感恩，不需要语言

我只是拉开拉链，释放还算青春的胸膛

水乡的温柔洗不尽潜伏在骨头里的风沙

变形的关节里，北方象一头犟驴子

不肯定同老茧和解

拇外翻的疼痛，时刻提醒我

被一寸一寸丈量过的江南，伴着脚臭

酣然入梦

二十多年的相处，仍然改变不了我

一棵永远结不出蜜桔的狗药蛋子

即使再被水乡的柔情浸泡二十年

也软化不了一身倔强的长刺

我的名字，在江南不叫桔子

仍是淮北的乳名，学名叫作苦枳

其实就是狗药蛋子

只能作为篱笆墙，保护将要倒塌的老房子

在江南以南，许一片立锥之地

给北方

用汗臭，脚臭腐蚀一片水泥地

还原土地的原色

建一个茅草屋

安放一个

只想东篱种花，西山牧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