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做朋友更好一点”

文章首发于公众号   <但却北行>

1.

何繁是我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之一。

我们两个虽然没有像小说里常说的一起打过架逃过课嫖过娼，但好歹一起喝过酒上过课披过同一件校服。

借着暑假在地方法院实习两个多月两千多的微薄工资，国庆飞回了长沙，补上暑假缺少的小聚。

男生间的聚会通常很简单，按照往常，白天找个KTV声嘶力竭的大喊一番，到了晚饭点，找家大排档，点上一堆烧烤小吃，喊店家拿上几瓶啤酒，开始吹侃，叙述过往一段时间的经历。当然，如果第二天时间充足，可能会在半醉半醒间跑去网吧通宵。他们可能会冒出几句我听不懂的游戏名词，而我，不玩游戏，往往是用电脑放着电影，拿手机看小说。

小聚上有一件事，回来之后一直很想找时间把它叙述出来。

进KTV，第一首歌，却是跟何繁的合唱，那首很有情怀的那首歌。很诧异，当他把话筒递过来的时候要我一起唱的时候。

2.

他是一个很有女生缘的人，在班上女生眼中口碑不错，那时教室在四楼，而自助饮水机在一楼，所以自己下去打水的同时也经常隔三差五的顺手帮一下女生。

当然，个中缘由，只不过是为了那个隔壁班的女生，阿瑜。

似乎忘了问他跟阿瑜是怎么认识的，或许是他一见钟情、一个不经意间的对视?

一个人会喜欢上谁，真的是自己无法决定的事情，这可能就是命吧。

有时候细细去想，两个人原本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都是因为看似毫不相干的一念之间，然后不经意间相遇。然后就止于相遇，就像流星划过夜空，忽而不见。

在元旦那几天，长沙的各大高中有一个互赠礼品的活动，也就是说，你可以把你想寄的信件或是礼品，写上寄、收件人的名字，在指定时间交到指定地点，会有专人帮你送达到班上。

高二开始，两年间除了有一次是被怂恿外寄出某种东西外，再无一丝交集。

大一下，某天何繁告诉我，阿瑜在离他所在大学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我问他：“你怎么知道的，不是说不会再主动去寻觅关于她的消息？”

“也没有主动去寻觅啊，就是偶然刷微博的时候，恰好看到她的微博发出来的投票链接，点进去，才明了原来她在附近。”

后来，在一段感情里，我们都是懦弱的。

3.

高考后的毕业旅行，在那喝酒放纵的两天。

第一天晚上的不醉不归，一群人在宾馆的狭小空间里说出了那些压抑许久的话语。

可惜我怂，半醉半醒斜趟在床上看着他们玩，别人喊着“别装睡了，起来嗨”，装没听到，死活不承认自己还没醉，听了好多八卦。

第二天清早，男生一桌吃早餐，数学课代表从背后拍了下何繁，说：“吃好没有，吃好了陪我去散步。”

也没想太多，因为我们都很清楚这两个人不可能，以为也只是单纯的散步。

旅行回来的那几天瞎聊，才从他口中知道了那天清早发生了什么。

由于两个人的家离得不是很远，女生依依经常跟他坐同一路公交车回家。或日久生情？

课代表把他喊出去只是为了给依依创造机会，在哪个微风吹拂的沙滩边，一个女生对一个男生说出了对他的那段微妙的感情。

而男生，静默不语，没有回复。

后来，何繁对我说，对依依有愧疚，愧疚的是，没有当时愣了竟无言，旅行回来之后，也无一丝答复。

有过跟依依聊天，在聊天中她也曾拐弯抹角的问我何繁的情况，我也不语。只是说了一下他学习上的状况。毕竟，有些，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4.

双十一，在购物节的浪潮兴盛之前叫光棍节。而唐欢也正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向何繁表达了她压抑许久的感情。

何繁和唐欢是初中同学，高二初分班又恰好同班，也是高中同学。

我问她，“我们也认识蛮久了，为什么丝毫竟然看不出你对何繁有感觉？”这也是他所想知道的。

“高二下，他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女生，然后要了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当时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后来我一直告诉我自己，他只是你很好的朋友而已，但你也清楚。有时候感情这种事是压抑不住的。”

“所以，毕业隔了一年多后，快想要放弃的时候，就去表白了。成功了就在一起，失败了也好彻底转身离开。”

“被拒绝的时候，讲真的，我并没有特别的难过，好像是意料之中的，好像早该这么做，不至于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唐欢是我身边朋友中最早经济独立的，平时的兼职不仅能完全承担起生活费，还能在闲暇时外出旅游。当然，人品也是很好的。

问了何繁拒绝的原因，“可能我平时没有注意到吧，又或许只是把她当做我很好的朋友。”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著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这是合唱的那首歌，或许经年之后再唱或许是有不同感受吧。

毕业旅行回来的后几天，我跟何繁有过一次深聊，讲了许多，以及他所说的未来规划，至今那些聊天记录截屏还被我保存在相册里。

这两年，有些事没变，有些人却也变了。至少，当初他劝诫我要珍惜的那个人早已不再联系。后来，即使讲到关于感情这件事，他也甚少讲到那个人。我也一样，很少在他面前提及关于阿瑜、依依和唐欢的事。

5.

“现实都是残酷的，一直以为自己有多喜欢自己脑海记忆里的那个人，一直以为她才是自己生命中最无法代替的那个人。

经过时间的变迁、岁月的磨合，又遇上许许多多的人或事。恍然醒悟，她早已成了过往。曾经很深的执念，早已烟消云散。”

所有以为很难跨过去的曾经，都在悄无声息间消逝，而我们，也渐渐地在迎接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