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航班
文|脚下的色彩
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活动，主题：误会。
文|脚下的色彩
01
短信：我们的飞机好像被劫持了，现在机舱里一片混乱。我还不想死，可是飞机还能平安着陆吗。这条短信可能根本发不出去，但我还是希望能留下些什么。儿子，这次度假没有带你一起，恐怕是爸爸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爸爸妈妈都是最爱你的，以后一定要听爷爷奶奶的话，好好念书。爸妈，我对不起你们。
姜胜文:这是一种新型的电信诈骗吗？
短信：不是，我不是骗子，我和老婆去马岛度假，现在在返航的飞机上。刚刚起飞，空姐们就一阵骚乱，本来就有几个人按耐不住，去询问情况。谁知飞机好像失控了，一直剧烈摇摆，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
……
短信：我真的不是骗子，你不信可以查一下航班，马岛回北京的航班下午只有这一班。你不信也没关系，我只求你帮我报警好吗？我刚试了，飞机上电话根本打不出去，短信我是群发的，原本以为会成为遗言，没想到能发出去。只是……你的号码好奇怪，我的通讯录里并没有这个号码。你是谁？为什么能收到我的短信？
***
02
110:您能把具体情况再说一遍吗？还有和您通话的人的姓名、联系方式？
姜胜文：不是通话，我是收到了短信，他说航班被劫持了。刚开始我以为是电信诈骗，就没理。后来，我想起我老婆今天从马岛回来，好像就是那个航班。她电话打不通，我就上网查了一下，真的有人说那个航班失联了。我想再联系那个人，可是那号码打不通，短信也发不过去。他的名字我没问，但他的号码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110：抱歉，您提供的号码是网络虚拟号码，我们没有办法查到。至于您说的航班被劫持的事情，我们还没有收到相关部门的确认。至于网上的信息，我们会进行核实，一有消息会马上联系您的。
姜胜文：可是……好吧。
晚间新闻
今天下午，西航一架由马岛返回北京的民航客机，于起飞30分钟后失联。该航班于今天下午17点50分，由马岛机场起飞，失联前并未发出任何异常信号。西航公司目前已组成紧急搜救小组，据目前得到的消息显示，在该航班的既定航道附近未能发现该航班……
姜胜文：不可能！怎么可能！先别慌，先别慌，刘妍她也许不是今天的飞机。她朋友也许会知道。
姜胜文：喂，是齐欣吗？我是刘妍的老公，你知道她去旅游的事吧。她有告诉你哪天回来吗？
齐欣：小姜？怎么了？她没告诉你哪天回来吗？
姜胜文：我……刚看新闻，今天有架飞机失联了，我记得那好像……是她今天要坐的航班，我……
齐欣：怎么会这样？小姜……你先别着急。她是说过今天回来，但……也许是其他航班呢。我再帮你问问其他人，也许是我记错了日子也不一定。
姜胜文：我已经打电话问过好几个人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好像有人来了，我再打给你。
姜胜文：你们是谁？
顾思雨：请问您是之前打110报警的姜先生吗？
姜胜文：是，我是，你们是警察？
顾思雨：我们是特警队的，我是顾思雨，这是我同事李凯。
姜胜文：特警？你们来？难道是……
顾思雨：姜先生，我们来确实和民航客机的事情有关，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目前的情况还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我们来也是希望能请您跟我们去协助调查。具体情况稍后会向您详细说明。
姜胜文：协助调查？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好。
***
03
特别指挥中心会议室
王建斌：谢谢大家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我是这次特别行动小组的队长王建斌。这次失联的客机是马岛飞北京的西航KS5035，今天下午于当地时间17点50分起飞，原定到达时间为23点50分。但飞机起飞30分钟后与地面塔台失去了联系，也就是18点20分左右。我们在18点40分接到上级指令，临时组建了这个特别行动小组。之后塔台雷达显示该客机在入境后，信号完全中断，目前坐标不明。
之所以请大家来是因为，本次客机失联已确定为劫机事件。信号中断前，劫匪曾要求提供未登机人员名单，但我们并不清楚劫匪的意图。诸位的面前都有一份名单，黄色标注的是乘务人员，红色是未登机人员，其余为登机乘客。现在时间是20点40分。
顾思雨：大家好我是顾思雨，由于时间紧迫简单来说，我们希望通过调查未登机人员了解劫匪的目的，从而保护被劫持人员的安全。接下来请大家说一下自己的情况以及未登机原因。陈平，是哪一位？
陈平：我是陈平，我自己注册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但员工就我一个人。本来我是和朋友约好去马岛度假的，可是我妈她前两天突发脑溢血，所以就没去成。
顾思雨：为什么没取消机票呢？您的朋友登机了吗？
陈平：我买的是特价机票不能退钱的，所以我就没管它。我那些朋友是从深圳飞马岛的，他们不可能在回北京的这架飞机上。
顾思雨：请提供一下您母亲就医的医院还有您朋友的联系方式。
陈平：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吗？就因为我没登机？你们太过分了！我来配合你们工作，你们居然……
刘军：够了，人家调查也是为了救人，怀疑一下又怎么样？提供不了线索就闭上嘴老实待着。顾警官，我说一下我的情况。
顾思雨：好，您说。
陈平：哼……
刘军：我叫刘军，是一名退役军人，现在在一家央企当保安。我们一家五口本来是报了旅行社要一起去旅游的，谁知临近我儿子一直发烧，我老婆一个人照顾孩子我又不放心，所以就让我爸妈他们自己去了。我跟旅行社也说过，但他们取没取消机票我就不太清楚了。我老婆现在还在医院照顾孩子所以没来。旅行社和医院的电话我一会儿写给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现在飞机上情况怎么样？劫匪的目的是什么？
顾思雨：谢谢您的配合，暂时没什么问题了，至于飞机上的情况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劫匪与塔台也没有过多通信。您先不要着急，我们会尽最大可能营救被劫客机的。下面，冯教授，您说说吧。
冯忠元：好，好，那我说说。我是南大的教授，冯忠元。那个，我本来也是要去马岛度假的，但是之前定好的演讲，由于天气问题，主办方临时调整了日程。这个，工作要紧嘛，就只能取消度假了。
顾思雨：您是准备一个人去度假吗？
冯忠元：是是，我，向来喜欢一个人游历四方。看看风土人情……
顾思雨：一会请您提供一下那个主办方的联系方式。
冯忠元：哦，好，好。
顾思雨：姜先生，您的情况最特殊，希望能尽量提供一下细节。其他人请不要中途打断姜先生。
姜胜文：我先喝口水……这是我的手机，你们可以先看看。我今天下午一共收到两条短信，第一条是下午6点左右，刚开始我以为是电信诈骗，后来看了网上的新闻，才打的110。因为我老婆好像也在这架飞机上，本来我们是要一起去马岛的，但我经手的一个项目除了点问题，离不开人，她就说和朋友一起去。报警之后我又试着给那个号码发短信，但都显示发送失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查那个号码，真的是从飞机上发出来的吗？
顾思雨：那个号码暂时没能查出什么。姜先生能说一下和您爱人一起那位朋友的情况吗？
姜胜文：我下午给她朋友同事打了好多电话，都不清楚她是跟谁去的，我只知道她是和朋友去的，但没问是谁。……我公司的电话你们需要吗？
顾思雨：您公司方面我们已经联系过了，其他的我们会继续跟进。由于您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需要向通信部获取您这个手机号码的所有个人信息。这是同意协助调查的授权书，希望你签署一下。
姜胜文：……好，我签。
顾思雨：大家的情况我们大概都了解了，未来24小时内请保持电话畅通，如果想起什么线索，请及时与我们联系，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在中心里为大家空出了一间宿舍，一会儿李警官会带你们过去，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他说。
陈平：宿舍？你们不是都问完了吗？我们又没犯法，为什么不能回家？
顾思雨：大家面前的名单上，被标红的名字一共是7个人，刘先生的妻子和儿子在医院，而第7个人，叫谢伟，是西航的一名华裔空少，他被发现时已经死亡，至于死亡原因目前还在调查中。让大家留下，只是为了确保安全。
陈平：……
刘军：顾警官，那我老婆跟孩子，她们会不会也有危险啊？
顾思雨：您放心医院那边我们已有安排。大家先和李警官去吧。
李凯：大家请跟我来。
……
顾思雨：王队，您觉得他们和劫匪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王队：目前来看，那个姜胜文绝对有东西可挖。
顾思雨：王队，那个教授呢？您觉得他像是会一个人去旅游的吗？
王队：小雨，干我们这一行感觉虽然必不可少，但有时也可能会让你误入歧途。最重要的还是证据，只有证据才能戳穿一个人的谎言。
顾思雨：嗯，明白，每条线都已经派了人跟进。相信很快会有线索浮出水面。
***
04
陈平：李警官，我看从会议室到这栋楼走了这么久，也没看到几个人，你们队长不会只派你一个保护我们吧。
李凯：进入指挥中心需要接受严格的安全检查，外部人员即便有特警陪同，没有上级指令也是无法通过安检的。
刘军：李警官，那个劫匪只说要没登机人的名单吗？就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李凯：实际上劫匪没有试图和地面取得联系，名单的事情是通过分析乘务员的对话录音得出来的。
姜胜文：那现在还能听到飞机上的对话吗？
陈平：不是说失联了嘛，要是能听到还找我们来干什么。
刘军：少说一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陈平：诶，你怎么总跟我过不去，我招你惹你了，你特么有气，我还一肚子火呢。我那还有好几单货没清关呢，你知道在海关仓库停一天得多少托管费吗？诶，李警官，我这是为了配合你们工作才耽误的呀，您这都是一个体系的，能不能跟他们打个商量，把我那托管费给免了啊。诶～你怎么动手啊～李警官他打人……
李凯：刘先生，请您冷静一点。我是来负责大家安全的，您这样我很为难。
刘军：李警官，对不起，我这个人就是脾气不太好，看见这种人渣就手痒。
陈平：诶，你们都看见他动手了，李警官，把他抓起来，我要验伤，我要告他。诶，李警官……
李凯：指挥中心虽然进来难，但您要是想出去还是很简单的。
陈平：你……你们……
冯忠元：姜先生，现在有的客机连应急的卫星电话都没有，您觉得能有信号发短信吗。
姜胜文：冯教授，您觉得那第7个人的死，有多大的可能是凑巧意外？
冯忠元：……
李凯：这里就是了，请进。我就在附近，有什么事可以用那部座机打216。没什么事的话，我先……
陈平：诶，李警官，我不要和他们一间，要是有人趁您不在又暴力相向怎么办，我要和您一起。
刘军：你……
李凯：还有一点请大家务必遵守，不论任何理由，都不要擅自走出房门。如果误入机密禁地，可不是挨一顿打这么简单了。
陈平：我……你……
冯忠元：李警官，你可真幽默。
李凯：您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冯忠元：这……
姜胜文：李警官，顾警官那要是有什么进展的话，会通知我们吗？
李凯：如果有需要协助的地方我会通知大家，但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有进展的。先休息一下，之后有什么情况也好有精力应付。
姜胜文：谢谢你，李警官，谢谢你们。
***
05
刘军：姜先生，你手机上的短信能给我看看吗？
姜胜文：叫我小姜就行，给你。
刘军：谢谢，一共有几条短信啊？这……飞机上有人死了！
姜胜文：你说什么？
刘军：短信，是短信。第三条短信。
短信：飞机上有人死了，大家都很绝望，我们不可能活着离开了吗？你报警了吗？为什么没人来救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胜文：真的有短信……该死的为什么还是不能回复。李警官，快打电话给李警官。
刘军：哦，好。喂，李警官吗？我是刘军，收，收到短信了……
姜胜文：我来说，喂，李警官，我是姜胜文，我又收到飞机上发来的短信了，说飞机上有人死了……什么？好。
刘军：李警官怎么说？
姜胜文：他说会通知顾警官，然后马上过来。
冯忠元：只能接收，不能回复吗。这还挺有意思的。
刘军：冯教授，你这话什么意思？人命关天的你居然说有意思。
冯忠元：那个，刘先生，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个，是用词不当，我道歉，我道歉。
李凯：姜先生，请您跟我来一下。
***
06
李凯：这是我的办公室，姜先生，请坐。
姜胜文：李警官您看一下这短信。我刚才想试着回复可还是发不出去。
李凯：姜先生，我刚刚和顾警官通过电话，我手机里的这两张照片需要您辨认一下。
姜胜文：我不认识这两个人，他们是谁？
李凯：其实您一共收到四条短信对吗？
姜胜文：你……你们查到了？我是怕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只是想救我老婆。
李凯：那些短信是您伪造的吗？
姜胜文：没有，我真的没有伪造短信，不是都签了授权书让你们随便查了嘛。那些短信，我也很疑惑。但，劫机是真的，难道不是吗？
李凯：您删掉的短信内容是什么？
姜胜文：你们没查到内容吗？
李凯：查到内容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我们相信您是希望您的家人能够得救的。所以希望您能如实说出短信的内容，为飞机上的人争取时间。
姜胜文：我……我并不是想刻意隐瞒的，只是这，真的太像恶作剧了……其实报警之前我一共收到三条短信。前两条你们都看过了，这第三条，他说他们真的遭遇了劫机，还发了他和他老婆的名字和身份证号，说是警察一查就知道他没有说谎。
李凯：如果只是这样的内容，为什么要隐瞒呢？这不是证明飞机被劫持的最好证据吗？
姜胜文：可是……他发的是我和我老婆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李凯：什么？你的意思是说飞机上给你发短信的那个人也叫姜胜文？
姜胜文：不只是名字一样，身份证号也是一样的。所以我才会……李警官，我真的没有撒谎，我也没有必要撒这样的谎，我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谎称是我，但我老婆是真的在飞机上的。我，我只是想救她。
李凯：……姜先生，刚才请您辨认的那两张照片，我们是根据航空公司的登机信息调查确认的。他们的座位与您爱人的座位相邻。也就是说如果您爱人不是自己一个人去马岛的话，那应该是和他们其中一人去的。您真的没见过这两个人吗？
姜胜文：什么？和我老婆一起……不，不可能啊。我老婆怎么会和别的男人一起去。
李凯：您爱人公司的同事我们基本都了解过了，暂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您能提供一下她经常联系的朋友或者同学的名字或者联系方式吗？
姜胜文：当然，可以……
李凯：姜先生，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现在救人才是首要的，一切都只是猜测，不要想太多。
姜胜文：可是我那么担心她，一心一意想着怎么救她，她，她居然……呜、呜、呜……
李凯：我知道您的压力很大，哭吧，也许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
07
李凯：姜胜文现在不在旁边，在我办公室里。我刚和你说的短信的事情你怎么看。
顾思雨：他删掉的短信果真是如他所说的内容，如他所说如果凭那些短信，最初报警时怕真是没人会相信他的话。
李凯：我也觉得他不像是撒谎，想救他老婆也是真的。我跟他说了照片那两个人之后，他怀疑他老婆出轨，那伤心也是真的，微表情是不会骗人的。
顾思雨：嗯，这方面你是专家，我相信你的判断，多留意他们的举动。还有那个冯忠元，我感觉也有问题，他说的那个演讲，主办方确实因为天气原因调整了日程，但好像也并不是非他不可。一会儿我把他相关的信息给你发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如法炮制。
李凯：好，你放心。
***
08
李凯：姜先生，我先送您回宿舍吧。
姜胜文：好……李警官，看您刚才出去接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啊？
李凯：消息是不少，不过关键的并没有。
姜胜文：唉，您说那个发短信的人为什么要冒充我呢？
李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先送您回去吧。
姜胜文：……
李凯：到了，您先回去休息吧。顺便帮我把冯教授叫出来。
姜胜文：好的。
……
冯忠元：李警官，您找我？
李凯：是，请跟我来。
***
09
李凯：冯教授，现在这里没有别人，我希望您能说一下真实情况。
冯忠元：你们认为我说谎，我为什么要说谎？
李凯：但您也有所隐瞒，不是吗？
冯忠元：我没什么好说的。
李凯：航空公司的订票记录显示您当时定了两张机票，一张是您的名字，另外一张是叶晴晴。她是您的学生对吗？
冯忠元：我的私生活没有必要跟你们说。
李凯：你的私生活比人命还重要吗？
冯忠元：我……
李凯：而且你根本不是为了演讲才取消旅游计划的，而是在去机场的路上临时起意，打电话给叶晴晴谎称有事不能去旅游了，但是你没想到叶晴晴会自己一个人去马岛，对吗？
冯忠元：你……
李凯：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吗？不用这么惊讶，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说，你到底为什么没去机场？
冯忠元：我……我老婆怀疑我了，我怕出去旅游被她知道。
李凯：就这么简单？
冯忠元：就这么简单，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难道我能提前知道飞机会被劫，所以才没有登机的吗？
李凯：冯教授，我们也是为了能够营救人质，希望你不要误会。
冯忠元：哼～
李凯：从这左拐一直走就能看到宿舍，希望您不要到处乱走。
***
10
顾思雨：怎么样，有没有套出什么？
李凯：这个冯忠元很有问题，婚外恋他倒是承认的挺痛快，可是他取消旅游的计划明显是说谎。照理说，像他这种大学教授应该最怕的就是身败名裂，可是他的表情告诉我，他更担心被人知道他临时取消旅游的原因。
顾思雨：好，那我立即着手调查一下。
李凯：现在已经9点半了，你觉得还有希望吗？
顾思雨：现在海上搜救部队已经开始在塔台提供的失联位置附近海域展开搜救行动了，飞机上的油量据说够飞个马岛北京往返的。也就是说，只要飞机没有坠毁，按照现在的时间计算我们还有7个小时的时间。
李凯：如果它能飞7个小时，当然为我们侦破营救提供了时间，但是相反的，这7个小时它会一直在中国领空盘旋吗？如果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我担心会造成外交安全问题。
顾思雨：嗯，这个问题我会向王队请示的。
李凯：好，有什么消息，我们及时联络。
***
11
飞机上
刘妍：老公，你去哪了？
姜胜文：我去找信号了，好像在厕所短信可以发出去，但也不是太稳定。你没事吧？
刘妍：我没事，刚才空姐又叫人去帮忙了，好像死的是个空少，被劫机的人打死的。劫机的好像只有一个人，在驾驶舱，门是从里面锁的，他们进不去，好像在想办法跟那个人沟通呢。
姜胜文：我过去看看。
刘妍：你别去，多危险啊。
姜胜文：再危险能有飞机掉下去危险吗？我得把短信的事跟他们商量商量。你在这好好待着，看好吃的和水，现在其他的都是身外物。
刘妍：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快点回来。
姜胜文：嗯，好。
***
12
姜胜文：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们乘务长说。
空姐：乘务长正和机务在忙着修复求救信号发射器呢，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会帮您转达的。
姜胜文：如果我说我可以修信号发射器呢？
空姐：什么？您会修？那……那您赶紧跟我来。……不好意思，借过一下。从这下去就是机械室了，您稍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乘务长。
***
13
乘务长：您好，我就是乘务长。听说您可以修信号发射器？
姜胜文：我不会。
乘务长：您是在开玩笑吗？
姜胜文：如果我不这么说，怕是没法这么快见到您。您先看一下这个。
乘务长：短信？你不是想告诉我，你可以用手机发出求救信号吧？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姜胜文：您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用假的短信来骗人，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乘务长：可是，飞机上根本没有提供手机发射信号的设备，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姜胜文：我刚开始也很疑惑，但这终归是一个希望不是吗？您考虑一下，有什么信息是需要发送出去的，我的座位是K21。还有……这件事情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乘务长：你在担心什么？
姜胜文：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短信是否真能起到作用，还是未知数。
***
14
姜胜文：发生什么事了？刘妍？这人怎么了？
刘妍：可能只是暂时性的休克吧。不过他好像是高血压患者。不好意思大家散开点，他需要呼吸新鲜空气。老公，飞机里应该有氧气吧？
姜胜文：我去问问？
……
空姐：先帮忙把病人抬到前面去吧，急救用品还是有的。
姜胜文：大家来帮个忙。
……
乘务长：你爱人是护士？
姜胜文：是的。
乘务长：现在机上正好缺医护人员，您和您爱人就留在商务舱吧。这是需要通知地面的内容，不要让第三个人看到。
姜胜文：好的，我知道了。
刘妍：老公，她刚跟你说什么？他们相信你的手机能把短信发出去吗？
姜胜文：不管她们是不是真的相信，至少现在我们可以留在商务舱，能多了解一些情况，不至于太被动。你去帮她们看护下病人吧，我去把咱们得行李拿过来。
特别指挥中心宿舍
短信：我是西航KS5035的乘务长李季芹，安全口令20010311，我们的飞机被人劫持了，目前有一名机组人员遇袭身亡，劫匪只有一个人，身份不明，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劫机目的不明。目前我们已经和驾驶舱失去联络，无法向地面发送飞机的坐标位置。备用求救信号发射器也无法使用，正在试图修复中。下一步计划核查登记乘客，以便找出劫机者的身份。
姜胜文：……
刘军：你的手机响了，又有短信了吗？
姜胜文：啊？没有，是一个朋友。
刘军：唉，我刚才给我老婆打电话了，孩子的病倒是不太严重了，可是我爸妈该怎么办啊？你说他们能得救吗？我这心里谎的……诶，你愣什么神啊，我跟你说话呢。刚才李警官单独跟你说了什么？
姜胜文：啊？没……没什么。就是又问了一下我老婆她朋友的联系方式。
陈平：你们说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走啊？不单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这么简单吧？会不会是怀疑我们跟那劫匪是同伙？我和那教授没有家属在飞机上，照理说嫌疑最大，可是你们？诶，你们有没有给他们上过什么意外保险之类的，要是为了保险金，那你们的嫌疑可就比我们大多了……
刘军：你特么的是不是又皮痒了？
陈平：话糙理不糙，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不就是当过兵吗？就会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你有能耐，你拳头硬，有本事你去打那劫匪啊。我……
姜胜文：够了！别吵了。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冯忠元：怎么了这是？
陈平：切，有什么了不起的。诶，冯教授，李警官找您说啥了？
姜胜文：……
刘军：小姜，你去哪？李警官不是不让乱走吗？
姜胜文：我就是在屋里坐不住，想出来走走，这走道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刘军：我能理解，唉，不过咱们也只能干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小姜，你没事吧？我看你跟李警官谈完话回来就眼圈红红的一直发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不能说吗？
姜胜文：我……我老婆她好像是和一个男的一起去的马岛，我怀疑他们……
刘军：什么？这……
姜胜文：刚开始知道她坐的飞机出事了，我还不敢相信。我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觉得自己亏欠她她多，恨以前没能多陪陪她，但是没想到她居然骗了我，还真是够讽刺的。
刘军：小姜啊，你不要这么想，也许并不是你猜测的那样。
姜胜文：我也不想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现在只想回去看看儿子。
刘军：……
李凯：你们为什么不在屋里待着？
刘军：李警官，小姜他……
李凯：姜先生，我能理解您此刻的心情，但是……人命大过天，其他的先放一放吧。
姜胜文：我想去看看我儿子。
李凯：如果您担心我们可以派人去保护您的家人。
姜胜文：我想回家。
李凯：抱歉，您不能离开这里，我们必须确保您的安全。
姜胜文：全都是放屁，陈平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们根本就不是要保护我们，你们是怀疑我们当中有人是劫匪的同伙，是不是？
李凯：你说的没错，只要没能破案，那么所有人就都是嫌疑人。这是我们办案的必要过程，希望你们能够了解。
姜胜文：……
刘军：李警官？
李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房间吧，请不要随意走动。
刘军：小姜，先跟我回屋去吧。
***
15
冯忠元：姜先生，你那短信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啊？
姜胜文：冯教授，您不是认为我那短信是假的，怎么现在又有兴趣了？
冯忠元：姜先生，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只是基于理论而言，在飞机上手机根本不可能有信号，又怎么能给外界发短信呢？我看李警官他们也是不相信的吧。不然怎么会把手机留给你？他们怀疑你更多一些才是真的，怕是想看看你会用手机和谁取得联系吧？
姜胜文：你的意思是，他们怀疑我和劫匪是同伙？
冯忠元：那你到底是不是呢？
姜胜文：当然不是！
冯忠元：那你相信短信真的是从飞机上发出来的？
姜胜文：我……我知道这有点匪夷所思，但是我相信这短信一定不是假的。
冯忠元：你为什么那么肯定？难道你隐瞒了什么？
姜胜文：你……
刘军：冯教授，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忠元：哼……反正谁着急谁自己心里清楚。
刘军：什么意思啊你？把话说清楚，不要给我装睡。诶，小姜，你怎么也躺下了？敢情就我着急是吗？你们……
***
16
姜胜文：谁？
冯忠元：小点声，他们都睡下了，是我。外间有监控，下午我看过了，只有卫生间这里没有。
姜胜文：冯教授？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忠元：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不管你信不信，先听我把话讲完。
姜胜文：……你说。
冯忠元：我在1年前曾经出过一次车祸，昏迷了大概3个月。我醒来以后，发现生活中某些场景好像我都曾经经历过，医学上称这是‘闪回现象‘。但我的情况也不完全是这种闪回的情况，有些时候在恍惚间，我可以看到某些将要发生的场景。有点类似电影里说的那种预见未来的特异功能。但也不太一样，因为我往往只能看见一些场景，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事。只有在我真正经历那一刻时才能把事情和之前的画面结合到一起。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姜胜文：你说这些，和眼下的劫机有什么关系？你是想说你预见了飞机会被劫持，所以你才没有登机？
冯忠元：我……看见飞机着陆失败，爆炸了。
姜胜文：什么？你……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冯忠元：你觉得说给别人，他们会相信吗？
姜胜文：……那你之前预见过的事情，都发生了吗？
冯忠元：怎么说呢，也不是所有的事，都和我预见的一样。刚开始我也很疑惑，所以半年前我开始收集和闪回现象有关的一切资料，因此发现了有关于闪回现象的另一种说法。
姜胜文：是什么？
冯忠元：平行世界，或者说是平行宇宙，就是指相互平行的两个宇宙，既不重合，也不相交。虽然有时通过一些偶然的事件，两个宇宙能相互感知对方的存在，但一般而言，它们就像是一个平面上的两条直线，永不相交。所谓的闪回现象其实看到的是另一个平行宇宙。
所谓平行宇宙，它们可能处于同一空间体系，但时间体系不同，就好比马路上先后行驶的两辆汽车。但它们也有可能处于同一时间体系，但空间体系不同，这就好像同时行驶在立交桥上下两层通道中的汽车。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姜胜文：你的意思是，你预见的飞机爆炸并不一定是发生在我们这个世界中的？可是飞机确实被劫持了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冯忠元：我本来只是担心我预见的爆炸会在我们的世界发生，所以我才没有登机。但是听到你说的短信，我就怀疑那是两个宇宙相互感知的偶然事，因为你绝不可能收到飞机里发出的短信，除非是……
姜胜文：另一个平行宇宙？这怎么可能？
冯忠元：现在我最担心的是，给你发短信的人，如果是另一个平行宇宙里的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我也会在那架飞机上。虽然两个宇宙的时间和空间不同，但生命和物质说不定是同一的……
姜胜文：什么……
***
17
飞机上
乘务长：短信有发出去吗？
姜胜文：发是发出去了，但是并没有回应。
乘务长：……我刚刚组织乘务员将登机旅客的身份重新核实了一遍，发现少了一个人。我们怀疑少了的那个人就是劫匪。而他有一个同伴，现在被我们的人控制了。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姜胜文：同伴？不是同伙吗？
乘务长：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她在机尾的休息区里。
***
18
乘务长：我是这架飞机上的乘务长，请问你就是叶晴晴吗？
叶晴晴：是，我是叶晴晴。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乘务长：那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姜胜文：……
叶晴晴：我……我就是和我们教授去马岛旅游的，谁知道这回程的飞机上会发生这样的事。刚开始飞机那么颠簸也，我也很慌乱，以为他去厕所了。但他一直没回来，又听你们说有人劫机。我就……怀疑过，但我又不能肯定，所以就没敢跟任何人说，他没回来的事。
乘务长：和你同行的人，叫什么名字？
叶晴晴：他叫冯忠元，是我们系的教授。
乘务长：大学教授？什么系的？
叶晴晴：中文系的。
乘务长：你还知道些什么？他上飞机后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者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叶晴晴：他上了飞机之后就一直说不舒服，想去厕所。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他真的什么也没和我说过。
乘务长：你们留两个人看好她，有什么事再联络我。姜先生，我们走。
***
19
乘务长：姜先生，你怎么看？
姜胜文：我感觉这次劫机不像是计划好的，那个叶晴晴确实不像有参与劫机。
乘务长：难道是临时起意？可他劫机总得有目的吧？
姜胜文：确实令人费解，那劫匪真的什么要求也没提过？
乘务长：我们遇害的同事，临死前说那劫匪跟他要未登机人员的名单。他要那名单干什么？
姜胜文：我也猜不透，不过这些情况必须要通知地面的人。劫匪虽然没和飞机上的人谈判，但不代表他没有和地面上的人讲条件啊。
乘务长：那你试试吧，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
20
短信：快通知警察，劫匪是冯忠元，他想要未登机人员名单。
刘军：什么响？小姜，是你的手机吗？难道又有短信了？
姜胜文：不要开灯！也别说话，我在想事情。
刘军：……
姜胜文：冯教授，我觉得不管怎样，我们都有必要和李警官谈一谈。
冯忠元：你觉得和他说有用吗？
姜胜文：虽然我们很庆幸没有登上那架航班，但是如果假设我们都在上面呢？而我们不但在上面，还知道飞机会被劫持？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冯忠元：……
刘军：当然是想办法阻止劫机了，这还用问吗？
陈平：这种假设有意思吗？ 切……无聊。
冯忠元：如果真是这样，当然会想办法阻止飞机出事，但最终无论哪架飞机坠毁，另外一架也……那么也有可能即便我们没登机也会……怎么会这样？
刘军：冯教授，你这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姜胜文：我去找李警官。
冯忠元：我跟你去。
刘军：我也去。
姜胜文：还是我自己去吧，有什么问题我再叫你们。
***
21
飞机上
短信：也许你并不相信我，正如我当初不相信你一样。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冯忠元，他劫机的目的一定是为了救大家，当然也是为了自救。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么做，但是请务必说服机组人员配合他。只有这样你们才有可能得救，我也会尽量说服特别行动小组的人，让他们在地面接应你们降落。一定要把飞机的目的地问出来，不然一切都是徒劳。
姜胜文：什么？劫机是为了救人？这怎么可能……乘务长呢？乘务长在哪里？快带我去找她。
空姐：您等一下，我去找乘务长来。
刘妍：怎么了？老公，你要去干嘛？
姜胜文：地面上的人回复我了，你看。
刘妍：这怎么可能……
乘务长：你有事找我？
姜胜文：你们有没有办法和驾驶舱里劫匪取得联系？
乘务长：舱门上是有通话器的，因为一般情况下，机长只有确认了门外的人，才会开启舱门。即便里边不回应，也是能听到外边的声音的。
姜胜文：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乘务长：你想和劫匪沟通？其实我们一直有同事在试图和劫匪沟通，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他只是一直重复说不想伤害任何人。
姜胜文：让我试试可以吗？
乘务长：你……好吧。反正现在我们也么有什么其他办法了。
刘妍：老公，你别去，太危险了。
乘务长：劫匪一直在驾驶舱里，到目前为止一直没什么举动。
刘妍：可是……
姜胜文：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很快回来，你放心。
刘妍：那我和你一起去。
姜胜文：听话，我只是去看一下，马上就回来。
刘妍：老公，我爱你。
姜胜文：我也爱你……
***
22
乘务长：就是这个，你按着红色的按钮讲话就可以了。
姜胜文：你是冯忠元对吗?有人跟我说你其实并不想劫持飞机，如果我愿意相信你，你……愿意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吗？
冯忠元：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你们这些骗子，你们根本就不相信我。
姜胜文：我相信你，但你必须把飞机的目的地告诉我，不然降落时如果没有地面的人接应，所有的人就都活不成了，你也不例外。
冯忠元：你……你怎么知道飞机降落的时候会出事？
姜胜文：……我不但知道降落的时候会出事，我还知道你劫机其实是为了救所有人，对不对？
乘务长：……
冯忠元：你也能预见未来？
姜胜文：……我，我不能，那些是有人告诉我的。
冯忠元：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姜胜文：你不得不相信我，因为你也不想死的，对不对？
冯忠元：……那你想怎样？
乘务长：机长和副机长情况怎么样？
冯忠元：我说过，我没想过伤害任何人。你闭嘴，我只和他说话。
乘务长：……
姜胜文：你冷静一点，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飞机还是需要他们来驾驶才更有可能安全降落，不是吗？
冯忠元：飞机不可能会安全降落，我只是想尽可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姜胜文：你刚才说，预见未来？你的意思是你能看见未来？
冯忠元：……你相信吗？
姜胜文：你是担心别人不相信你才劫机的吗？
冯忠元：如果我不这样做，所有人都会死，我还不想死。
姜胜文：那你到底看见了什么？飞机在降落时会发生事故？
冯忠元：飞机会降落失败，然后爆炸。
姜胜文：爆炸？那你知道原因吗？
冯忠元：我刚才问了机长，他说一般飞机如果坠机，引发爆炸的都是飞机上的燃料。
姜胜文：那我们该怎么办？
冯忠元：机长说只能等消耗掉燃料之后紧急迫降。
姜胜文：那你现在就是在等燃料被用光？
冯忠元：机长说这飞机原计划到达北京之后是要飞回马岛的，所以现在至少还有飞3个小时的燃料。
姜胜文：3个小时？
乘务长：他说的没错，原计划确实是要飞回马岛的。
姜胜文：那你有计划好最终目的地吗？
冯忠元：……我只是让他往海上飞。
姜胜文：在海面上降落是可以避免爆炸，但如果没有及时的救援也一样危险。
冯忠元：那该怎么办？飞机上的通讯设备坏了，根本联系不上地面。
姜胜文：通讯设备坏了？不是你破坏的吗？
冯忠元：我哪会破坏飞机，我只是一个教书的而已……我。
姜胜文：飞机上有机务，可不可以让他们进去修？
冯忠元：……不行，任何人都不能进来，这一点没得商量。
姜胜文：……那你们饿不饿，我让人送点吃的给你们。
冯忠元：……
姜胜文：那我去找吃的，一会再过来。
***
23
特别指挥中心
姜胜文：李警官，我是姜胜文。
李凯：请进。
姜胜文：李警官，这是后来我又收到的短信。
李凯：……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姜胜文：你先看最后一条。
李凯：冯忠元？好，我知道了……至于他是否真的是劫匪的同伙我们会进行调查的。
姜胜文：你可看清楚了？上面写的是，他是劫匪，而不是什么同伙。
李凯：你这是什么意思？劫匪在飞机上面，冯忠元他不是在这里？
姜胜文：你还记得我删掉的短信内容吗？
李凯：你说给你发短信的人冒充是你？难道飞机上的劫匪在冒充冯忠元？
姜胜文：李警官，你们一定对我们几个人都做了很详尽的调查。至于冯忠元的情况，相信你应该也掌握了不少吧？
李凯：你想知道，有关他的事？
姜胜文：这样吧，我来说，你来补充。看看能不能证实他是劫匪的这个……假设。
李凯：好，你说。
姜胜文：冯忠元1年前曾出过车祸，卧床3个月。他原本是中文系的教授，但是在那场车祸之后他开始对平行宇宙的课题感兴趣。虽然算是不务正业，但恐怕却是颇有建树。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之前说因为主办方改变日程，而取消旅游计划的那个演讲也是和平行宇宙的课题有关系吧。
李凯：你说的这些，基本和我们查到的没什么出入。其实我们最怀疑的也是他，只不过所查到的这些和这次的劫机也并没有什么联系。
姜胜文：李警官，其实你们真正怀疑的人是我吧？
李凯：……确实，你的很多举动，让我们没有办法不怀疑你。既然把话都挑明了，那你现在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姜胜文：我承认我不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好人，虽然刚开始我是真心想帮你们的。但是，当我知道我老婆有外遇之后，我就觉得无论结果如何，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也不对，也不是完全没关系。有一点还真叫陈平给说对了，我确实给我老婆买过意外保险。也就是说如果飞机掉下来，我就能获得一大笔的保险金。所以，我曾经还真希望它能掉下来。
李凯：你……
姜胜文：哼……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想想又不犯法。
李凯：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胜文：李警官，你知道平行宇宙是怎么回事吗？你又知道冯忠元为什么会突然对平行宇宙这么感兴趣吗？
李凯：你想说平行宇宙是真实存在的吗？
姜胜文：我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但人命只有一条，容不得我质疑。
李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胜文：意思就是说，如果飞机掉下来我也有可能会死，所以我不能让它掉下来。
李凯：为什么这么说？
姜胜文：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冒充我和冯忠元，在另一个平行宇宙，我和冯忠元都在飞机上。只要这两个平行宇宙中任何一架飞机掉下来，我们也都有可能丧命，不管我们有没有登机。我猜想这也是冯忠元劫机的原因，因为他也不想死。
李凯：你是说冯忠元劫机是为了……哦，不，是另一个冯忠元，另一个宇宙的冯忠元？这太荒谬了。
姜胜文：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我已经让飞机上的另一个我去和冯忠元交涉了，希望他能问出飞机最终的目的地。如果你们选择相信我，请准备好进行救援的工作，一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的。
李凯：你……你去哪？
姜胜文：在你们这里除了宿舍我还能去哪？如果你还不信，也可以找冯忠元聊聊。
***
24
飞机上
姜胜文：老婆，你喝点水，飞机里干。
刘妍：你喝吧，我刚刚喝了。怎么样？那劫匪还在驾驶舱里？
姜胜文：嗯，他还在驾驶舱里，我和他说了会儿话。
刘妍：你和他说了什么？
姜胜文：他说劫机只是为了消耗飞机的燃料，好让飞机在降落时不会引发爆炸。
刘妍：这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飞机一定会爆炸？
姜胜文：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老婆，你怕不怕？
刘妍：我有点想儿子了。
姜胜文：嗯，我也想儿子了。没事，飞机肯定能安全降落，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圆了。老婆，我以前一直忙工作，都没时间多陪陪你和儿子，以后我们一定要多陪陪儿子。
刘妍：老公，其实我……我以后一定加倍爱你和儿子。
姜胜文：嗯，放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一会儿我再去前面看看，不知道乘务长她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刘妍：老公，你要小心啊。
姜胜文：我知道，你放心。
***
25
乘务长：姜先生，他要求见你，不然什么都不说。
姜胜文：好，我知道了。
刘妍：老公……
姜胜文：时间不多了，我要抓紧问出飞机的最终目的地，才能救所有人。
刘妍：我……我知道，呜呜呜……
姜胜文：你别哭了，这样我只会更放心不下。
刘妍：老公，你一定不能有事。
姜胜文：咱们都不会有事的，一定能安全降落。
***
26
姜胜文：我来了，你为什么不把门打开，吃的东西都凉了。
冯忠元：我不相信她们。
姜胜文：……机长呢？我能和他说两句话吗？
冯忠元：……你说吧。
机长：我是机长。
乘务长：机长，你们没事吧？
机长：我们都没事，只不过通讯设备失灵了，我们和地面失去了联系。
姜胜文：飞机现在在哪？
机长：通讯设备失灵了，我们无法通过卫星计算出具体方位了。但是通讯设备失灵之前飞机正经过西沙群岛附近，坐标是，北纬N16°19′49.30″ 东经E112°01′35.54″。飞机改为手动模式之后我一直驾驶它在附近海域盘旋。但具体偏离了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冯忠元：那怎么办？
姜胜文：现在也只有先把大概位置发出去，剩下的只能等地面的救援了。机长，在海面上迫降，风险有多大？
机长：不确定因素有太多，最怕是飞机会在下降过程中解体。可是通讯设备不能用了，怎么把位置发出去？
姜胜文：这个您不用担心，其他的我们还能做什么？
机长：只要能把位置发出去，其他的也只能看运气了。
……
飞机广播
各位乘客大家好，我是此次航班的乘务长。我……非常遗憾的通知大家，我们的航班由于突发原因不得不进行紧急迫降。请大家回到座位，系紧安全带……
***
27
特别指挥中心
李凯：想不到在你提供的位置真的找到了迫降的飞机。
姜胜文：飞机……怎么样？
李凯：估计新闻里已经在直播搜救过程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新闻速报
昨晚由马岛飞往北京的西航KS5035，在失联12小时后，被发现紧急迫降于西沙群岛海域。该航班被发现时，机体并无破损情况，目搜救部队正在进行营救。画面上可以看到机内人员正通过充气滑梯逃生到海面……
短信：我们的飞机迫降成功了，谢谢你。
姜胜文：我，在新闻里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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