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为“吃”当家

星期四            在家          天气晴好

照例，我在手机备忘录上记下今日安排：阅读、学习、电视、运动外加洗衣做饭。

不是鸡毛蒜皮的生活事，是自娱自乐的独立小日子。

菜园

我俨然成了个老农，每日虔诚的巡视我的菜园。

晴天，我手揣裤兜，慢悠悠的踱着小步绕着院子一侧的园子走上一圈。雨天，泥泞的地里积着一洼洼水坑，我穿个家常鞋蹦得活象个猴子。

我中意这片菜园，同老人家中意它一样。

约三十平米的地，老人家划拉出不大不小几块，点上当季的蔬果，插着缝再埋入南方常见的果树苗。

据不完全统计，这块黄土疙瘩孕育过橘子、柚子、李子，栽出了西瓜、洋黄瓜、西红柿，还有满地的大白菜、白胡萝卜、小土豆……

三四月的时节，一轮绿叶菜陆续下架，地里三三两两落着莴苣和几兜葱蒜，外加园子角的一汪豌豆绿。

豌豆，早半个月前我就惦记上它。往日食堂可实在吃不出这么春天的菜。

嫩绿的豆苗攀顺着扦插的树枝直冲到天上开出紫红色的花，花败后是扁长的绿豆荚。

我站在这群刚长肚子的豆娃前，一面伸出指头细细捏着凸起的肚子粒，一面用闲着的手摸着下巴直砸吧嘴。

在这片园子里，只我是有思想的活物，我不介意当个饕餮。

三餐

在家的早上一向是单吃，偶尔中午也是。只晚餐准是两位老人也在。

早餐简易养生，鸡蛋牛奶加麦麸。今早额外加上奶奶单给我盛下的一碗小豆娃。

趁着阳光还不灼人，我又趿拉着鞋跑去园子，真是直把它当成情人，日日相见。在地里扒出几只鸭蛋大小的土豆，留着切片做个土豆葱花汤。

中午老人不在家，他们不大吃得惯甜腻软塌的滑溜洋葱，索性一个人清炒了它。湖南人本就偏爱辣，寡淡的米豆腐汤也要佐上个爆炒的螺丝椒。独乐乐，众乐乐。

傍晚出门散步回来，老人已拾掇出晚饭。早上的菜色，是新摘的豆。

和家里老人吃饭，有种颠倒的不成文规矩。孩子不来，老人不动筷。家常的饭桌上讲不来长幼尊卑，他们惯得慢怠自己。筷子专拣海碗菜里的边边角角吃进嘴里，白白空下大半碗下顿热着吃。

同一张吃饭桌，我瞧不了他们这样。劝得来菜里少点油盐，恐吓不住剩菜吃了会致癌。单给碗里夹过一两次菜，下次他们躲你远远地。

上了岁数还把日子过得一副紧巴模样，真是两个可爱得让人心疼的老人。

于是，不得不恶狠狠地威胁。再剩着来，我一骨碌全给倒进馊水桶，甭吃。

老人一面绷着个脸抱怨，真是冤枉鬼哦，一面往手捧的碗里摞进些精华。

我又从老农当成了监工，时不时催促着老人的筷子。

成功这件事，这顿饭才算真正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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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