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微笑,微笑如花
一枝花、一个微笑,开启了智慧的大幕。
花是优昙婆罗花。传说此花生长在喜玛拉雅山,三千年才开花一次,花期极短,花开即是凋谢。它十分端庄美丽,被视作祥瑞,在佛经在一再出现。有了它,后来才有了成语“昙花一现”,只是经过岁月流传,成语中的“昙花”由优昙婆罗花转变成观赏植物昙花了。
微笑的是摩诃迦叶。在灵山一次盛大的法会上,大梵天王将一枝金色千叶的优昙婆罗花献给佛祖释迦牟尼。大梵天王的用意是想让佛祖详细解说此花在佛教中的意义,并借此道出深奥的道理。大家都侧耳屏息,等待着佛祖的教诲。然而佛祖只是“廊然拈花”,一个字也没说,安静祥和地拈花示众,众人不解其意,不知其中玄机,脸上都写着大大的问号。只有佛祖的大第子摩诃迦叶与众不同,会心地破颜微笑,然后从座位上站起,合掌毕恭毕敬地立在一旁。
这是一出哑剧,法会上的其它人等看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而剧中的两个主角佛祖与摩诃迦叶以心会心,在众人的迷惑不解之中,达到了最高深的交流。他们之间没有话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有些东西,是语言无法传达的。
他们交流的,正是这样的东西。
这个东西,叫做禅机。
这是禅宗史上最早的公案,也是最著名的公案之一。
由此,禅便在一朵花和一个微笑间产生了。或许会有人认为,这故事太美了,美得让人心醉,可能不是真的,是后人编出来的。
正因为它太美了,不可能是假的,因为它把握了禅的真实。在禅宗的典籍中,会无数次的遇到这样的问题,这是历史的真实与禅的真实之间的裂缝。有人从考证中出发,否定历史,进而否认禅。这是一种执著,执著于文字,执著于历史,最后离禅十万八千里了。
禅从一开始,它就是美丽的、生动的。花是漂亮的,象征着灿烂与美好;微笑是容易感染人的,是最好的最容易的布施,更何况,摩诃迦叶的微笑,是传达与交流,是会心与领会。它无关文字,也无关教条。
它关乎的是人心,只有心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本。
这样的心称为妙心。
佛祖看到了摩诃迦叶的举动,于是当场宣布:“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不立文字。教外别传。有智无智。得因缘证。今日付属摩诃迦叶。”
这句话的后半句大家都听懂了,摩诃迦叶已经得到佛祖的真传了,同时他还把平素所用的金缕僧伽黎衣授予迦叶。
金缕僧伽黎衣是信物,见到它,如同见到佛祖本人。它在佛祖进王宫和出入城镇村落时穿用,由9条布或25条布布缝制而成,是佛法的象征。
这就是说佛祖已把摩诃迦叶当做他的继承人了。
这样,摩诃迦叶就尊奉为禅宗的西天初祖。
那么,禅是什么东西呢?
禅是个音译字,它是从梵文“禅那”音译过来的。梵文“禅那”指的是精神的冥想,它需要高度的集中。到了中国成为“禅”以后,意义就不仅仅是冥想与专注了,它指的是一种对本体与自性的顿悟。说简单点,禅就是一种智慧,生活的智慧,生命的觉悟。它存在于日常生活中,存在于每个念头里。你得到了它,就瞬间明白,你没有看透它,就越说越糊涂。
一群鱼在水里游,小鱼问鱼妈妈,水在哪里呀,鱼妈妈说,托着你游来游去的就是水。禅就是小鱼眼中的水。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有恍然大悟的经验,这里头就有禅的因素。它与悟息息相关。
说了那么多,还是回到摩诃迦叶那个谜一样的微笑吧。摩诃迦叶是何许人也?他的破颜微笑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他生于名门望族,是个富二代,他的父亲名饮泽,母亲名香志,是个大富豪,据说比当时的国王瓶沙王还要富有,应是全国首富了,富可敌国这样的词用在他的家族身上一点也不为边。不过,他从小就没有富二代的“骄娇”二气,而且厌倦世间上的欢乐,鄙视情欲,厌恶不净,常常希望离群独居。有人会问,这是不是得了抑郁症呀?他绝不抑郁,因为他是有追求的人,只是追求的东西,与世俗中人不一样罢了。
他追求的是修道。
在佛祖释迦牟尼还没有证道前,印度已有很多教派,可说是百家争鸣,百家齐放。虽说是教义各异,但它们追求的东西却是一样的,那就是如何认识生命的真谛,如何得到自由解脱。
摩诃迦叶在这样的氛围中,追求的也是这样一种东西。
不过他身在这样的名门望族,许多事不是他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当他长成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时,他的婚事就成为家族的一件大事。他是家中的独子。不少妙龄美貌少女都倾心于他,许多大臣富商都有意与他家攀亲。
可他的态度很坚决,不娶就是不娶。理由只有一个,他要修道,结婚生子就影响他的修行。
但是他的生命中还是出现了一个重要的女人,这个女人名妙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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