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远行人

2024-04-02  本文已影响0人  刘雨路

1、远行人

经过短暂的相聚,刘羽凡一家人又带着大包小包踏上了归途。下午回到城中小区,他便开始收拾行李,为第二天返回浙江做准备。

在火车站斜对面的 303 汽车客运总站刘羽凡买到了一张明天八点发车的汽车票,然后回家继续规整物品。要回浙江了,那里的厂房开工了,他也该去报到了。回想这段紧凑的定亲之事,刘羽凡感觉像做梦一样,岁月的河缓缓流动着,从不间歇,转眼他已经二十多岁了,南柯一梦,匆匆已是二十多载云烟,而他还没有完全想清楚未来的计划,就迷糊地接受了命运厚重的馈赠。

是的,对这个年轻人来说,爱情就像天上掉下来的一块糖果,就那样毫无预兆地降临了在他的心间。这一刻,他心底的爱有了记挂之名。但往昔烙印在他心底的女孩,却不时在他眼前浮现。对于聪慧之人来说,顿悟只在一瞬间。刘羽凡默默地对自己说,让该来的风到来,该逝去的风逝去,只需要静静感受,抓住眼前的风,那才是最清爽的自由之身。一切都是因为他心头的她的身影和对其的承诺,周围的澎湃激流也都变成了顺流。

当外在的目光和心底的目光交汇融合,油花与水花在沸水中互相浸入彼此的意象,再配上其他食材,成为了美味的汤底。彼此的灵魂在有序的交织中,也有无序而生的芽在散漫地生长,一切都是命运的厚赠有迹可循。

凌晨五六点,早早起床,整装待发。看时间差不多了,刘羽凡徒步去到母亲工作的小摊位,准备吃点早餐,也顺便和母亲告个别。他需要填饱肚子,准备踏上千里之途。

千里之遥始于足下,踏出去之前,他要充实力量,才能以最饱满的精力和热情踏上这次远行。清晨的小亭前,行人稀疏,宽敞的两行马路线,寂寥地对望着。中间纵向延伸向远处的窄窄的草坛区域,还略微稀疏的灌木丛的叶儿们摇曳着瘦弱的植茎。淡淡的霜露给它们的身躯套上了一层洁白的线衣,尽显温心的寒,却又是光下的甘霖。

“整座城市就像还未醒来的上班族,路灯的光亮在薄暮之中,逐渐被衬托得微弱下去。远处高低不平的楼群,一只只口子里错乱无序的光点,一个明来一个暗,浮想联翩时,眼前如同一幅幅意境深远的图片。墙角暗影里的灌草丛里,有窸窣的声响隐隐作祟,想来又是什么小动物在里面不安定地扑腾。流浪动物的睡眠总是不长久,很是警觉,倒是因为这,那些暗影里的植被们,抢先一步尽显绿盈盈之色。毕竟白霜仅仅薄薄一层。”

2017 年初春的高丘市,寒流带来的薄雾依然笼罩着这座城市。近年来,年后的寒意逐渐拉长,仿佛冬天的脚步徘徊在路口,意犹未尽。这座城市的新区,楼群林立,崭新的高楼大厦和宽敞明亮的电梯洋房,如雨后春笋,一幢幢拔地而起,吸引着旧城区的人们纷纷迁往。然而,有些人却宁愿坚守在旧城区,他们在这里度过了激情燃烧的岁月,留下了太多难以割舍的情愫。对于这些人来说,这片陈旧的土地就像他们脸上的皱纹一样,承载着他们的回忆与深情。

刘羽凡一家就是这样的例子。他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十多年,大部分的童年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如今,刘羽凡即将踏上远行的征程,他环顾四周,依依惜别这片曾经年少轻狂的地方。这里交织着他复杂的心理历程,他在这里爱过也苦闷过,拥抱过也逃避过。而现在,他只想挥一挥手,不带走这片土地上的一片尘埃。

在刘羽凡的心中,这片土地既是他成长的摇篮,也是他心灵的港湾。这里有他曾经的欢笑与泪水,有他曾经的梦想与失落。他在这里学会了如何走路、如何说话、如何读书、如何做人。那些爱与愁的人与事,他们在这里相互交织,相互纠缠,构成了他心中一道无法抹去的风景线。然而,时间的车轮无情地向前滚动,这片土地也在不断地变化着。

新区的建设越来越好,旧区的人们也越来越少。这个青年开始明悟到,这片土地已经不再属于他们这一代人了。他必须面对现实,必须踏上新的征程。不能总是停留在过去,必须勇敢地面朝未来进发,而远行,迸发生命最鲜活的心泉之源,探索一条个人同社会价值一同跨越式的新方向,迫在眉睫。

刘羽凡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片曾经熟悉的土地。他知道,这片土地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记忆。他将带着这份记忆,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梦想与信仰。这座城市五行中火气过于旺盛,给他的命运带来了太多的磨难和痛苦。如今,他只想将这一切都抛诸脑后,在另一片土地上获得新生。

在与母亲深情拥抱并告别后,他转身朝家的方向跑去。陈云霞看着儿子的背影,这次心中少了几分担忧,多了几分欣慰。她深切地感觉到儿子身上的变化,就像踏上高飞之路的雏鸟,毅然决然地踏出了安稳的小巢,那坚毅的脸庞让她感到有些陌生。不由得心里感慨道:“好啊,我的好儿子,妈妈相信你会越来越坚强、强大,给我越来越多的惊喜。男子汉终究要学会独立,现在你距离自己的小家成立只差独自修行的这段路了。走好脚下的路,撑起你的担子吧。”

刘羽凡回到家,整理好行李,提着包,拉着箱子走出了大院的门。回头张望的瞬间,他似乎突然看到了刚回来时停在门廊入口处的那个背影。那时的他望着门卫室窗口的光亮,看着大路上车来车往的流光,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却已经是两个不同的年华。这一来一回,已经过去了两个春秋。

“岁月啊,你何时才能停歇,让少年郎有喘息的机会,不要那么着急地长大。”

出门后,他顺利地打到了一辆出租车。到达客运总站大厅外时,刘羽凡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久久地凝望着对面的火车站。

望着眼前这座北站,他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沧桑之感。这座建筑已经存在多久了?他无从得知。但从招牌边缘铁板上那锈迹斑斑的黄斑,以及角落里广告灯牌中耷拉着的海报,都可以看出这座北站已经历经沧桑。那低矮的玻璃楼边缘,坑洼的瓷砖,广场上碎裂的地砖,常常无人问津,只是随意地摊散在那里。在寒风中,尘埃凌乱,只有清洁工阿姨在想办法鼓捣着那一块块空洞,把小小的凹槽扑腾得一丝不挂一般的光滑。伶仃般的几小处花坛,枯黄的植被,在寒风中无力地摇摆着,折断的枝条挂在那里,似在痛苦地呻吟着,无人能述说它们的苦衷。

刘羽凡轻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弯腰拍了拍裤腿上的尘泥。这座风尘仆仆的城市,实在让他提不起什么兴趣。他需要去一个万象更新的地方,寻找人生更广阔的价值观。

进了大厅,他排队过安检,人、物分离,各自穿行在自身需要过的机器里。不同的存在,当然在过着不同的门,这也是各自存在的价值。当然,人的检查空间更大,也更轻便,而物的检查就显得琐碎了。存储的空间大了,又加上严丝合缝的箱子,秘密也更多了,检查也就更难了。安检人员目不转睛地盯着过了电子扫描仪后屏幕的反馈图像,生怕有什么疏忽,进去了危险物品。

坐在了内室大厅,他静候了一些时间,到时间检票上车。一路上,颠簸不断,堵车连连,客车走走停停,耽误了不少时间。本是十一个小时的车程,却跑了有十四个小时,直到晚上快十一点时,才算到达了下车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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