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

作为兰溪籍的梅江人，我该知足了。因为我与桥有情缘，与古人有缘。最让我内心莫名激动的有两座桥，一座是通洲桥，一座是兰江大桥。它们叙述着你我的过去和将来。最让我尊敬的是有国家情怀的家乡人，一个是柳贯，一个是曹聚仁。他们让我懂得该做怎样一种人？                        ――题记

取景于香溪。拍摄于傍晚

1――我是谁？

风能知道。我从风中来，又从风中去。下雨必有风，有风未必有雨。

夏、秋季的台风能不能到达我的身边，天上的云会告诉我，寒风能不能降临江南，持续的高温天气会告诉我。人情世故，世间冷暖，冷暖的程度，只有情如兄弟关系的人才能感觉得到。

古人说，世风日下。他领悟到的不是我等老百姓能想到的东西，他关心的是王道，说的是政治气候。

在江南。春天的风雨称“和风细雨”，春季里的少女叫“小（xia）囡囡”。夏天的风雨称“狂风暴雨”，夏季里的女儿叫“大（duo）姑娘”。秋天的风雨称“金风玉露”，秋季里的少妇叫“新（shen）妇”。冬天的风雨称“寒风凛冽”，寒冬里的女人才叫那焐脚的“聚（xu）人家”。

江南的文人可敬，拿女子作一年四季的比喻，记在我心里，托在手掌中。江南的文人也真可狠，美丽、乖巧且伶俐的女子只成就你一年的风景。

2――我是水？

江能知道。老家梅溪，喜欢称“梅江”，兰江是河也是江，同样的古人，却认为只能叫“兰溪”。我不知其中缘故，但很想知道老家人的心眼与胸襟。

水自雨中来，由水汇成溪。溪是山中河，江是河的家。没江会有河，有江必有溪。兰江有五大支流，梅溪是最大的支流。

在老家。白沙溪是老家人的养育地，梅溪是大溪。我的三个姐姐都嫁到梅溪边村落里，小姐水香――迪塘下，二姐水莲――榭里，大姐水菜――东叶村。

在兰溪。兰江是古时候的瀫水，瀫纹望月，是兰溪八景之一。大哥和我生活在这里，如同兰江里的一滴水，中洲坝上从细沙里长成的一棵树。兰江风平浪静，百姓美满幸福。

3――我与谁？

我爱老家一样爱兰溪，也像牵挂兰江水一样想念梅溪边的老人和小孩。

夜深人静的时候――兰江大桥。同事金良斌摄

梅溪的风，在墩头盆地起降。在起降机里，我看到了躺在那里的祖先，也看到了河堤塘边上的那两口水井，与一口口水缸相连，与一个个柴灶在一起。在兰城读书的岁月，见到延安路的水井，我会惊喜也会发狂，不时地去井口看看肥皂水会不会倒灌到井里。直到今天也弄不明白，原先城里人饮用的水、日用的水，为啥不分开？

兰江大桥过去时

兰江的风，经梅溪东上会吹到老家人心里。大山里的每一个娘亲，缝补好厚厚的棉衣，给外出求学、创业的梅江人穿上。知仁爱、有国家情怀的柳贯，常回家看看老去的乡亲；明事理、敢爱敢恨的曹聚仁，一辈子求真理，最后一段路程在港澳，成就了一代华侨的英名。至今，他们给我这样的梅江读书人以做人的道理，做事的勇气。

通洲桥畔月明时

4――大丈夫

柳贯之心，不在于一溪一洞。有关柳贯与麂狮岩的故事，那是后人的演绎，演绎就是瞎子摸大象。一井之蛙，不知天外有天。柳贯之心不在梅溪，胸有国家，岂是一地可以把他的心左右。聚仁之心，既不在于一地一域，也不在于一朝一代。曹氏所到之处，不同的地域，人种相同，观念不一。曹氏所经历的朝代，一朝一代，治国理念基本相同，但制度不同。高处不胜寒，两位故人一定领略到了，知音难寻觅，他们在“江湖”中经历的风险，遭遇到的矛盾与问题，向谁去倾诉，而我们从留存的文字中又能了解到多少，领会到多少？

就像江风有上风、下风一样，人当有两种，经天纬地之人，经营家庭之人。除此之外，就是局外人，家外人。而经天纬地之人，才是大智大勇的人。

5――江风行走

江风有路行，行走在城乡渔民小船伊呀、咿呀呀的颠簸声里。

江风有路行，行走在千年商埠码头工人深深浅浅的脚印里。

采自网络

江风有路行，行走在上世纪兰杭快船的汽笛里。

还在秋风里，想到冬日里

江风今后还是有路行，行走在市场经济大潮的浪花里。

陈水河整理于2018.9.30早上，又整理于2018.10.1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