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

2021-05-09  本文已影响0人  d32e1bc42fc9

母亲节的夜晚,或许需要写点什么,作为一份特别的礼物。去年疫情时在家整理东西,老戴拿出这枚戒指,说十年没人带了,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让我戴一段时间试试。我每根手指都试了一遍,唯左手无名指合适。

老戴说总有人跑家里来想收购这枚戒指,来了几遍他都没卖,老戴还是有点情怀的。从前两年他带我去我妈以前的老房子那边看看就可以看出。这点情怀,算我性格随他。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小时候偷看了他二十岁时写下的日记,现在还藏在生锈的存钱罐里,上了把锁,钥匙不见了。从日记里我了解到,他二十岁的时候爷爷中风,家中长子吃了很多苦,只希望他晚年可以过得甜一点。

他可能没有想到,我戴上这枚戒指后,一天到晚对外宣称:已婚,孩子两岁。我把这视为一种让我晚婚晚育,全心全意投入工作和学习的缘分。

老戴说他把这枚戒指带回来的时候,和我妈正吵架,不好意思给她,就拿给我玩,结果我看两眼顺手丢抽屉就跑出去玩了。十年前他给我,我依然没要,生命中,总有那么一些,或人、或物、或情怀、或信念,不是那么轻易能拿得起,也不是那么轻易能放得下。

十年前在运动场挥汗如雨,偶尔会想当一个文学青年的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医生,但填志愿那天,没有丝毫的犹豫,三个志愿全是医学院校,服从调剂,从未后悔。

昨天休假去了趟南华,不是母校,却有着同母校相似的情感。图书馆里的自习室和阅览室,是曾经奋斗过的地方,如今最怀恋的地方。

在校门外找几年前常去的那家店,找不到了,却无意中走到了实验中学的考场,发呆了好一会儿。上次从这条路走过的时候,身着棉服,戴着手套,拿着笔记,内心沉重的在人群中缓慢前行。

那时的内心独白是,这附近这么多好吃的,等考完了要全部吃一遍。昨天再次走过,啥也不想吃,原来除了爱情,吃也是需要一点冲动的。

我的职业不允许有任何的冲动,每个病例,每一个步骤,每一句话,都是责任。这份责任并不可怕,怕的是面对极其复杂的病例,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愧对了患者的信任。

我和唐璐姐是在某个值班的中午相遇的,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口内情况,给了建议的方案,在候诊区的长椅上并排坐着聊了会儿。我很喜欢和患者并排坐的感觉,而不是我坐着她站着或躺着。

定方案那天我们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谈话,最后我问她还有没有别的疑问,她说这个矫正过程要将近三年,你还这么年轻,这三年里你如果结婚、休产假、工作调动,我该怎么办?

我以为她会说,想要换一个资历老一些,已经结婚生子的医生。可是她却说,如果你走了,一定要给我换一个技术相当的医生。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这种感动不是任何金钱物质可以衡量的。一个医生,对病例的判断和分析投入太多的感情,真的会很累。但也只有投入了真感情,才把人与机器区分开来。

我只能真诚的说,作为一名医生,不可能有意或人为的给患者造成任何损害。很多的损伤都是不可逆的,一旦造成,内心是会愧疚很久的。有时因为病例复杂无法补救,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但医生的尽力而为真的尽了全力。

有时全景、CT、动画一遍又一遍的看,头颅侧位一遍又一遍的描点测量,多方协商修改方案,当方案在某个清晨和深夜以最安全最高效的结果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也是最开心的时候。

天下母亲,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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