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豪（二）
百花开尽满庭伤，夜雨多情总敲窗。
谁言闲愁无寄处，落笔行文洒墨香。
（一）上官破例
那下楼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赫赫有名的大司农曹嵩，也便是曹操之父。
“哈哈！孟德老弟，难怪你这般风流成性，原来是深受家风熏陶！”
袁绍见曹嵩离去后，不失时机与那曹操打趣道。
“那是，虎父无犬子。就不知本初兄之风流浪荡又是从何处得来呢？”
曹操随即反唇相讥道。
“你，罢了罢了，不跟你这没脸没皮之人逞口舌之快了。还是赶紧上楼听上官姑娘弹琴。孟德，你可去否？”
袁绍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上楼了。
“不去白不去，反正是你请客，今日既吃不成花酒，那又岂能再错过美人佳音？”
曹操说着便紧随袁绍身后，二人一同上楼了。
片刻后，袁绍二人来到了上官红燕的房门外。
“上官姑娘，袁本初特来求见，不知姑娘……”
袁绍边敲门边说道。
还不等袁绍把话说完，只见那曹操不管不顾地推门而入了。
“谁人这般粗鲁？怎不等小姐吩咐便闯进来了！”
一名丫鬟从屏风后急忙走出来问道。
“曹孟德在此，上官姑娘何在？”
曹操见那丫鬟没有好口气，他便放大了嗓门回敬道。
“孟德兄，你这是做甚？怎可这般无礼？还望上官姑娘海涵！袁本初特来求曲！”
袁绍见此赶紧进去劝阻了一番，并对着屏风后的上官红燕道明了来意。
“无妨，无妨！二位公子许是久等了，故而才会有所不乐，小女子在此给二位公子赔个不是，还请二位公子多多包涵！”
上官红燕随即站起来隔着屏风行礼致歉。
“哈哈！好，这才像个小姐！既然上官姑娘要道歉，那就来点诚意，把那屏风取掉，也好让我等一睹小姐之芳容！”
曹操趁机回应道。
“孟德兄，怎又说胡话了！上官姑娘所定下的规矩岂能随便更改？”
袁绍紧接着劝阻道。
“本初兄，你又何必口是心非呢？规矩是上官姑娘所定，若她改了，那也还是她的规矩！再说了，你我来了多少回，上官姑娘就是位仙子也该让我们见上一见了！上官姑娘，你觉得呢？”
曹操说着便要上前去细瞧，不料却被袁绍一把拉住了。
“好，好！既然曹公子这般心诚，那我今日便破一次例吧！小翠，去将屏风收起！”
上官红燕随即坐下去对着身旁的丫鬟吩咐道。
那是个折叠式的屏风，只见那丫鬟从一边慢慢推去，那道屏风也便渐渐收起了。
（二）高山流水
当那屏风叠起后，一位绝世佳人便展现于眼前。
只见她一袭红衣，秀眉凤目，玉颊樱唇，宛如一位仙子般端坐于瑶琴前，她那微微一笑更是倾国倾城。
曹操见了不由得看直了双眼，顿时惊呆在原处；一旁的袁绍则是咽了咽口水，然后将头转向了一边。
“小姐真乃绝色佳人！难怪我们袁大公子是流连忘返、乐不思归！”
曹操注视片刻后便转过头来对着袁绍笑着打趣道。
“孟德，休再胡说。上官姑娘，这位曹公子口直心快、生性不羁，还请小姐多多见谅！”
袁绍顿时一脸尴尬地对着上官红燕拱手行礼道，只见他仍低着头不敢直视。
“哈哈！本初兄咋这般娇羞了？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莫非本初兄还未到关前便已丢盔卸甲了不成？哈哈！美人如花，悦之赏之有何不可？本初兄还是抬起头来好生看看吧，以免错失良机！”
曹操继续自顾自地打趣道。
“曹孟德，你休再满口胡言！本公子到此是来听曲的，岂如你这般厚颜无耻！”
袁绍被曹操一番戏耍后顿时便有些气恼了。
“袁公子息怒，不知二位公子今日想听何曲？”
上官红燕随即打圆场道。
曹操见此便没再言语了，而是继续一脸坏笑地看着袁绍，那袁绍则是狠狠地瞪了瞪他。
“还是那首《高山流水》吧！”
袁绍转而直接回应道。
“怎……”
曹操又想开口，可一见袁绍那副不快的表情，顿时便止住了。
“好！”
上官红燕说罢便开始拨动琴弦了，只见她全神贯注地弹奏着，她脸上的表情如痴如醉。
巍巍高山兮，天地荡悠悠。
汤汤流水兮，岁月静幽幽。
上官红燕一边弹奏，曹操便一边在心中应和着。
伯牙会子期，高山遇水流。
问君心何往？一曲忘前忧。
眼看着一曲将罢，不料那上官红燕竟然又续上了一段。
与君别离后，此恨无缘由。
不知君忆否，何日到此游。
一曲终了，只见上官红燕眼中蓄泪。曹操听罢更是不由得暗暗吃惊，坐在一旁的袁绍则是起身叫好。
“小翠，送客。”
上官红燕随即低下头对身旁的丫鬟吩咐道。
“是，小姐！”
那丫鬟应声而往。
“这是答谢上官姑娘的。”
袁绍见那丫鬟走近过来后，随即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钱袋来交到了丫鬟手中。
“多谢公子！还请二位公子慢走！”
那丫鬟收下钱袋后继续相送道。
“今日这曲听得十分有趣！敢问小姐是在等谁？给，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曹操说着竟将身上的玉佩取下并交到了那丫鬟手中。
随后，曹袁二人便离开了醉红楼。
（三）弦外之音
曹袁二人出了醉红楼后，他二人边走边闲聊了起来。
“曹孟德，你适才怎那般无耻，差点弄得我下不了台！”
袁绍故意拉着脸对曹操数落道。
“哈哈！本初兄这张脸比那六月天还多变，适才还一脸喜气，这才刚出醉红楼，你怎就说变就变了？哈哈！”
曹操说着便又大笑了起来。
“曹孟德，你真乃泼皮无赖也！竟这般没脸没皮。对了，你适才听出什么了？为何你今日这般大方？”
袁绍见曹操那副无赖样便只好收起了刚才的严肃表情，转而好奇地问道。
“哈哈！敢问本初兄为何每次都点那首曲子？”
曹操答非所问地回应道。
“当然是因为高山流水遇知音，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袁绍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好，好！既然本初兄是想做知音，怎会听不出其弦外之音呢？看来本初兄是另有所图啊！哈哈！”
曹操说着便再次大笑了起来。
“好你个曹孟德，变着花样取笑我！我知你精通音律，故而每次都邀你前来，为的就是让你助我一臂之力，可你今日就太过分了！那我们这兄弟……”
不等袁绍把话说完，曹操便直接打断了。
“本初兄息怒，适才不过是与你说笑罢了，你一名门公子定然不会这般小气，我告知你便是了。”
曹操依然是一脸坏笑地看着袁绍。
“好！只要你告诉我那弦外之音，今日我便请你喝酒。”
袁绍随即应承道。
“好！这可是本初兄自己说的，可不许反悔！”
曹操接着回道。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快说便是了。”
袁绍顿时便有些急不可待了。
“本初兄应当是知晓《高山流水》之典故的，那我就不再啰嗦了。而此曲亦是从其典故中来的，因此，此曲之弦外音便如兄长适才所言：高上流水遇知音，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曹操说着便故意停顿下来。
“孟德，你这不会又是糊弄我吧！这些话我都耳熟能详了。”
袁绍顿觉不快地说道。
“哈哈！淡定，淡定，本初兄怎可这般心急？那首曲子的弦外之音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上官姑娘今日又续了一段，那一段续得是天衣无缝，重点就在那一段上了。”
曹操说着便看了看袁绍，只见袁绍此时不再言语了，而是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与君别离后，此恨无缘由。不知君忆否，何日到此游。这便是我所听到的那段弦外之音。若兄长留心的话，上官姑娘弹罢眼中蓄泪已然说明了问题。这便是为何我在离去时会留下那一问之原由。”
曹操将他所听出的曲意如实相告了。
“原来如此，我道她为何会以屏风阻隔，其早已是心有所属了，故而才会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唉！”
袁绍说着便长叹了一声。
“哈哈！本初兄为何叹气？自古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本初兄若真心喜欢她，那就无所谓其心中是否有人了，大胆的去追求便是了。再说了，上官姑娘之所以会续上那一段，说明其心中的那个人离她甚远，或许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因此，本初兄还是再接再厉，不可自轻！还有，今日这顿酒我可是非吃不可！哈哈！”
曹操说完便拉着袁绍往不远处的有间酒楼走去。
一顿饭饱酒足后，曹袁二人便一脸醉意的往书院方向走去。
此时，在那书院门口处正站着两人。
（未完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必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