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抹了日的红 14. 如约而至的青岛之行
暑假的西门晖在家里不是跟同学出去打球游泳,就是听梅芸唠叨。西门安洲依然忙着生意,很少在家久待,可即便是在家久待,跟西门晖的交流也不过是关于出国或者保研的打算。除此之外,很少有其他。
这天下午,西门晖从房间里出来到楼下吃西瓜,边吃边跟梅芸吐槽:“妈,你天天在家无聊不无聊?”
梅芸说:“不无聊,我早习惯锅碗瓢盆这些事儿了。”
西门晖扔下瓜皮,又拿了一牙儿西瓜说道:“我没回来俩礼拜,就觉得无聊了。”
梅芸瞅着儿子笑了笑:“那证明你该找个伴儿了,啥时候找女朋友啊?”
“懒得谈”,西门晖头也不抬地吃着西瓜说着。
梅芸也没接话,她心里猜测,西门晖肯定是没从高中失败的恋爱中缓过来,因此,也不知道怎么开导。突然,梅芸话锋一转:“诶,对了,那就喊同学来家里玩儿啊,你们班的那个赫然当时你摔着的时候帮了那么大忙,我都答应人家要请他来青岛玩儿,你可不能食言啊。”
“哦……”西门晖继续低头边吃边说,“只怕人家不想来。”西门晖何尝会忘了这件事,只不过放假头两天还跟赫然说这事儿,可对方总是不冷不热地搪塞过去,因而自己也不想再缠着说了。本以为放假前包场看电影的举动会让对方感动到破冰,可依旧是热脸贴人冷屁股,所以最近联系的少了。但刚才经梅芸这么一说,自己觉得不联系也难,妈妈这种热心人,答应别人的事是绝不会不够意思的。
“反正,我有他电话,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梅芸继续热心地说道。
“妈,你别,还是让我去跟他说吧。”西门晖生怕妈妈瞎倒腾出什么岔子。
于惠文今天带着赫然跟赫如去跟闺蜜王阿姨聚餐。王阿姨从小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大家毫不陌生。自打赫然记事起,就总听妈妈从背后说,王阿姨这一辈子不容易,结婚没几年就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孩子长大。不过王阿姨每次出现都十分干练,充满职场女人的自信,比如说今天依旧是一身职业女性的西服套装。
在从小西餐启蒙的莉莉西餐厅,赫然跟赫如并排而坐吃着自己喜欢的牛排,坐在对面的于惠文和王阿姨则分别点了份台式牛肉面和意面套餐。王阿姨是少有的喜欢吃西餐的大人,在赫然的印象中。不过像大多数大人一样,王阿姨还是主动夸了赫然越长越帅,赫如每每听到这些话,就会在一旁做鬼脸表示不服。但也不像别的大人在夸完之后就会问赫然有没有女朋友一类的八卦问题,王阿姨则是问起赫然的学习情况:“然然大学毕业以后肯定得继续深造,怎么打算的,要不然咱们出国吧?”
赫然腼腆地笑了一下:“嗯嗯,我是有点儿想。”
话刚落,王阿姨马上把头转向于惠文说道:“快回去给你家赫占群说说,准备好钱支持孩子出国。”
于惠文喝了口红茶笑着说道:“看见没,然然,你阿姨对你的事比我还操心。”
赫然则也幽默地说道:“谢谢阿姨,我要是出国成了,一定给你带个好礼物回来。”
赫如突然插嘴道:“给我也得带一个。”瞬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吃完饭以后,于惠文开车把王阿姨送回家后才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于惠文先把孩子在小区门口放下,然后就自己开车进了地库。回家的路上,赫然不禁感慨:“哎。我觉王阿姨人挺好的,可惜一个人过了这么久。”
赫如偷偷地接道:“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啥?”
赫如继续鬼鬼祟祟地说:“我听咱妈说,王阿姨是拉拉,所以离婚了。”
赫然突然觉得很紧张,身后冒了些冷汗,不过还要佯装淡定地继续回复:“啊?!好吧,不过现在越来越无所谓了。”
赫如又跟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嘿嘿”。
回到家里的赫然,收到了西门晖的短信:“在家无聊不?来青岛玩吧,我妈一直催我不能食言。”
赫然没有马上回复,而是去洗澡了。
彼处的西门晖,等了好久才收到回复的短信:“替我跟阿姨说谢谢啊,我还是不去了,家里最近比较忙。”
西门晖看得出“家里比较忙”是个多么拙劣牵强的借口,自己的好心再次被嫌弃,有些气急败坏的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就去看电脑了。
第二天早餐,梅芸又跟西门晖提起了赫然的事,可是昨晚却还气急败坏的西门晖,今天却很开心地回答道:“妈,他先不直接来了,我们岩队刚好组织去河南户外,到时候我们一起过来。”
“哦,对了,这个假期还没听说你们岩队的活动呢?”梅芸乐呵呵地说:“这事儿可真巧,还刚好组织到赫然他们家去了……”然后,梅芸又变了脸色说:“晖晖啊,你爸自从上次你胳膊摔坏了以后就说,让你少玩这些危险的项目,我看你这次就别参加岩队的活动了。”
“妈,这是两码事。滑雪那是没经验,而且危险本身就比较高。我这大夏天出去爬个山有什么的,再说这方面我也是老手了。你放心吧,到时候好好招待我跟赫然一块儿回来。”
梅芸知道西门晖的性子,也考量岩队的确没那么危险,也就同意了。
西门晖出发那天,梅芸跟西门安洲一同把西门晖送到了飞机场,临行前再三交代,千万要注意安全,在安检口,望着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运动细胞的孩子过了通道。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从西门晖出发后的第三天开始,梅芸就再也联系不上西门晖了。尽管在最后一次通话中,西门晖乐呵呵地告诉妈妈:“这边一切都好,过几天山里可能信号不好,联系不上,但千万别担心,这边真的没事,而且马上就能跟赫然会合了……”可自打上次滑雪出事,梅芸对西门晖玩儿的这些运动总是忧心忡忡,生怕他又傻大胆捅出什么篓子。即便是对于儿子自诩早已轻车熟路的户外登山,梅芸还是患得患失,尤其是发短信打电话都收不到消息,梅芸心里很是忐忑,这一晚一直等着手机能有个回复,但手机却始终风平浪静,就这样辗转反侧了一宿,彻夜未眠。
赫然的手机这几天也一样很安静,西门晖没有联系赫然。赫然闲下来的时候,还有些期待手机能有个动静,可始终没有。有那么几个瞬间,赫然想主动问问西门晖最近在忙什么,却没有决心发出,内心总有一把僵锁束缚着自己想要与西门晖联系的冲动。但在平静了几天之后,梅芸的一个电话彻底颠覆了赫然的心情。
“喂,然然吗?你有没有跟西门晖在一起啊?”梅芸的语气有些焦急。
“西门晖?他没联系我啊?”赫然一头雾水地答道。
“怎么会呢?晖晖前几天打电话还说就快要跟你会合了。”梅芸语气明显焦躁了很多。
“阿姨,你别急,你慢慢跟我讲讲怎么回事。”梅芸的语气让赫然也不由自主地慌张了起来,因为自己听出了那份对西门晖的担心。
“哎呀,然然,晖晖说岩队组织要去你们河南户外登山,你们不是还说好要一起回青岛来玩吗?可是晖晖昨天开始就一直联系不上了,我真担心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啊……”梅芸焦急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虚弱。
赫然听到这个情况,内心也是七上八下,隐约中害怕梅芸的担心成了真,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梅芸的心情经不起别人的共鸣。于是,赫然极力用镇静的语气说:“阿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来联系联系他们岩队其他同学看看。他们在这方面很专业,没有问题的。”
听赫然这么一说,梅芸心情平复了一些,连忙嘱托赫然第一时间给自己答复,然后就挂了电话给赫然时间去尽快联系岩队。
挂了电话之后的赫然先给西门晖拨了电话,依旧是无法接听,然后就给他发了条短信“收到立即回复”。赫然所知道的岩队其他同学也就两个,但都没有参加此次活动,他们又给了赫然其他人的联系方式,让赫然去问一下,可都表示没有这次活动。赫然想如果西门晖参加的不是华工大的活动,而是别的地方的,那自己可真是无路可寻了。赫然的心情似乎比梅芸更要着急,但是赫然根本不敢给梅芸表达出来,因为自己担心加剧梅芸糟糕的心态。
人在焦急的时候,时间仿佛过得飞快,不知道是在多少个小时之后,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电话一下子把赫然从热锅中揪了出来。
西门晖的一声“喂”迅速让赫然打起了精神。
“喂西门晖,你没事儿吧,你现在在哪呢?”还没等西门晖开口,赫然的询问就飞了出来。
西门晖用异常平静但又坚忍的语气说道:“然然听我说,我们在户外遇到了一些突发情况,山石把路给断了。不过,我们已经报了警,路障估计不会太久就能修通。但是我的脚被砸到了,现在只能躺着,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赫然听得出西门晖在描述中试图减轻自己的境地,于是二话没说:“好,你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开车去接你。”
“登封市卢店镇卢崖客栈202房间。”
“你再等会儿,我马上开车过去。”赫然匆忙挂了电话,也没顾得及跟于惠文交代,只是跟赫如大概说了一下情况,让她转告妈妈,然后就拿了家里车的钥匙,向西门晖的客栈驶去。
卢店镇位于中岳嵩山腹地,按照导航赫然逐渐向山里走去,弯路也越来越多,赫然小心翼翼地开着,生怕出什么乱子。虽说山路比较费时,可赫然一路上并没有看出什么状况,路边也没有山石滚落的痕迹,倒是青松翠柏,流水潺潺,即便是三伏天,也没觉得炎热,空气分外清爽。赫然心想,可能西门晖他们觉得环境好,这次玩大了,走的野路太靠山里,环境复杂,才会遭遇意外,也或者是道路抢险十分及时,早已把碎石给清理干净了。想的越多,赫然就越担心西门晖此时的状况,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赫然开到了那家客栈。
打开202的房门时,西门晖单脚撑地,另一只脚用白绷带缠了起来。表情里还控制不住地会流露出痛感,看得赫然心生不忍。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赫然就说:“赶快回市里吧,那里什么都方便。”
西门晖也有气无力地答应道:“是的。”
“那你们岩队其他朋友呢?”
“大多数都没伤到,就提前走了,就我落了个伤脚,只能等外援。”西门晖强挤出了一个假笑。
“你这伤疤还没好透呢就又忘了疼。”赫然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起身扶西门晖准备回家。
即便车窗外是城市里难得的山色,赫然也无暇顾及,一直在盘问西门晖的情况:“你告诉你妈了吗?她好着急的。”
“嗯,前两天网也断了,信号不好,也怕她担心,所以就索性没有回她,怕她听出情况,今天信号恢复了,就告诉她了。”西门晖无力地说着。
“我先跟我妈说一下,让她给你准备个房间,今晚就住我家吧。”赫然便准备拨打手机。
“别”,西门晖突然提起了劲儿,连忙打断,“我第一次去你家就带个伤脚,多不好,我在客栈定好了酒店,我住酒店。”说着就把酒店的地址发到了赫然的手机上。
“你脚都这个样子了,你自己住能行吗?”赫然既无语又担忧。
“你可以来帮我啊”,西门晖这个时候还不忘说笑,“没事儿,我可以。你好好开车吧,让我休息一下。”然后西门晖就神一般地睡去了。
赫然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西门晖,觉得没办法,就继续专心开车。
到市里头已是将近7点钟,于惠文询问赫然情况的电话吵醒了西门晖,赫然只是说“没事……”害怕于惠文担心。等挂了电话后,西门晖问现在去哪里。
“医院啊,赶快给你脚拍个片子。”赫然觉得这个问题没有问的必要。
“不用,我知道怎么处理,我现在就是饿,几天都没吃好,你买点外卖带到酒店直接吃吧。”西门晖用极度虚弱的语气说着。
看了看西门晖对食物渴望的表情,赫然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饥饿感,就同意了他的意见。西门晖订了一家五星的假日酒店,地理周边都很方便,既有许多饭店,也离大医院不远,同时赫然对这一带的交通很熟,不久就开到了酒店。
红烧蹄筋,白灼芥蓝,黄焖鸡块,银耳莲子羹,三菜一汤,赫然细嚼慢咽,一碗米饭还没吃完,西门晖已经两碗吃得干干净净,可见这几日他是有多么的营养匮乏。见对方大快朵颐之后,赫然觉得也吃好了,就放下筷子把餐盒装在垃圾袋里准备扔到走廊的垃圾车中,免得残羹冷炙坏了屋里的空气。出门前,西门晖懒洋洋地瘫在床上,嘱咐他顺便买点水果回来。听到西门晖这种有点吩咐的话语,赫然本觉得有些不自在,可想想西门晖受伤的情况,和刚才狂吃的狼狈,也觉得不应计较,毕竟他在难处,多担待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赫然掂着半拉西瓜和一串葡萄从酒店外的水果摊往酒店回。穿过酒店的花园时,两侧棕榈树上的蝉鸣和喷泉水花的飞溅声给这原本燥热的夏日带来了几分清凉。虽说自己从小在郑州长大,也知道这里有个假日酒店,但从未进来过,更不知道这里的环境竟如此美妙,也没想到西门晖是不是歪打正着定了个这么有品质的环境,只可惜他脚受伤了,没办法下来体验一把仲夏夜花园里的恬适时光。想到这里,赫然就加快了脚步,回到房间。
电梯到了17层,穿过走廊,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可以直接看到落地窗外刚才还留恋的花园已成了灯火稀疏的微缩景观。西门晖躺在床上头也侧向了窗子的方向,似乎也在幻想下面的世界,可惜碍于脚伤,只能无奈地躺着。看到这一幕,赫然心里觉得有些失落,真希望他的脚能够赶快好起来,能下去走走。
“我买了西瓜和葡萄,你看你想吃什么?”
西门晖侧过身子看了一下,可是脸上很快出现了疼痛的表情,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地方,然后压低声音“啊”了一下,回答道:“葡萄吧”。
观察到这一连串细节的赫然,体会到了那种疼痛,用一种舒缓的语气关心道:“嗯嗯,你别动了,我去洗一些给你拿过来。”
在浴室里,赫然虽然身体在冲洗葡萄,可心里总是在琢磨着刚才那份疼痛,好像自己被疼痛传染了一样。
洗好之后,赫然掐了一小串递给西门晖,西门晖没有接下,说:“你先放桌子上吧,我躺着吃起来不方便。”
赫然放下葡萄,坐在床边,望着西门晖关切地问道:“脚是不是还很疼?”
西门晖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但还是低声“嗯”了一下。这一声“嗯”出自一个生龙活虎的大男孩,无形中已经把疼痛的程度放大了很多倍,而且赫然心中还有一个与别人不一样的放大器,会继续增益放大倍数。
赫然或是埋怨,或是劝慰,或是其他种种动机,由衷地说:“你如果老伤着自己,就别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活动了,万一……”赫然顿了一下没有说出万一后面的意外,“那就太让人担心了。”
听到“担心”两个字,西门晖无精打采的表情多了几许活力,但依旧低声说道:“还不是为了让你担心……”
赫然不解地说道:“让我担心?”
西门晖有些责怪地说:“谁之前老爱答不理?要不是这次来河南,我就不来了。”
听到这个理由,赫然突然愣住了,内心也是既开心,又惊愕,看着受伤的西门晖,甚至还有很深的愧疚,也许是高楼窗外的一阵凉风拨乱了帘布,赫然才意识到自己在如此私人的空间里,不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回想了一下西门晖的脚伤,赫然说:“好,我的错,以后我注意,那你答应我,以后别再干危险的事情了。”
本以为赫然会不屑地拒绝自己刚才的示好,没想到这次赫然是这么深切地担心自己的安危,西门晖马上又精神充沛了起来,显得不像刚才那么委屈,两眼眯了一下说:“那你摘个葡萄给我吃。”
总有些愧疚的赫然,这次没有拒绝,直接转身摘了一个葡萄。西门晖没有伸手来接,而是轻轻张开嘴示意赫然把葡萄送到自己嘴里,赫然没有拒绝,直接把葡萄放了进去。当赫然的指头靠近西门晖的嘴时,西门晖猛地头往前一蹭,嘴里既含住了葡萄又吸着了赫然的手指。赫然猛地缩回了手指,有点没脾气地说:“你吃个葡萄还不老实,脚都受伤了,别乱折腾了。”
西门晖不知从哪里起了劲,两口咽下葡萄以后,用手直接把坐在身旁的赫然揽到了自己身上。面面相对,两眼相视,之前纠结酝酿了那么久的情愫似乎在这一刻一下子都最为简洁地表达了出来,彼此的眼神中没有慌张,只有最深情的凝望,西门晖用手轻轻把赫然的脸庞按得更靠近了自己,赫然也很顺从地凑了上去,内心突然没有丝毫的顾虑,顺其自然地用双唇去裹挟对方的唇瓣。
赫然两个手撑到了床上,附身去亲吻对方,即便是如此炽烈之时,赫然仍旧小心翼翼地运动自己的身体,生怕碰到了西门晖的伤脚。而西门晖则肆无忌惮了起来,吻到热烈之时,索性就翻了过来,搂住赫然,然后把他压在自己身下,忘我地亲吻着,偿还着自己的夙愿。如火一般的热情燃烧在夏日的夜晚,赫然的腹间体会到了对方坚硬的抵压,自己也觉得下身束缚难耐。浓郁的爱意仿佛要把彼此融化,突然之间,赫然猛地推开西门晖,坐了起来,把这如热可可一般流淌的甜蜜戛然而止。“你的脚没事吗?”赫然恍然大悟。
“当然没事了,哈哈哈哈……”西门晖一阵大笑,抽开了绷带,光净脚面露了出来。
“你真是够了。”赫然红了脸。
“当然够了,心满意足,听见你刚才对我的关心,怎么会不够。”西门晖盘着腿坐起来。
“你真是个好演员”,赫然站起身。
西门晖挤了一下眼说:“那当然,但你刚才一定不是演的。”
赫然不知如何回答,转过身去。
西门晖站起来,从后面搂住赫然,把头搭在对方的肩上,低声耳语道:“好啦,别生气。喜欢就在一起,想那么多干嘛。”
赫然的确是意犹未尽,很享受背后西门晖的搂抱,自己内心的防线再一次被攻破,转过身来,二话没说,继续疯狂地拥吻,任凭窗外的夜风嗖嗖地掠过耳边。
“我得回去了”,不知过了多久,赫然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不想住这儿?”西门晖坏笑地说道。
“那可不行,我妈在家等我呢。”赫然果断拒绝了。
“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过两天陪我一块儿去青岛,要不然你今天住哪我就住哪。”西门晖用孩子调皮的口气威胁着。
赫然稍微想了一下,答道:“没问题,等着你尽地主之谊。”
“必须的。”西门晖提高了嗓门答应道。
“这两天来我家吃顿饭再回青岛吧,我妈盛情难却。”西门晖收到了一条短信。
“好啊。”西门晖回道。
“你可收敛点,别整什么幺蛾子啊。”赫然很快回了过来。
“放心吧,宝贝儿,晚安喽。”赫然感到了一阵齁嗓子的甜蜜。
赫然家的饭局比起来西门晖家的要安静许多,因为于惠文拉家常的功力要比梅芸弱不少,不过热情依然不减。这天晚上,一家四口加上西门晖在一家豫菜馆用餐。赫占群点的都是地方特色,还主动给西门晖介绍酸辣广肚是河南名菜,问他感觉怎么样。
“挺好吃的。”西门晖毫不作假地边吃边回答。
“这次我们时间紧,招待不周,以后可要常来郑州玩儿。”于惠文也热情地邀请到。
“没问题,阿姨。”
“小晖以后毕业怎么打算的,考虑出国吗?”赫占群关心地问道。
“嗯,有这个打算,可我这英语比起来赫然差太多了。”西门晖冲着赫然笑了一下,赫然整个饭席间都表现得很拘谨,一直跟赫如坐在一起,很少说话。
“爸,我哥上次还跟王阿姨说他想出国呢。”赫如接起了话茬。
“听你妈说了,我说要是能有个同学督促着一起努力准备出国,一定会更有效果。”赫占群继续说道。
“是吗?”西门晖望了一眼赫然,“怎么没听你说过?其实我也想出国,要不然下学期我们一起去报英语班吧。”
“对对对,一起学习有动力。”说着,于惠文又盛了一碗天麻乳鸽汤给西门晖,然后继续鼓励两个孩子努力学英语申请学校,一顿饭就是这样充斥着家长的殷殷期望。
晚餐过后,赫家人先把西门晖送回了酒店。在回家的路上,于惠文不禁感叹道:“这山东小伙长得就是帅。”
“是啊,哥,你同学一定不少人喜欢。”赫如也接着感叹道。
“小屁孩儿,好好学习,你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赫然紧接着拍了赫如一下。赫如则做了一个奸诈的鬼脸回给了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