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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第一奇书:《金瓶梅》中西门庆唯一的一次春梦

2017-10-19  本文已影响37人  懒橘子

读《金瓶梅》而生怜悯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耳。

《金瓶梅》中的西门庆,大家都知道,此厮是淫荡惯了的,标致的普通的良善的歹毒的春院的小户小家的,哪种女人几乎都入他的戏,偶尔逮着伙计小厮也开始解馋。夜夜枕边新人旧人轮番陪伴。按说这等频次,哪有时间做什么春梦?说白了,春梦无非就是有性需求的人性渴望的一种折射而已。西门庆西大官人,性渴望?得了吧,人家可是累死在女人床上的,好不好?

按理是不该,不过这个还真是有。

翻遍《金瓶梅》,全书真有这么一个章节,写了西门庆的一次春梦,西门庆一生当中唯一的一次春梦。

西大官人的唯一春梦,主角到底是谁?

话说《金瓶梅》之第71回,李瓶儿何家托梦,提刑官引奏朝仪。

此章说到西门庆在东京被同僚何千户招呼至家中饮酒,完了略带酒意的西门庆在何家后院摘去冠带,解衣就寝。

西门庆“睡在枕畔,见满窗月色,翻来覆去。良久只闻夜漏沉沉,花阴寂寂。寒风吹得那窗纸有声,况离家已久。正要呼王经进来陪他睡,忽听得窗外有妇人语声甚低,即披衣下床,汲着鞋袜,悄悄启户视之。只见李瓶儿雾傧云鬟,淡妆丽雅,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轻移莲步,立于月下。”

酒劲催人醒。一个带酒的男人,月色如洗,花影重重,夜风点点。月色花影微风下,这个很少独睡的男人对着月色翻来覆去失眠了。书中说道,况离家已久。看来西大官人想家了。想家自然是想那个最想的人,于是西门庆便想到了李瓶儿。

此时,李瓶儿已死去有些时日。 

“西门庆一见,挽之入室,相抱而哭。”

西门庆可是见了女人直接干事的家伙,此时见了李瓶儿却是“相抱而哭”,看来也是思念得紧了。在梦中亦是知道,这个妙人儿从此是失而不能得的了,更见珍贵。

西门庆说道:”冤家,你如何在这里?“

李瓶儿道:”奴寻访至此。对你说,我已寻了房儿了,今特来见你一面,早晚便搬进去了。“

西门庆忙问:”你房儿今在何处?“

李瓶儿道:”咫尺不远。出此大街,迤东造釜巷中间便是。”言讫,西门庆共他相偎相抱,上床云雨,不胜美快之极。

最终还是奔了正题。不过此时的西门庆却是有了辗转难眠,有了相抱而哭,有了一个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苦苦思念的那份心痛。虽然时间短暂,不过当此时,西门庆的哭是真心的。想他与之同床的女人何其之多,勉强算得上对他付诸真心的也唯有李瓶儿一人。最终他的小命还是被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们玩完了。

云雨之后,两人整衣扶髻,徘徊不舍。

李瓶儿叮咛嘱付西门庆:“我的哥哥,切记休贪夜饮,早早回家,那厮不时伺害于你。千万勿忘奴言,是必记于心者!”

李瓶儿话中的那厮,指的是自家老公花子胥,花子胥的死虽不是两人的直接关系,但间接干系很大。李瓶儿嘱咐西门庆小心花子胥魂魄来迫害,其实这也是西门庆的心底黑影,想起自己昔日的好兄弟,西门大官人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的良心发现呢?不过谁说得清呢?

言讫,两人相挽走出大街,见月色如昼,果然往东转过牌坊,到一小巷,旋踵见一座双扇白板门,指道:“此奴之家也。”言毕,顿袖而入。西门庆急向前拉之,恍然惊觉,乃是南柯一梦。

恍然惊醒,但见月影横窗,花枝倒影矣。西门庆向褥底摸了摸,精满自流。

余香在被,残唾犹甜,追悼莫及,悲不自胜。

醒后的西门庆想起梦中的娇人儿,想着从此阴阳两隔,经不住又悲伤起来。

书中有一处特有意思的描写,给这次春梦又增添几分小清新:

 第二天西门庆因事从造釜巷所过,中间果见有双扇白板门,与梦中所见一般。悄悄使玳安问隔壁卖豆腐老姬:“此家姓甚名谁?”老姬答道:“此袁指挥家也。”

"悄悄 "道出了西门庆明知是南柯一梦但终究放不下心怀幻想。想着拥有在世的那么多女人却偏偏对这个死去的李瓶儿思念至此,隐隐折射出西门庆吃喝玩乐看着热闹实则可悲,看着”人上人“实则”可怜虫“的荒诞人生。

正是: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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